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日辰时,在观音滩、黄泥塘方向古月山率领的二千五百多名卫元民军准时发起进攻。在薄薄的晨雾中罐子炮轰轰隆隆的响了起来。牛角号、锣声四面八方响成一片。
漫山遍野的民军挥舞着各色旗帜高举起马刀、长矛、鸟枪呐喊着从河滩大道、放了水的干田里及两侧山坡上向巡防军守卫的防线潮水般黑鸦鸦的压了边过去。巡防军叫依抢着河堰坎坝、房屋和修筑的筑垒工事后面居高临下向民军排枪齐射。
在这里驻有安定营中、左两队共二百多人,面对涌来的民军采取固守待援的战术。将部队全部收缩到盐井和军营国周围布置成环形防卫圈,集中火力封住几条主要通道拼死抵抗。利用其武器射远、射速较快的优势给民军造成大量杀伤。
古月山见此便指挥民军冒死将七台罐子炮和山人电拖曳到距敌五、六十米的地方集中轰击,炸得守军人仰马翻。但巡防军随即组织起近百人进行反冲锋夺取了民军的炮兵阵地,炸毁了这些土炮。但由于近距离混战巡防军损失了三十多人便又撤回筑垒内死守。
古月山组织了四次攻击都破被击退,死伤超过两百人。只好命令就地造饭,等待着从黄泥塘、高洞侧面进攻的民军投入战斗以求两面夹攻。
刚进己时,清军营垒的背面响起枪炮声和呐喊声,侧击的民军近距离突然进攻己冲进盐场北墙。古月山正面的巡防军阵地开始动摇了。古月山立即下令停下吃饭全面进行总攻,顿时民军士气大振,牛角号呜呜响起,民军大队再次潮水般地向前涌去。
两面夹击果然产生了效果,正面清军不得己急忙抽调六棚士兵回头去阻击北侧民军使正面火力顿减,而同志军则奋不顿身的冲过河滩不顾生死地爬上了堰坎与巡防军短兵相接进行肉博战。
十分钟后守军终于丢下三十多具尸体边战边退缩进了井场的石墙里。民军则一鼓作气也架梯上了石墙,纷纷跳进井场将守军压制包围在井场西角的营房工事内。
北面侧击的民军与古月山在井场合后开始集中全力向工事内剩余的守军发起总攻,但被一大片贮存盐卤的七十多米长、四十多米宽的盐池挡住了。
偌大的卤池中,每隔十多丈远才有一条宽不足三尺的砌石道,进攻民军只能沿着窄窄的通道排成单列进攻,守军便集中火力封死各条石道,打得单列进攻的民军扑通扑通的倒下池中,黑黄色的盐卤被鲜血染得殷红一片。
由于所有土炮都在前面的战斗中被毁了,古月山下令寻找门板和棉被,准备组织敢死队作最后总攻,力求全歼这股顽敌,报回龙场一箭之仇。
守军虽明白大势己去但仍负隅顽抗而不敢投降,因正是他们血冼了回龙场,落在卫元民军手中断无生路。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贡井援军,毕竟战斗己进行了两个多时辰了,所以仍死战不退。
把几层棉被捆在门板上淋透了水顶在前面,敢死队员也列队在后准备最后一搏,而正在这时北面西面响起隆隆炮声,炮弹呼啸着日日作响落在古月山身后不到五十米的地面爆炸开来。
军号声凄历的彼此呼应响起。古月山爬上井架望去看到西北方向的官道上黑压压的巡防军正在跑步接近,距此不过两三里路了。北路民军己经开始向这边退了过来,古月山长叹一声下令吹号敲锣全面撤退。
此战民军虽然伤亡惨重,但却是与巡防军历次作战中予敌人打击最大的一次,如再有一个时辰将会全歼观音滩守军。但经过此战安定营也领教了卫元人的历害,后来卫元县城被围攻时,贡井方向的巡防军未敢踏入卫元一步。
撤退的民军虽败不馁,在到了距回龙场三里的麻树坡时停下来重新整队,吹起号角举着旗帜队列整齐地开进了回龙场。
场镇上路旁的人们看到这支队伍虽然脸上被硝烟薰黑,衣衫缕烂,有些人草鞋跑丢了还打着赤脚,但却队伍整齐步伐坚定脸上充满骄傲自豪之气。队列中用门板或抬箩抬着伤员和战死弟兄的尸体一直到镇上福建宫才停下休息和救冶伤员。
摆起此次战斗民军战士都兴奋不己;”要不是贡井那边荣县弟兄伙没抵到,那些巡防军龟儿子来快了点的话,老子们早把观音滩那些虾子伙踩得溜扁了!”谈到战果毫无例外的扬起巴掌伸出五指;“打死狗日们巡防军矮都矮在五百个以上!”民军死伤二百多人,暂时在回龙场休整待命,等侯着马鞍山和天王宫那边的消息。
杨少东和阳运奎率领的奇袭行动一开始就不顺利,在梨儿坳龙王庙里杨少东己经火心急火燎的了。不时掏出怀表看着。己经过了辰时一刻了,不知为何现在集合的人员只有一百一十人,只有预定参加袭击队伍的一半。
上到房顶侦察的弟兄己是第三次报告说贡井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枪炮轰鸣,都看到火光和浓烟了。正在这时前出潜伏在天王宫近处观察的小组派人来报告说从天王宫里开出二十多人的队伍往东去了。
杨少东估算了一下,原掌握情况守军有二哨人马,如今又调走去支援别处的二十人后天王宫里守军应不超过五十人了。他下了决心不再等人了,右手一挥;开始行动!
参加进攻的民军分为四组:赵中新(新场堂口红旗掌事)率五十人由正门攻击;阳运奎和史东山手下的罗兰广分别各率一个组各二十人从东西两侧墙外炸墙开洞进入宫内;杨少东率二十人到天王宫后面山坡上负责望风和接应。
赵中新组突然发动击倒门口卫兵后冲进院内。一阵短兵相接的战斗解决了九名守军后迅速占领了第一重殿内院子和走廊。但随即被清醒过来的守军用密集的火力封锁在二重大殿的门前,因是长途奔袭没有土炮支持,民军在死伤了十多人后只好与守军相持互射僵持不下。
趁着正门攻击吸引了守军主力的机会,东西两侧的小组派出由挖煤工人组成的爆破小组冲到山墙下,开始用钢钎钻子开始打孔安装炸药。
那叮叮咚咚的锤钻击打声引起了守军的注意,带队哨长很快明白了民军的意图,马上派了士兵爬上二楼从窗口向墙角下正在打洞的民军拼命射击,并不断扔下手雷,负责爆破的民军己损失了两批,但仍前仆后继的冲到墙角顽强的打洞挖掘。
掩护他们的民军也杀伤了七、八个临窗防守的巡防军士兵,迫得他们轻易不敢探出头来准确瞄准射击;只能凭钻锤响声位置射击或投掷炸弹。
经过二十分钟左右的战斗,东墙外罗兰广小组安放的药包炸响了!轰轰两声闷响浓烟四起,二重殿东墙被炸开三米多宽的缺口。正当民军呐喊着冒着浓烟奋勇突进时,随着一声爆响一大团烈火喷了过来,将冲在前面的十多名民军扫倒在地浑身是火苗的遍地翻滚惨叫!地上一片烈火像淌水一样漫向四周。后面的民军又只好退出墙外。
原来是炸开的墙后面恰是巡防军为消防安全,将照明用的三大桶煤油放到了院里东墙根下,搭了个亮棚遮雨。而剧烈的爆炸引燃了油桶爆裂燃烧。罗兰广见状只好放弃了东墙进攻,领着剩下的六个人绕到西面来与阳运奎小组汇合。
阳运奎小组也不顺利,好不容易冒着弹雨打穿了西围墙后才发现里面竟还有一堵墙体,而且是洋灰和砖砌的很硬实。阳运奎看了便叫把三包炸药全堆在两层墙壁的中间引爆了。
一声巨响砖石横飞!阳运奎、范国伟率先顶着浓烟冲了进去,但是立马就傻了眼:缺口处并不是二重殿的院坝子而是偌大的一间库房,里面堆满了大小不一的木条板箱子。
从炸烂的箱子里看见的是每箱四枝崭新的步枪!原来是急乱中爆破点找错了位置往左偏了近二丈多远,直接炸开了枪械仓库的第二层防护墙。
幸福来得太突然,阳四爷竟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命令;“拿枪,快来拿枪,能装多少就拿多少!”后面跟着冲进来的弟兄们欢呼雀跃,冲上去砸开箱子拖出步枪左三枝右两枝的挎在肩上,手上捧着子弹箱转身朝外面钻出墙洞,再奔向庙后面百米之外杨少东占据的半山腰。
被爆炸震昏了头的官军这时才清醒过来,纠集兵力集中火力阻击那些背着数枝枪疯跑的民军。几阵排枪响过,十几名背枪冲出的民军只有四个人冲了过去跳进山脚下排水沟里,其他人都被击倒在地,身上的枪枝甩得到处都是。
阳运奎从墙边看到这一情况才想起自己只顾命令拿枪却没有安排掩护。急忙大声命令;“国伟,快带有枪的弟兄们上房顶掩护!”
范国伟和罗兰广立即各带了几个人爬上高高堆起的木箱砸开搁子板上了房顶,沿房脊区卧倒向二重殿房顶、二楼窗口里的守军疯狂射击。
这时后山半腰的杨少东也急了,不顾一切的命令身边全部民军都随着他一起冲下山来,有步枪的开枪掩护,只有鸟枪和火绳土枪的干脆冲进库房去背枪。只留了一个人监视天星桥援兵可能出现的方向。
这样真的见了效果,守军的火力大大减弱,背着枪的民军又一个个跑向后山。阳运奎也爬上了房,顶立即被二重殿院里惨烈的战斗场面震惊了。
守军在二重殿门口堆着沙袋,沙袋后面一个三尺多长的的比胳膊粗的园柱桶子那小喇叭型枪口里喷着一串火光,同时象下蛋母鸡般发出叫人心惊肉跳的咕咕哒哒的声音。把对面院门和墙体打得沙石飞溅千疮百孔。靠门边左右前后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阳运奎明白这就是机关枪了。看到机关枪面前有三个士兵在操作,他赶紧对着那几个射手开枪射击。刚打倒一个就立刻从殿里又冲了一个出来接替那死去的同伴继续疯狂射击。对面房顶和正殿的房顶上也开始出现了巡防士兵的身影,他们一边开着枪一面小心翼翼的顺着屋瓴爬着向这边慢慢的逼了过来。
四爷低头向下面看见军械仓库房子里也经没人了,便大声命令房顶上的弟兄们撤退,这时才发现屋顶上他们只剩下四个人了。
几个人从屋顶退回房内跳下箱堆,顺手点燃了事前洒下的煤油,从炸开的洞口冲出庙墙,跳跃着跑着蛇形弯冲向庙后的山坡。在山坡上的弟兄们全力地用火力掩护着他们。真是奇迹,他们四人竞都跑了回来,只有贺一刀左臂上被子弹擦了一块皮。
喘息未定正准备上山撤走,就看见杨少东从山上连跑带跳的冲了下来,口里大声喊着;“枪机,枪机,快去拿枪机!”
走近一问才知道民军弟兄大多没用过新式步枪,刚才拿枪时除了石场来的老汪外,谁也没想到带走那箱子里小木盒子。那里面正是四个用机油包着的枪机。杨少东也是才发现抢出来的七十多枝德国一八九六式毛瑟步枪只拿了四个枪机。心里一急哇的一声喷了一口血出来。
四爷听了也气疯了,二话没说扬手一招喊了声;“是袍哥的跟我冲回去!”便箭一般地冲了下去。后面除了范国伟、贺一刀、老汪外还有十几个弟兄。尽管山腰上的弟兄们集中火力拼命的掩护,短短的一百米路那真的是鬼门关。子弹在铁盒子,每人拿上两个又准备往外冲。
头顶身边嗖嗖的飞过不断有人扑通倒下。四爷终于又冲回了军械库里,四顾一看只剩了八个人。也不用说什么大家赶紧从冒着浓烟和燃起火焰的库房里拖出装枪的木条板箱,从箱子里找出小铁盒揣进怀里,但象狗熊瓣玉米-般只能拿上两个。忽听得范国伟在大声叫着:”脱裤儿,脱裤儿!”
大家转眼看去,只见他脱下裤子用腰带捆住裤脚,将枪机盒子放了四个进去,然后光着屁股扛着裤袋子飞奔出去。其他的人赶紧如法炮制,一色光着屁股扛着枪机从库里冲出往山上跑去。
正在瞄准射击的巡防军士兵被这怪异的事惊呆了,以为是民军搞的邪教巫术竟忘了开枪,等明白过来再瞄准射击时,四爷,范国伟和另外两个弟兄巳经跳进了排水沟,在战友们的接应、掩护下沿着水沟转向山腰。
半山腰杨少东拿着单筒望远镜朝着天星桥方向观察着,其买仅用肉眼都能清楚的看到大队增援的巡防军士兵己涌上天星桥向不到三百米远的天王宫快速运动过来,仿佛都能听见那轰隆隆急促的脚步声了。杨少东放下望远镜说了声:“撤!”
卫元民军们由于抬着伤员又携带着枪枝弹药行进速度很慢,巡防军因为他们抢了枪弹也穷追不舍的撵了过来。流弹嗖嗖的飞了过来,不断有人中弹倒下。杨少东下令让有枪的二十多个弟兄们随他停下,转身阻击追兵。掩护其余三十人抬着伤员带着枪弹撤退。看到担架和背着枪弹的小队伍转过了山坳,,
阳运奎走到赵中新面前耳语几句,又把范国伟叫到身边吩咐明白后便走到杨少东面前抱拳施礼大声说:“杨舵爷,你老人家不能在这里打栽栽,你要是搞归一,卫元袍哥的面子就肇完球了!对不起,阳运奎得罪了!”
杨少东还没明白咋子回事便被赵中新和范国伟一边一个挟个脚不沾地大步向后走去,杨少东挣扎叫骂都无济无事。见杨少东脚踹腿蹬,贺一刀干脆扛起杨的两条腿,三人把这杨舵爷一阵风似的强行空运走了。
阳运奎这才转身倚着一棵粗壮的松树举枪向沿着石板梯路和斜坡围攻上来的巡防军射击。周围还有十五个弟兄都是杨少东新场煤井里的窑工,又是那堂口上的袍哥,对杨少东是极敬重和忠诚的。一个个看都不向后看一眼,只是沉着的一枪一枪地瞄准着渐渐逼了上来的清军射击着。
山下清军己经逼近不到两百米远了,甚至可以清楚的前胸标着的“巡防”字样了。子弹打着身边扑扑作响,树皮、松桠纷纷折断飞溅开来。
阳运奎不会硬拼等死的,正准备发出且战且退的命令时,忽然瞥见左边五六十米的山坡上的松林中出现了一片黑鸦鸦的人影,跟着又看见右面也有很多人借着树干的掩护向他们围了过来。阳运奎们彻底绝望了,有几个民军甚至开始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可就在此时,两边的松林里传来一声声长长的“哟一一嗬一一哟嗬一一”的长长啸声。这可是山里人特有的隔山打招呼的信号,绝望的民军们立时振奋起来,也纷纷大声地“哟嗬一一哟嗬”地回应着。这声音响亮的回荡在大山深处一波又一波。
紧接着两边的队伍开始呐喊着向山下的清军开枪射击,阳运奎终于认出来的队伍正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按时赶到梨树坳会合的那几个小队的弟兄伙。
山下清军因摸不清情况暂时原地停下,但仍不断地开枪射击,看来带队军官仍不甘心放弃那几十枝新式步枪和眼中己被自己视为釜底游鱼的乱党和唾手可得的升官发财的机会。
阳运奎清点了一下现在共有八十多人六十多枝枪,便重新组合了队伍,还是决定边打边退,只要再退五里多路便进入卫元地界,谅他几百巡防不敢穷追!
果然不出所料,就这样打打走走,在距卫元所属的庆和街不到两里地的皂角冲时,巡防军停下了,列队向后转折回贡井去了。
民军辗转到了五里浩休整,清理结果:得枪七十一枝,但枪机只有六十八个;阵亡失踪四十九人;伤三十三人失踪十一人。
杨少东、古月山两路民军的攻击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且损失惨重,但仍是全师而归,锐气不减。但陈孔白率领的井研、仁寿和卫元联合部队向贡井马鞍山的进攻却由于与其它民军配合出现问题和巡防军部署调整变动而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当时富荣地区盐场年产到盐己达二十多万吨,占全国五分之一强。四川井盐远销云、贵、湘、鄂各省,是满清在西南地区的税赋重地。历来驻有重兵守卫。
赵尔丰本就是个极重经营发展之道的能员,来川后对此更是关注有加。保路潮起荣县独立后同志军进入富荣地区开始攻击富、荣盐场和周边的观音滩、马鞍山、雷公井等地。己严重威胁到川省税赋的重要来源。
因此四川总督赵尔丰特从驻省巡防军中抽调徐尔福率领的四个巡防营计一千得六百多人进驻富荣盐场地区以加强盐场防卫力量,确保盐场生产和运输的安全。
得到支援和加强的原驻富、荣盐场的巡防军开始向盐场周边地区主动进攻。所以卫元民军的两路进攻在强敌面前均告失败。
在卫元方向观音滩、联胜场战斗发起的同时,陈孔白所率领的卫元、仁寿联合民军也向巡防军发起进攻。虽然巡防军武器装备较好且训练有素,但毕竟是力量布署分散,造成各自为战的不利局面。导致各守卫重点都寡不敌众顾此失彼而渐渐处动被动,徐统领于是下令各部巡防军和团练向自、贡中心地区集结。
这一来相反形成了一股集中打击力量而对冲在最前而且对盐场威胁最大的陈孔白一路民军给予毁灭性打击。
刚开始此路民军攻势猛烈进展顺利很快攻占了大安和鸿鹤坝矿区,被打得溃成军的巡防军和团练局士兵退向自流井进行集中布署,把前沿外围的市镇据点全部放弃,将全部驻防兵力调整为集中三个营守卫自流井、贡井地区六大井场集中区域进行重点防御。
另集中了四个营约二千人组织了两个进攻纵队各两个营约九百人,分别向攻势最猛的马鞍山和和龙潭镇方向进行夹击。而民军各部并不知道情况变化,被初战胜利冲昏了头脑,一步步走向陷井之中。
陈孔白、袁葆初率领的卫元民军继续攻击前进,侯文富部在后接应。当陈孔白部进入贡井马鞍山地区时遭到富顺、贡井巡防军的两面夹击,损失惨重被迫退往马靴山附近休整。忽然看到山头上飘扬着侯字大旗,便下令上山与侯部会合。
而当民军毫无戒备的爬至半山腰时山上军号响起了,接着是枪炮齐呜弹如雨下,民军百余人当即横尸半坡。队伍被打散了。四周伏兵四起合围过来。
富顺方面民军侯文富部先前己被巡防军击溃,二千多人己四散逃走,营旗也被缴获。巡防军见卫元民军退来便插起缴获的旗帜骗陈孔白部民军钻进了包围圈。
随即守卫贡井地区和追击杨少东的一营巡防军也赶到马鞍山下封死了退往卫元、荣县的退路,陈孔白部一面临水三面被围陷入绝境。
战至黄昏只剩下陈孔白留下断后的三百余人了,被困在半山腰四面受敌,陈孔白见状无奈之下令民军们四散突围。一番激战后,弹尽援绝的陈孔白与十六名民军被俘。安定营管带秦伯义劝其投降,陈孔白大骂不止,被俘民军也无一人愿降。
恼羞成怒的秦伯义又接到天王宫枪弹被劫烧的消息更是怒火攻心,下令找来煤油浇在陈孔白身上点火焚烧将其活活烧死,又将十六名被俘民军在山坳里活埋,并将民军四十余名伤员补枪杀害。此役民军死伤三百二十七人。
此路溃败的卫元民军一路退到卫元境内新店子才停下,将伤员全部安置在南华宫里治疗,将战死民军尸体集中掩埋在岭埂下面的官山里头。
随后几天参加进攻盐场的各路卫元民军都陆续退回了县内分头休整,四爷杨运奎与范国伟贺一刀等人直接从五里浩回了向善场。
阳运奎打算安排好周氏和妞妞后去山里一趟处理一下林湾沟煤窑穿水的事儿,也好收点钱向家里做个交待才是。但当他备好行头准备出发时接到了到鸭子滩集合待命的通知,又只好暂时放下与贺一刀去大队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