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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掌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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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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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东配殿。 烛火未熄。李知微并未就寝,她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枚冰冷的玉佩。 春杏悄无声息地进来,脸上带着压抑的兴奋和一丝后怕,低声道:“姑娘,事成了。人晕着送进去了,香也点上了,门从外头落了暗闩,景王爷……确实进去了,至今未出。” 李知微指尖一紧,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微痛。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背似乎松懈了些许,唇边终于绽开一抹冰冷而快意的笑容。 “王允……”她轻声自语,像是品味着这个名字带来的报复快感,“你毁我容貌,断我前程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她看向春杏:“我那好妹妹,今日在宴上舞跳得如何?” 春杏迟疑了一下:“六小姐舞姿出众,得了太后赏赐。奴婢……奴婢好像看见,她似乎看了景王爷好几眼。” 李知微嗤笑一声,眼中寒意更盛:“果然。父亲这是见我废了,急着推出庶女,去攀附他认为最有潜力的新枝桠呢。景王……呵,他今日被赐婚狄国公主,心中想必正憋着一股火吧?我这做女儿的,便送我父亲一份大礼” 她猛地攥紧玉佩,指节泛白,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毒:“想弃我李知微?没那么容易!我若不好过,谁也别想痛快!景王这池水,我偏要给他搅浑了!父亲想靠庶女搭线?我直接断了他的心思!” 她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光芒。 从发现燕窝有问题,身体日渐臃肿,父亲态度暧昧,庶妹开始活跃,她心中的恨意与恐慌就与日俱增。 她不能坐以待毙! “明日……”李知微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笑容冰冷而期待,“就该热闹了。” 乾清宫内。 后半夜,沈莞迷迷糊糊间,似乎又被搂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半梦半醒中,熟悉的亲吻和抚摸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熟练的挑逗和不容拒绝的意味。 “阿兄……累……”她含糊地抗议,身体却已在他的掌下诚实地软化。 “乖,最后一次。”萧彻在她耳边哄着,动作却丝毫不缓。 芙蓉帐再次摇晃起来,低吟与喘息交织。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彻底失去意识。 萧彻拥着她,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占据。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低声自语:“阿愿,你是我的了。” 殿外,天光将亮未亮。赵德胜算了算,这都第六次叫水了…… 他默默吩咐小太监们备好热水和干净的巾帕,自己则挺直腰板,守在原地,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第二天早晨。 怡和殿偏殿内。 萧昀意识恢复清明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剧烈的头痛和体内残留的、陌生而危险的燥热。 紧接着,他察觉到自己并非独自一人,怀中温软的身体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甜腻到发齁的暖香,让他瞬间警铃大作! 他猛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身边同样衣衫不整、昏迷不醒的王允,以及他自己身上同样狼狈的痕迹。 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宴席后半程,他心中烦闷于赐婚之事,又见李文正庶女那暗含深意的舞姿,更添郁结。 离席后本想寻个僻静处醒醒酒,一个宫人引他来了他偶尔歇脚的怡和殿偏殿。殿内似乎点了安神香,味道有些特别,他当时未曾在意。 然后便是越来越重的燥热,头晕目眩,门似乎打不开了……再然后…… 萧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中计了! 是谁?李文正?用这种下作手段逼他就范,将李家庶女塞给他? 不对,若是李文正,床上躺着的该是李玉儿才对!王允?她一个后宫小小采女,哪有这般胆量和能耐算计他一个亲王? 萧昀额角青筋暴跳,下意识就想下床离开,却发现殿门被人从外打开了! 三日后。 皇帝万寿节,按例辍朝三日。这三日,萧彻果真一步未出乾清宫,所有政务皆由内阁递入,他简单批阅,大部分时间都与沈莞厮守。 沈莞初承雨露,又经他不知餍足的索求,几乎终日慵懒困倦,清醒时少。 萧彻却精神极好,处理政务时神采奕奕,看向沈莞的眼神更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后宫与前朝,在这三日里,却因另一件大事,暗潮汹涌,几乎快要压制不住。 万寿节翌日清晨,太后偶然起早,欲往御花园散步,途经怡和殿,闻听内有异响,诧异之下命人查看,竟撞破景王萧昀与采女王允衣衫不整共处一室的丑事。 此事虽被太后当即严令封锁,但目击宫人不少,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后宫与前朝隐秘传播开来。 景王萧昀,新被赐婚狄国公主,尚未成礼,便与后宫低等采女幽会苟且,行迹不堪。 采女王允,更是胆大包天,竟敢秽乱宫闱,勾引亲王。 舆论哗然。 皇室颜面扫地。 萧彻在乾清宫接到太后处理意见的禀报时,只是淡淡批了依母后之意办,并未立刻做出裁决。 他将景王与王允分别软禁,景王禁于怡和殿不得出,王允押回景阳宫偏殿严加看管。同时,下令彻查背后的一切相关人事。 三日期满,皇帝恢复临朝。 这一日,太极殿内的气氛格外凝重。 所有朝臣都知晓了那桩丑闻,只是碍于天家颜面,无人敢在明面上提及。 但暗流涌动,尤其是以李文正为首的文官团伙,以及几位宗室老亲王,面色都极为难看。 萧彻端坐龙椅之上,神情冰冷,目光扫过下方垂首的群臣,最后在李文正和几位宗室王爷身上顿了顿。 他没有立刻提及怡和殿之事,而是先处理了几件积压的政务,态度如常,仿佛那件足以震动朝野的丑闻并不存在。 然而,越是平静,底下的臣子心中越是忐忑。 终于,在朝会接近尾声时,萧彻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万寿节期间,宫中发生一事,想必诸位爱卿已有耳闻。” 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景王萧昀,行为不端,有损天家体统。采女王允,秽乱宫闱,罪不容赦。”萧彻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威压,“此事,朕已命人详查。不论涉及何人,一律严惩不贷。”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缓缓扫过李文正:“李相。” 李文正心头一紧,出列躬身:“老臣在。” “朕记得,王允乃王侍郎之女,李相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萧彻问得随意,却让李文正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陛下,”李文正稳住心神,沉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采女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按律当严惩,以正宫闱。至于景王爷……虽有过失,然毕竟年轻,或系受人引诱,还请陛下念在骨肉亲情,从轻发落,以全皇室颜面。” 他这话,既严厉处置了王允,又为景王求了情,维护宗室,也暗中示好,可谓老辣。 萧彻不置可否,又看向几位宗室王爷:“几位王叔以为呢?” 几位王爷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位辈分最高的老亲王出面道:“陛下,景王此事确实荒唐,辱没门风。然事已至此,严惩恐令皇室蒙羞,让狄国看了笑话。不若……将错就错?” “将错就错?”萧彻挑眉。 “是,”老亲王硬着头皮道,“王采女既已与景王有了肌肤之亲,不若便将她赐给景王为侍妾,一则全了景王名声,二则也显得陛下宽仁。至于景王,可罚俸、闭门思过,以儆效尤。” 这几乎是目前能想到的,最体面的处置方式了。将一桩丑闻,变成一桩风流韵事,勉强遮掩过去。 萧彻沉默了片刻,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裁决。 这不仅仅是对景王和王允的处置,更关乎皇室尊严、后宫规矩、前朝平衡,甚至与狄国的和亲大局。 终于,萧彻抬眸,目光锐利如刀,声音冷冽地传遍大殿: “传朕旨意。” “采女王允,德行有亏,秽乱宫闱,着革去采女位份,削发为尼,永禁镇国寺后山庵堂,非死不得出。王侍郎教女无方,罢免官职,抄家并立即流放岭南。” “景王萧昀,御前失仪,行为不检,有负朕望。念其初犯,且系遭人设计,免其重罪。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罚俸三年,于封地闭门思过一年,无诏不得出府,亦不得见外客。其与狄国公主阿史那云之婚事……” 他顿了顿,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中,继续道:“照旧举行。然,大婚之前,景王府内所有侍妾、通房,一律遣散。大婚后三年内,未经朕与狄国公主允许,不得纳任何侧妃、庶妃、侍妾。” “另,彻查怡和殿熏香及引路太监一案,凡有牵连者,无论宫人、侍卫,还是……”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李文正,“朝中何人所属,一经查实,严惩不贷,以肃宫闱!” 旨意一下,满殿皆惊。 对王允以及王侍郎的处置,堪称严酷,几乎是断绝了她一切生机和希望,比直接处死更令人绝望。这无疑是对后宫所有不安分者的最严厉警告。 对景王的惩罚,看似留了情面,实则枷锁重重。 罚俸、禁足是表面,强制清空王府后院、限制未来纳妾,尤其是需经狄国公主允许这一条,简直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打了景王的脸,也给了狄国公主极大的权柄和体面。 这既安抚了狄国,又狠狠压制了景王,更绝了某些人想通过送女人控制景王后院的念头。 而最后那句彻查,更是悬在许多人头上的一把利剑。 李文正袖中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皇帝这是要借机清理后宫,甚至可能剑指他埋在宫中的势力。 他女儿李知微这一招,狠啊,将所有人都拖下了水! 萧彻站起身,不再看下方神色各异的臣子,冷冷道:“朕乏了,退朝。” 他转身离开,留下满殿的窃窃私语和心惊胆战。 前朝旨意,很快也传遍了后宫。 景阳宫西配殿,王允听到“削发为尼,永禁庵堂”的旨意时,当场瘫软在地,疯了般哭喊:“我是被陷害的!是有人害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太后!”然而无人理会,很快就被粗使嬷嬷拖走,等待她的将是青灯古佛、了却残生的绝望。 东配殿内,李知微听到旨意,尤其是听到对景王的处置和对彻查的强调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报复得逞的快意,也有对自身处境的更深忧虑。皇帝没有直接动她,不代表放过她。 不过彻查之下,她安排的人手估计都要废掉了! 她走到镜前,看着镜中依旧圆润的脸,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这一局,她赢了,却也让自己置身于更危险的漩涡中心。 而乾清宫内,沈莞直到午后小憩醒来,才从玉茗小心翼翼的禀报中,得知了这三日外面发生的惊天大事。 她靠在引枕上,怔了许久。 “娘娘,”玉茗轻声道,“陛下此举,雷霆万钧,后宫前朝,怕是都要震上三震了。” 沈莞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庭院中,那株秋海棠已过了最盛的花期,枝叶间只零星挂着几朵残红。 万寿节的喧嚣与绚烂仿佛还在昨日,转眼便是秋风肃杀。 萧彻用他的方式,在维护他所看重的秩序和尊严,也在为她……清扫着前路的障碍。 她想起那个烟花下的夜晚,他滚烫的吻和郑重的承诺。 “山河永固,君心长宁。”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前路或许依旧莫测,但至少此刻,她与他,是在一起的。 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是萧彻下朝回来了。 沈莞收敛心神,抬眼望去。 萧彻踏入内殿,身上还带着朝堂上的凛冽气息,但在看到她倚在榻上的身影时,眉宇间的冰雪瞬间消融,化作一片温和。 他走到榻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 沈莞脸一红,摇了摇头,轻声道:“听说了……怡和殿的事。” 萧彻嗯了一声,摩挲着她的手指:“都处理了。往后,宫里会清净许多。” 他顿了顿,看着她:“怕吗?” 沈莞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有帝王的冷酷,也有只对她显露的温柔。她轻轻靠向他肩头,摇了摇头。 “有阿兄在,不怕。” 萧彻手臂收紧,将她拥入怀中,下颌轻蹭她的发顶。 是的,有他在。他会扫清一切障碍,为她,也为他们的未来,撑起一片清明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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