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听了杨昌和的话后沉默了好一阵子后,喝了口茶道:“我以前就想过,太平街这么大的镇子,这么多人,又是以汉人为主,迟早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虽然现在天下太平,但是祸福皆受人以柄。后来你在了太平街后日子渐渐过好了,就不好再说。
十年前瘟疫,你传信让我来,走前,本想就着劝你一番。可是你很硬气的一番话……”
“这些年来山里的人丁越发少了,粮食也渐渐难以维续。这次来本就是冲着十年前,你那很硬气的一番话来的。可眼下你这里的情况,虽家业还在,但祸福也在旦夕之间了。你有没有想过搬回去?”
杨昌和道:“不瞒老叔说,今天我们都作了最坏的打算了,真不行就再搬一次家。至于搬到哪里?心里也没想好。可是这些年了孩子们都不下田了,我实在是心里没底气呀。”
老道:“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办了,你们几兄弟也听好了,下面的话关系到生死存亡,也是最要紧的关键。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意见,如何取决也得你们自己选择。首先,把那几个锦衣卫,拿了留下来做几年客。”
“为了保险,把老弱妇孺随我们迁回去。你们兄弟几个,自己选择要不要留着太平街这份家业,留下来打点。”
“也注意官府这边是不是要对太平街下手。至于山里的产粮问题,这次带些粮回去,山里的人也就好说话了。”
“赶在明年开春前组织些人,到山下寻些有水源的地方开些荒种下,虽然辛苦些,总归是自己的。没有官府的管制。总是要逍遥自在些。”
杨孝道:“叔公,如果拿了这四个锦衣卫,那么就一定会引起官府的人来查,这不是引火自焚么?”
老道道:“现在什么也不做,刀柄在别人手了。再者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来的锦衣卫是六人,还有两人应该是猫在转山口了。拿了这六人,做好保险的准备,刀柄握在自己手里。就算惹不起,咱们躲进深山老林里,总成吧?另外这件事情,跟我这徒弟阿樂也有些牵联。只要能等上几年,阿樂自会去了结这件事。
父子几人满脸很疑惑,怎么还扯上这孩子了。
阿樂道:“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今天知道了些原由,弟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所有的事了结了。只恨学艺不精,给弟子些时间,定会去了结这件事。也会尽力保存太平街的安宁。”阿樂说了一段话就停了。
杨忠不满意的道:“我家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跟着听了,我们都没有防着你,你却在这含糊不清,不疼不痒的,说的是人话么?”
阿樂拱手道:“杨大哥责备的是,我叫龍魂樂。杨常大哥,当初得的线索,应该是家父带着我来了云南。应该是来寻家父核实情况的。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以前我年幼,知道的情况只是家父请调到云南来。今年正月间家父外出采药,再也没有回来。
我因缘际会才拜在了师父门下。至于杨家的难处,我觉得师父已经帮你选了最好的方法,舍了这里的家业,至少全家老少平平安安的。就算舍不得,留下几人打点,便是。当然得做好如果跑不掉,死也不能漏出家人的踪迹,祸及家人的准备。”
杨家父子几人惊得下巴差点掉了,这小子是建文皇帝的后人?
阿樂看着杨家父子的震惊连忙解释道:“你们不用猜疑,首先,我家是BJ人士,跟皇帝隔着好远呢。另外如果当初家父为了逃避。定然不会带着不相干两三岁的孩子当托累,然后还养了十几年。再者,十几年前,家父年轻力壮,又是个郎中。另娶也不难。
所以定是亲生无疑。至于我说去了结,我断定,定是我父亲受了迫害,不得已才选择离开BJ,甚至还关系到我母亲是否还活着的关联。”
杨昌和道:“你人虽小,说的话到是也合情理。可是你凭什么?去了结这事呢?”
阿樂拱了拱手道:“若是我学艺不成,定然是坚守在无常观。不敢出去惹事生非的。若是有幸学成,即便是出去,也肯定不往山里招祸。至于太平街这边的事,在能力范围内,当尽量保存,不让官府插手进来。”
“其实,这些都是后话,师父之所以讲出来,一来是因为想至亲的人相互知根知底,二来是不想以后惹出误会来,徒生是非。另外最要紧是还是众位大哥,如何选择,如若需要,即便是动手,我虽年纪小却也不输于人,也使得出七八百斤力气。可以援手助一把力。”
杨家父子本来听着也算是说话有条有理,也还有些相信,可当听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吹牛说可使得出七八百斤力的话,却不敢相信了。
杨忠直接冷笑道:“嗯,你这力气是乘十说的罢?”
杨家父子四人不理解,这杨忠脑袋进水了么?怎么会相信这孩子吹牛的话。
老道也听不懂这杨忠的话,可是一下子又有点不好帮阿樂解释只好又看了看阿樂。
阿樂看见师父看自己,感觉到自己说的话引起了不必要的尴尬。只好接着道:“小子说话诚不诚实,其实很容易分辨。诸位大哥如何选择?是否有机会让小子有使把力气的机会?”“另外我们的来意,师父已经说明。还望杨老爷子和诸位大哥,顶力相助。”
杨昌和道:“我老了,自然是希望平平稳稳,家人平安。孩子们也长大成家当自己决断。至于老叔说的事,于情于理当尽力而为。”
阿樂道:“既然如此,当请杨常大哥来言明,顺便也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
杨勇道:“这样也好,看看五哥那边的情况再说吧。“
杨孝、杨猛两人也跟着说,对对对,看看五哥那边的情况。
杨忠却道:“要按我说,还是直接干就完了。整这些弯弯绕绕的,平白浪费时间,到最后还不是干!“
杨勇道:“也许最后确实免不了,但可以确定怎么干才最有利。只是因为要理清楚事情,难免走些弯弯绕绕的路。我过去看看吧。”
杨勇走到偏厅,正赶上周立成放下飞鱼簿。杨勇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拱着手道:“这位兄台,在下杨勇,抱歉打扰了。不知怎么称呼?”
周立成也拱了拱手道:“冒昧拜访,是我们叨扰了。我叫周立成。”
杨勇道:“哦,原来是周大哥。实在对不住,因为我之前约了五哥,今晚帮我处理些要紧的事。天色也不早了。可否先安排这周大哥和另几位大哥住下?”明天,再让五哥和周大哥叙旧?”
周立成看着老实巴交的杨勇,莫名的有种与骑虎难下之感,可是想了想留下的后手;还有两名兄弟,以待不测。又想了想自己的前程。敲了敲飞鱼簿边角的桌子。对着纪常道:“这是我的诚意,但请一观。对着杨勇拱了拱手,劳烦把我们一起来的兄弟安排在一块,也好有个说话的伴。”
杨勇招来了个长工吩咐道:“把周大哥和那三位大哥安排到厢房住下,好酒好肉侍候好。”
纪常道对着周立成拱了拱手:“周兄弟,明天我再来寻你叙旧。”顺手取了飞鱼簿。
两人到了堂屋,杨孝讲了一番老道的意见,和阿樂的情况。
纪常这一天经历了两件事的不安的因素,扰得全家人不得安宁,现在看着阿樂,想起前因后果,心情不由得万分复杂。按阿樂的说法,觉得自己不是朱文圭,而是那龙文铭的亲儿子,可根据自己掌握的线索,还真难说。那龙文铭的行径也是透着古怪。
杨勇道:“五哥还是先说下那周立成的来意吧,咱们兄弟也好应对。”
纪常回过神来道:“这姓周的嘴上没有实话,表面上说是要些盘缠,和让我写封信与我大哥。让他攀个关系奔个前程。可若是应了他,那咱们杨家,以后便是他的摇钱树,甚至太平街也是。听他摆布。
至于我大哥那里的关系,我估计怕是道催命符。这么些年来,中原天下太平。当今皇上,又是英主。那案子是绝对的禁忌。”
阿樂郑重地拱着手道:“五哥,我知道,你当时身为锦衣卫,因受了任务,案子是职责所在。但也受了牵连。可正是因为这些因由,才有如今的缘份。所以请五哥告知,当初是谁给的线索指向我父亲的?”
纪常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阿樂。心里有些不屑,但还是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耍什么花样。
“当初我受大哥的命令查建文帝相关事宜。此事明面上建文帝是在宫里烧死了,可是有很多疑点,最大的疑点,就是建文帝的长子朱文奎才七岁,烧死的没有年纪符合的尸体。
后来反复核实宫里所有人的身份。按照当时掌握相关信息。有人想用鱼目混珠的方法带走朱文圭,可能是因为战事紧急找来两岁左右的孩子并不多,只有三个孩子。只是后来经过宫女太监确认了朱文圭。
当时除了确定的朱文圭,其它的两个孩子就都还给了相关的人家,另外一个孩子家里却只有个妇人,独居在个小院。但都在控制范围内。”
“过了几个月,负责盯梢的人,发现那妇人死在了家中,孩子却不见了。搜查后发现那小院里有地道。地道通往隔着一条街的一个院子,却没有人在。当我们搜查这个院子时,住在隔壁,叫解缙的翰林侍读,过来给了只信鸽。
说是我们进院子前有几只鸽子飞来,他一时兴起,撒了些食给鸽子吃。却发现有只信鸽。应该是这个院子家的。之前见过才搬来几天的郎中,总是在喂鸽子。”
纪常眼睛紧紧地盯着阿樂道:“而这个郎中就是龙文铭。所以我才带着那几个兄弟追到了BJ,后来又追到了云南。另外我还查到,龙文铭本是武当张三丰,张真人的再传弟子,其师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武当金蟾子王道宗。你想不到吧。”
阿樂目瞪口呆地看着纪常,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个有两个大。难以接受,本来自信的事,也变得难以捉摸和荒缪,心中直想大声的问问父亲,这到底怎么回事?然而经历和理智却使其沉默了。
老道也很意外,这事越扯,阿樂的因果越重。很无奈地道:“当下还是解决眼前的事为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杨家父子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听到老道的话才焦急起来,纷纷表示先解决当前的事。
纪常这时却从怀里取出了周立成的飞鱼簿道:“这是周立成的飞鱼簿,他所掌握到的线索应该会记录在此,若是有关联的应该就在其中。先看看吧。”边看边念前面都是些不相干的事。
一直念到:“军医龙文铭正月到高黎贡山采药失踪,子,龍魂樂三月出寻失踪。冬月初,龍魂樂着道士装和三十庄稼汉、一老道现身太平街。”
阿樂无语了,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真是千头万绪理不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杨忠烦躁地道:“绕来绕去,把我头都快绕晕了,绕到最后还不是要把那敢来谋我家钱财的锦衣卫干了,一了百了。”
杨孝和杨猛和声道:“正该如此”
素来平稳的杨勇也听得很烦躁:“既然如此,就留下吧,先去转山口把那两人请回来。再收拾厢房的四个吧。“
阿樂心里虽然赞同,却还有另一股子想法,真是山高皇帝远,在这没有官府管辖的太平街,更是没有什么奉公守法的善良之辈呀。
当下分了人杨孝,杨猛留在家,盯住那四人,杨忠、杨勇、纪常带上阿樂连夜去寻那两个锦衣卫。
远远的看见两人烧着个火堆,围上去前三兄弟很不放心阿樂,再三叮咛阿樂。
阿樂、杨忠、杨勇、各持一杆红樱枪,纪常持刀。还隔着十丈左右终于被发现,警惕起身紧紧握着配刀,两人背靠背,扫了一圈只有三个汉子加个小道士,仔细一看,原来是晌午见过的小道士。
两人心里暗苦,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一人终于忍不住道:“几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乃是大明驻永昌卫的锦衣卫,有什么话不妨说开了,各走各道。”
往常锦衣卫在大明。不要说寻常百姓,就是见了普通官员,都能凭空大一级。然而在这里却不好使。所以说话都要掂量着来。杨忠:“哈哈哈,真巧,我们拿的就是锦衣卫。”
两人各自己一触对方,竟同时向阿樂冲去,拔刀猛然攻来,直取中路。
三人大急,齐喊:“小心”
双刀临近阿樂两尺距离,猛然变化一刀攻下盘,一刀直取颈部。
阿樂灵识探探着在两人招式力道将尽的千钧一发之际,以左手握枪腰撑地助力,弓腿弹跃,双项发力,左脚抬起,直接踏在攻取下盘的锦衣卫右面肩脖之间。
借着左脚踩踏二次借力,这名锦衣卫受了重踏倒地。
直取阿樂颈部的锦衣卫由于阿樂突然向前跃起,挥刀使空。重心未稳之际。
阿樂侧着身子右腿向左旋回踢出,侧正了身子,已经拉开了距离,一记回马枪从后心贯穿。
三人动作连贯流畅。刹那之间,两人竟敌不过阿樂一合之将。
阿樂正眼看着被自己回马枪从后心贯穿。落地之际本能地拔枪。
回身防备刚刚踢倒的,却看见,倒在地上歪着头口鼻出血,正在颤抖抽搐,两眼无神,显得极为痛苦。显然颈骨已碎裂。
阿樂看得有些反胃,又转身看另一人,那人扑面倒地,后心被拔枪创大了伤口,一个比鸡蛋还大的血洞正在流血,已经浸到了地面的杂草之间。
阿樂终于忍不住生理反应一口呕吐出…呕…呕…
兄弟三人还未靠近就目睹着事发经过……
等靠近,一名已经死透了,一名还在抽搐,眼神涣散……看着正在呕吐不停的阿樂,心里的寒意,有些忍不住颤抖的牙。这小子人虽小,出手也太歹毒了。
虽然只使了一招回马枪,却带走了两条命。兄弟三人中,有两人是从小练杨家枪的,可阿樂使的那招回马枪,虽然看着似是而非的。但这威力足以震慑三人。甚至三人暗想,阿樂使的,才是正宗杨家枪的回马枪。他们三人练的是骗小孩子的套路。
杨忠回想起阿樂说可以使七八百斤力气的话,自己的不屑。
杨勇和纪常对了一眼同时走向阿樂问道:“你没事吧”
阿樂弓着腰,伸出右手摇了摇,皱着眉头又吐了一口道:“我没想杀他们,只是呕……下意识的随手使了一招,而且我只使了小半力气,没想到力气还是使大了。呕……
三人听着阿樂的话看着他像怪兽。真想直接暴打他一顿,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再狠狠地说叫你呕吐时还装逼,你呕吐时还装逼…却也只能各自脑补,实在没有勇气。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是无言以对。
纪常终于想起什么,直接去搜了搜身,把锦衣卫的飞鱼簿、腰牌、绣春刀等相关的要紧物件收了。连钱袋甚至干粮也没放过。又四处看了看,有心想把他们埋了,却发现没有带锄头来,若是用刀的话,挖到天亮也不见得能完事,只得把尸体拖到一起找了堆干柴,一把火烧了。
三人看着火堆,各自又在脑补祷告,希望两位,下辈子机灵点,莫要再遇到阿樂,这小子看着人畜无害,实则出手歹毒,不知轻重的家伙,若是真避不开又遇上,千万不要出手,转头就跑,否则又是一超度一个轮回。
烧着烧着,传出味道……阿樂又开始第二轮呕吐……却只能干呕了。兄弟三人也加入了呕吐的队伍。纪常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能烧了,必须坚决只能埋。辛苦点也只得认了。
火渐渐熄了…可是却没烧成灰。杨勇打算再去拾些柴。
杨忠看着缩成两团黑糊糊地道:“算了算了不烧了,我可不想再闻这味。
杨勇却道:“不行这里就在路边,往来的人见了,定会在太平街搬弄是非。”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然而四人拾柴…又拾了两轮。愣是烧到天快亮。四人才得回去。
四人回到杨家,天已经亮了,昨晚吐了一阵,又忙到天快亮,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素来无肉不欢的杨忠吩咐了灶房弄些清粥小菜,不许有肉。搞得在杨家灶房做长工的大娘像看猴子一样看杨忠。
吃了早餐,汇齐了杨家兄弟五人连同阿樂围到了厢房,刚好周立成四人也吃好了早餐。
周立成看见纪常这么早就来,以为谋事可以成,笑了起来。
正想迎上去,可是当眼光扫到他手里拿着刀另外几人各自持枪,甚至还有昨天见过的龍魂樂。总共六人。
脸色一下子变了喝道:“拿刀来。”
盯着纪常严词厉色地道:“姓纪的,你以为我就这么光棍的来你家么,干咱们这行的,能是随意任人拿捏之辈?若是让我有什么不爽,我就让这太平街所有人,都给你陪葬。”
说话间里面的三人,已把刀递到了周立成手上,各自持刀严阵以待。
纪常道:“我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这太平街,一方净土,岂能受你这等贪官污吏来盘剥。为了太平街万多人的太平,我个人事小,可为这万多人的太平安康,这一片净土,只得请周兄弟几人留下同享。”
周立成狂笑道:“哈哈哈!我实在没有想到,锦衣卫的同僚竟然能如此正义凛然的引吭高歌,哈哈哈!”
纪常道:“周兄弟莫非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和钱袋子来的太平街,扰动风云?哎,多说无宜,我劝你等束手就擒,否则动起手来,我这小道士兄弟下手不知轻重,我怕他一不留神就把你超度了。”
周立成看脑残一样地看着纪常道:“真不知是不是我没睡醒,你竟然用这小娃娃来吓唬我……”
周立成话还没讲完一名跟阿樂最近锦衣卫拔刀挥刀直接砍向阿樂。口里喊道:“我先收拾了…”人已持刀冲出去。
阿樂一枪点出截住砍来的刀势,枪尖点在刀身上,枪身摆动起借力打力,一点一回,枪头,像棍子一样砸在了那名锦衣卫的脸上,那锦衣卫头部受到重击,头部迅速砸倒,双脚像飘起来一样,砰的一声,直接晕死过去了。没说完的话被直接终止了。
周立成没说完的话也被戈然而止,楞楞地看着阿樂。
另一名锦衣卫也挥刀叫嚣道:“我就不信这小逼仔子…”
阿樂同样用上招一样,照方抓药,砰的一声。动作跟上一名锦衣卫保持一致。
没有经历昨晚的两名杨家兄弟,本来应该保持警惕的,可这时都楞楞地看着阿樂
这时听阿樂说了句:“还好还好,就是要尽量少使点力气。”
众人脸上的表情,几乎集体了抖动地抽了抽。打架打赢了,还这么欠的人实在少见。而且还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子。实在是枉活一把岁月,头一回见。
周立成气不行,但面对杨家五兄弟自己实在没有把握。自己的实力本就与纪常在仲伯之间,也就是明劲小成,使得上六百来斤力气。更何况还有这邪门小子。喝道:“我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杨家在太平街逍遥的。”
杨忠补刀道:“我们知道你留了后手,藏了两人在转山路口处。就因为离路口太近害得我们烧了一晚上,搞得我今早没胃口吃肉。”
周立成愣过神来,暗想,是呀,姓龙的小子昨天一行人见过我们六人。完了,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终日打雁,今儿被雁啄了眼,完了!
纪常道:“周兄何苦呢,我只是想你留下来,在这共享太平。放下刀吧,我保证,一日三餐,有酒有肉。”
周立成道:“哼,我十来天不露面,锦衣卫,必会倾巢而出。尔等必会自食恶果。”
纪常道:“满打满算,我在明面上算是失踪十年了。我也断定,这次你也只敢带亲信来。唬人的话,多说无宜。你还是想好以后是喝酒吃肉呢?还是让我们先打你一顿?然后再……?”
哐当一声响,周立成突然喝道:“我当然要喝酒吃肉。”然后似乎感觉语气不对,又弱弱地道:“你得说话算话,另外最多两年得放我们出来,做点事。”
纪常笑了,杨家不用搬了,这份家业算是守住了。便道:“好说好说,我杨家也不想养闲人。”
冷不丁防,哐当又一声响。
周立成、杨忠、和杨猛被吓了一跳,杨忠用枪指着那名把刀丢地上的锦衣卫:“你他娘的想干啥?”
那名锦衣卫紧张得语无伦次地道:“我也想吃酒喝肉,吃酒喝肉”
卟一声,杨勇被逗笑了。
杨孝幽幽地道:“既然生意谈好了,就好办了,你俩一人一个把地上地背上,给你们换个地方住。”
当下杨家兄弟、领着阿樂和四人转了两个院子,下了一层地下室,门口一道杯粗的铁栏门,一条道全是石头。阿樂看了看,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再往里一看,正好四间一人一个单间。门栏竟然也全是铁铸的也是杯口粗。阿樂暗自咋舌,看来杨家没少干关人的勾当。而且是花了重金建的牢房。
两人背着人,看着这牢房,都傻眼了,京城天牢、诏狱也未必比这里更坚固了,这里只是少了狱卒和刑具了。真的很想问问,杨家是干什么勾当的?建这样的牢房。
阿樂虽然有些惊讶,但由于认知有限,并没有太在意,只觉得这里关人正好。
这边事了,六人回了前院到了堂屋。
老道和杨昌和也在闲聊喝茶。
纪常讲了一番经过,还算顺利。
老道听到阿樂一出手就杀了两人。看了看阿樂道:“经历过以后就不会吐了。不过以后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你这武艺需得再好好练。”
杨昌和本来听阿樂吹嘘说能使七八百斤力气只是小孩子吹牛而以。不曾想这次,全是这小孩出手解决了。
主动说道:“老叔,这次事情还算顺利,这里家业也不小,我想就暂时不搬回去了,我会让孩子们打起精神,同时跟另外几家打下招呼,为了太平街的太平日子,除了必要时就不要出去招惹。若是有风吹草动,咱们再搬。您看行不行?”
老道道:“我也不是非要你们搬回去。我也知道辛辛苦苦攒下家业不容易。这个你们自己定吧。我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等来年清明,回去看看吧。”
杨昌和道:“是是是。老叔,五百石粮食够不够帮乡亲们度过这次难关?若是不够,得让孩子们提前去置换些。”
老道点了点头道:“够了。不过一趟运不走,得多跑几趟。来回一趟得让孩子们歇两天。”
杨昌和道:“我找些人不就行了么?”
老道道:“不,赋灵山这边还是藏的隐秘些好。就让孩子们多跑几趟吧。我这趟回去,后面就不来了,我会让阿樂领着来。另外我让阿樂传你们几式养生的太极拳。你好好练练,以你的身体再活一二十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记得你大孔老头是十岁的,山里的日子清苦。他看似硬朗却也是这三四年的事了。”
杨昌和先是愣了一下,又是感动老叔念着自己,又是感慨孔老头。又定定地看着老叔。
老道嘿嘿地笑了几声道:“本来也是这两年的事了,却得了阿樂太这小子的因果,学了太极,有些领悟,还能活十来年吧。”
阿樂闻言:“师父?”
杨昌和咋舌,暗道老叔你是真能活。我得好好练练那什么太极拳。
杨家众兄弟也在暗暗发誓,得好好让阿樂教他们太极拳。
老道对着阿樂摆了摆手笑道:“你是想我活到把你们全都送走么?那我得多伤心呀?”
众人集体雷倒……
绕是阿樂一片孝心,也是被雷得有口难言。
杨昌和却道:“哦对了,你们兄弟几人还得给乡亲们置办些棉布,茶酱,嗯还有细盐,山里总是吃自己挖的岩盐矿制的青盐不太好吃,还有些苦味。好好的给阿樂和叔公置办几身衣服和被褥。
粮食物资终于运回了赋灵山,老道却要求阿樂亲自为每一户分粮和物资,同时认识一下,山里的所有人。
当阿樂被清水沟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村民夹道相迎,同时热情洋溢地指指点点,阿樂清楚的听到这就是得了疯狗病的那小子。
阿樂只能想,这种时候就算是一条狗,夹着尾巴走过,也得被说两句。
所以阿樂笑得很开心的享受着这份热情洋溢,给大家分粮食和物资。然后到了松坡,又享受了一遍。最后甘浩又享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