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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娇娇女驯养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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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8章 执念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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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娩这才感觉到小腿传来钻心的疼。 但她这个伤口比不上郭琼芳流血的手臂。 若不是她护着,方才那块尖石刺穿的就是她的后脑。 姜娩撕下内衫衣摆,按住郭琼芳血流不止的伤口手掌,用力缠紧。 “嘶...”她皱了下眉。 “先止血。”姜娩小声说,“今日多谢你。” 郭琼芳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缠好伤口后,姜娩环顾四周。 荒草萋萋,枯树张牙舞爪。 她问:“这是什么地方?” 郭琼芳摇头:“这地方远离校场,我也从没来过。” 她摸了摸身上,平时都会带一个传信的烽火炮。 但腰间空空。 应该是刚刚不慎掉出来了。 姜娩看着她的动作,说:“罢了,方才过来那一路地上都是枯枝残叶,应该会留下足迹,你我只需等着他们来找便是。” “嗯。”郭琼芳点头。 两人靠在一块裸露的冰冷巨石后,平复下心情。 沉默中,耳边的寒风没停。 郭琼芳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 她忍着痛解释:“姜姑娘,不管你怎么想,但今日之事与我无关。我方才发现马料不对劲,也许那就是黑马听到哨声发狂的原因。多半是有人想害我,但没想到今日骑马的人会是你。” 她看向姜娩,眼中带着愧疚:“连累你了......对不住。” 姜娩摇头:“我没有怪你。方才若不是你扑过来挡那一下,我恐怕已经没命了。” “你......不怪我?”郭琼芳有些诧异。 换做旁人,即便不迁怒,至少也会心生怨怼。 “为什么?”她问。 姜娩抬起眼:“你若真有害我之心,方才便不会舍命相救。这点是非,我分得清。” “可是我......我确实是存了心想跟你比试,想......” 姜娩摇头:“我知道,你让我乘黑马是个小计谋。” 郭琼芳一愣。 “那匹马速度快脚力稳,但需要技巧控制。你料定我骑术不如你,骑它会吃力,但那也是最安全的一匹。” “而你从郭府骑的那匹马,看似温顺,实则爆发力强,更擅冲刺短距,正合你骑射比试的路子。” 姜娩缓缓说道,每一句都点在郭琼芳细微的盘算上:“你想赢我,想在他面前显得更耀眼些。所以,你给了我一个看似公平,实则你占尽优势的局。” 郭琼芳脸颊猛地烧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起。 “但郭姑娘。”姜娩又说,“我今日应下你的比试,不是因为你激将,也不是想与谁争锋。” “我只是觉得,一个能纵马挽弓的女子,她的价值不该被框在取悦男子这样的小心思里。” 她微微一笑,目光里有一丝郭琼芳看不懂的怅然。 “你喜欢骑射,便该是因为喜欢箭中靶心的痛快,喜欢这天地辽阔。而不是因为,某个男子可能多看两眼。” 郭琼芳彻底怔住了,连手臂的疼痛都仿佛暂时忘却。 她从小到大,听过无数规训—— 女子该娴静,该温婉,该学女红。 骑射是野趣,是男子的爱好。 从未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你做这些,可以只是因为你喜欢。 而这个点破她的,还是她暗中比较的人。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娩不再多言。 她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 至于郭琼芳能听懂多少,那是她自己的路了。 她偏头,看见郭琼芳一脸崇拜地盯着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姜娩摸了摸脸。 郭琼芳甩了甩头:“不不不,我是觉得你刚才说那些话,像个长辈,比我娘讲得还有道理。” 姜娩低头笑了笑。 她前世今生的年岁加起来,确实足够做她长辈了。 只不过那些话,她又何尝不是叩问自己? 重生以来,她铁了心要去宁祉身边,弥补前世的亏欠。 这念头支撑着她走过对萧珩之的恐惧、算计。 可宁祉在客栈说出要立她为太子妃,甚至不惜放弃太子之位时,她却突然醒悟—— 那是要与整个皇权势力对抗作为代价,是必须踩着萧珩之尸骨才能走过的路。 是一段无人祝福,甚至可能将宁祉也拖入深渊的坎坷。 这条路,真的值得吗? 宁祉自小便被当做储君教导。 三岁开蒙,五岁习策论,七岁随段知安学治国经纬,十岁便能旁听议政。 前世听老宫人提起:“殿下少时最喜读的不是诗词风月,而是枯燥的《水经注》与各地农桑志......“ 他曾因边关失守奏报,在沙盘前推演至深夜。 也曾为民生灾患,与朝中老臣争辩得面红耳赤。 他骨子里是帝王家天生的责任感,是段知安悉心教导出的对江山社稷的审视与筹谋。 他或许有私心,有算计。 但也确实有承载天下的本事。 前世他便是个心怀天下的好君王。 若是没有她,他本可以安心治国,一步步成为那个被史书赞誉的贤君。 而不是被萧珩之开膛破肚,扔在大殿的台阶下。 如今重来一世,又要因为她,与皇权作对,放弃储君之位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她以为只有嫁给他,才能抵消前世的自私与辜负。 可为了弥补那份亏欠,她今生似乎又在制造新的亏欠。 她劝郭琼芳别为取悦男子而活。 可她自己呢? 前生今世,与迟钰争,与命运争,与萧珩之争...... 兜兜转转,挣扎得面目全非。 她甚至能想到,一入红墙,迎来的便是永无止境的宫斗。 这与前世又有何分别? 她或许......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爱宁祉。 更多的,是感激,是愧疚,是前世未能善终的遗憾。 与其继续在这条无人祝福的路上走下去,弄得所有人都不痛快...... 不如换一种方式偿还。 安静地陪他一段,用自己唯一有价值的前世记忆,替他扫清障碍,稳坐高台。 这或许比一个充满牺牲的太子妃之位,更实际,也更干净。 等该说的说完,该帮的帮尽,她便离开。 不带走任何名分,也不留下更多亏欠。 一切回到正轨后,她便回到父亲身边,过平静的下半生。 姜娩轻轻呼出一口白气,近乎解脱般地弯了一下唇角。 心底那扇名为执念的门。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终于被她自己,缓缓推开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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