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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异世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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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使者现身杀意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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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又响了。 这次不是三短一长,而是两记闷响,像有人拿锤子敲棺材盖。陈无咎眼皮都没抬,左手还裹在破布里,血早不流了,但伤口发麻,像是有蚂蚁在骨头缝里爬。 他刚把那张改过的布防图塞进伙房门口的潲水桶底下,就听见担架抬进了主帐。黑木架子,红布盖着,边角渗出墨绿色的液体,滴在地上,滋啦一声冒白烟。 灰袍人出来了。 骨面具,灰袍子,走路时脚印比别人深半寸,活像背了口铁锅。他站在火堆前,不动,营地里的狗全趴下了,连叫都不敢叫。 陈无咎缩在马厩后头的排水沟里,沟底烂草堆了半尺厚,臭得能熏死苍蝇。这味儿正好盖住他手上的血腥气。他慢慢挪到通风口下方,耳朵贴地,听了个七七八八。 “七星祭阵,七百祭品,缺一不可。”灰袍人声音像是从井底捞上来的,“三日后子时,裂隙将启,神魂归位。” 陈无咎心里咯噔一下。 七百人?伤兵、俘虏、平民,一个不留?他昨夜还在琢磨怎么让邪教内斗,现在倒好,人家压根没打算留活口。 他咬了下舌尖,疼得清醒了些。左掌抽了一下,差点哼出声。他撑着泥地往前蹭,双肘压进湿土,匕首插在身侧固定身子,一点点挪到主帐后墙。 风从通风口灌出来,带着一股子腐香,闻多了脑袋发沉。他屏住呼吸,听见里面蛮族首领在问:“那……第一祭的是谁?” “陈家戍边将士之魂。”灰袍人说,“取其忠烈怨气,为引魂灯点火。” 陈无咎手指猛地抠进泥里。 陈家军?他爷爷带出来的兵?守北疆十几年,冻掉手指都不退半步的那群人?要被拿来当祭品烧了? 他差点就想掀帘子冲进去,刀都摸到了柄。可他知道,现在动手就是找死。这人能在地上踩出坑来,修为至少金灵境五重往上,他才刚到一重,差着十八条街。 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这仗,躲不了了。 他缓缓松开拳头,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右手悄悄按在胸口,那块半块令牌烫得吓人,像是揣了块烧红的铁片。他没拿出来,只觉得它跟那灰袍人身上的气息,对上了号。 同源。 不是巧合。 他缓缓抽出匕首,眼睛紧盯通风口处若有无的腐香,心里快速盘算着。 向南。 不再是逃。 是杀回去。 他得把这消息送出去,还得让北疆军提前布防。可现在走,等于前功尽弃。他刚埋下的疑阵还没发酵,地图也没拿全,更别说那批被劫的捷报和信使的下落。 他不能走。 至少,不能空着手走。 帐内谈话快结束了。灰袍人说了句什么,声音压得极低,但最后一个词,陈无咎听清了:“……令牌现世,祭坛将醒。” 他心头一震。 令牌?他的? 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察觉了?还是说……这只是巧合? 他不敢赌。 正想着,帐帘一掀,灰袍人走了出来。火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戳进地里的桩子。他站在原地没动,忽然侧了下头,像是听见了什么。 陈无咎立刻伏低,脸贴泥地,连呼吸都掐住了。 那人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指尖一抹,空气中浮出一道淡金色的丝线,断了。 “有血气。”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半个营地,“受伤的人,离得不远。” 陈无咎眯起眼。 糟了。 左掌的血虽然止了,但刚才爬过来时,袖口蹭过草根,说不定留下了痕迹。这人竟靠一根看不见的线就锁定了方位? 他没动。 动就是死。 他慢慢把手缩进袖子里,匕首横在胸前,只等对方靠近就拼一把。可他也知道,真打起来,自己最多撑三招。 灰袍人站了几息,忽然转身,朝另一侧走去。 陈无咎松了半口气,正要收刀,眼角余光却瞥见——那人靴底离开地面时,留下一圈极淡的蓝痕,像是用荧粉画的符。 他认得这个。 北岭烽燧废墟里,那种会呼吸的黑色粉末,就是这种颜色。 这人走过的地方,都在布阵。 他不是路过。 是在设局。 陈无咎脑子轰地炸开。整个营地的地脉走向、石柱位置、水源流向……全被这人走了一遍。他在用脚步画阵眼! 再过三天子时,不只是献祭七百人那么简单。 是借万人精魄,撕开虚空,把什么“虚暝之主”给拽回来! 他不能再等了。 他眼中闪过决绝,匕首在泥地上猛划出一道深痕,方向直指南边。 他得在这家伙离开前,拿到点东西。 一块布条,一片衣角,哪怕一滴血。只要能带回给老管家验,就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那张网。 他开始往后退,一点一点,像蛇溜过草丛。 刚退到马厩拐角,忽觉胸口一烫。 令牌烧得更狠了。 他低头一看,蓝光从缝隙里透出来,照在泥地上,映出几个扭曲的字:杀念即路。 他愣了一下。 这是系统第一次给出提示。 不是声音,不是文字,是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一道意念——杀了他,你能变强。 他笑了。 笑得有点冷。 杀念返馈系统从来不管他是自卫还是偷袭,只认一件事:你有没有亲手杀人,杀得够不够狠。 眼前这个,金灵境五重往上,手段诡异,背后还牵着整个邪教。 要是干掉他,提炼出的精粹,够他一口气冲到三重,甚至四重。 速度、力量、灵觉,随便加哪项都是质变。 可问题是——怎么杀? 正想着,主帐方向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有人拍了下桌子。 接着,蛮族首领掀帘而出,脸色发青,快步朝营外走去。 灰袍人独自留在帐内,背对着通风口,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 机会来了。 陈无咎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泥,双手撑地,慢慢爬向主帐后墙。 匕首咬在嘴里,左手缠布握紧,防止伤口裂开。 十步。 五步。 三步。 他贴到通风口下方,耳朵一动——里面没声音。 他轻轻撬开通风板的插销,动作轻得像揭一张纸。 板子松了,他屏住呼吸,正要往里看—— 突然,帐内响起一句话: “我知道你在外面。” 陈无咎浑身一僵。 “左掌带伤,血气未散。爬了这么远,不疼?” 他没答。 “你要是现在走,我当没看见。”那人背对着他,声音平静,“再往前一步,骨头都会化成灰。” 陈无咎心中一紧,但瞬间想到若此时退缩,北疆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获取此人身上关键线索或能破局。于是他眼神一凛,不顾威胁,猛然抬头,眼中寒光暴涨,匕首抄起,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撞向通风口。 “我不是再往前一步。” “我是——” “现在就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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