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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苟着养老,你们偏逼我科举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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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七品职,六品阶,五品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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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闲还在为磨砺新装备不断创新路径时,京城那边也有了新动态。 皇宫,御书房。 龙涎香氤氲不散,却驱不散此地微妙的空气。 大周皇帝端坐于金漆御案之后,不怒自威。 他指尖轻敲那份来自西北凉州府的加急奏报——安远县县令于上月一次小规模冲突中打败,被吏部降级调离,如今职位出缺。 太子周扬、赵王及汉王周阳三位皇子侍立下首,尚书等老臣则垂手恭立在另一侧。 几方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 似乎要占得先机。 太子深吸一口气率先出列,脸上堆砌一副“唯才是举”的诚恳模样:“父皇,安远县地处我朝西北边陲最前沿,直面草原蛮族兵锋,境内胡汉杂处,匪患不绝民生凋敝。县令一职,上需应对军事,下需安抚黎民,责任重于泰山,非胆识过人、干练果决之才不能胜任。” 他微微一顿,偷眼觑了下皇帝神色:“儿臣以为,新科状元林闲才华横溢,殿试之上应对西北策问时,所言"以工代赈、屯田实边、教化胡民"等策,高瞻远瞩颇有古之名臣风范。此等大才,正需置于艰难困苦之地磨砺,方能玉汝于成。故…” “儿臣恳请父皇特旨,破格擢升林闲为安远知县!此举既可示朝廷重视边务、锐意进取之心,亦可彰显父皇重用新进、不次拔擢之明!实乃两全其美之策!” 他这番话引经据典冠冕堂皇,将自己那点阴私心思包裹得严严实实。 龙案后的皇帝目光深邃,未露丝毫情绪只是指尖的敲击声略顿了一顿。 尚书们交换眼神愈发谨慎,不敢轻易接话。 皇帝将目光转向赵王与汉王:“赵王汉王,对于太子所荐,你二人以为如何?” 赵王周宸立刻踏前一步:“父皇!儿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看似有理有据为国举贤,实则……荒谬至极,其心可诛!” 他竟直接用了如此重的词,让御书房内的温度骤降! 不等太子变色反驳,周宸语速加快:“安远县是何等地方?乃边塞最前沿之血肉磨盘!烽火连年城池残破,库府空虚民不聊生。林闲虽有惊世之才终究是年仅弱冠的新科进士,未经实务历练不通钱粮刑名,也不谙军旅之事。骤然将其置于如此绝险之地,犹如驱毫无搏击之力的幼虎入狼群!” “这是什么?这非但不是磨砺,而是赤裸裸的摧折,是借刀杀人!恳请父皇明鉴,万不可听信此等误国误才之言!儿臣恳请将林闲暂留京中,于六部观政学习,待其熟悉政务、积累经验后,再委以重任不迟!此方为老成谋国、爱惜人才之道!” 汉王周阳更是憋得满脸通红,此刻得了机会顿时准备争辩一番:“父皇!太子哥这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可那安远县是个啥鬼地方?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穷得土匪都得自带干粮!连年跟草原蛮子干仗,官比兵死得还快!派林小子这么个细皮嫩肉的书生去?怕是还没走到县城,就得先让戈壁滩的风沙给刮没了,或是让那些杀千刀的马匪给剁了下酒!” 他看着眼神躲闪的太子,再次咆哮道:“这不是去当官,这是去送死!白白糟蹋人才!要俺说林小子脑袋里那些好东西,就该留在京城,给俺……给朝廷好好琢磨那些利国利民的新鲜玩意儿。去那鬼地方,纯属暴殄天物!太子哥,你咋不把你东宫那些天天之乎者也的幕僚派去历练历练?” 太子周扬被二人连番抢白,尤其汉王几乎是指着鼻子骂,脸色瞬间能滴出水来。 他强压怒火,梗着脖子辩驳:“二位王弟何必危言耸听,曲解孤意!玉不琢不成器,钢不炼难成锋。林闲殿试时曾慷慨陈词"西北望,射天狼",可见其并非怯懦之辈,自有雄心壮志在胸。若连一县之地都不能治理妥当,遇难则退何以谈将来安邦定国,匡扶社稷?莫非其殿试之言,只是夸夸其谈的纸上谈兵,徒惹人笑?” 他巧妙将“是否勇于赴任”与“是否忠君爱国、是否有真才实学”捆绑在一起,其心险恶可见一斑。 赵王周宸闻言嗤笑:“太子殿下何必偷换概念,混淆视听!雄心壮志需有施展之沃土与必要之支持,而非盲目送入死地,任其自生自灭。安远县当前急需的是能迅速稳定局势、熟悉边务的干练之吏,而非一个需要从头学习如何牧民的新科状元!若林闲因准备不足而在安远有失,非但其个人才华性命可惜,更是朝廷颜面尽失,边关军民士气必将遭受重挫。此等后果太子殿下可曾深思熟虑过?还是说殿下根本不在乎边关稳定,只在乎排除异己?” 这话已是极为尖锐,直指核心。 汉王周阳更是混不吝,几乎要跳起来:“就是!说得好听!真要历练,咋不见你把你东宫詹事府那些宝贝疙瘩送去边关吃沙子?光会耍嘴皮子坑害自己人有啥本事!有能耐跟草原蛮子真刀真枪干去!” 眼看御前争吵近乎失控,几乎要上演全武行。 吏部尚书等大佬,额头冷汗直冒。 龙案之后,皇帝周胤终于再次开口,瞬间压下所有的嘈杂: “够了!” 仅仅两个字,让所有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立刻噤若寒蝉,躬身垂首。 皇帝目光扫过三个儿子神色各异的脸,最后落在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吏部尚书王思身上。 他轻咳一声,装作不了解问:“礼部尚书何在?依我朝祖制及现行官规,新科进士授官,惯例为何?” 王思忙不迭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回陛下,依制,一甲进士及第,状元例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或从六品散衔官,榜眼、探花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其余进士观政后,大多授正七品知县或从七品京官。若……若陛下特旨直接外放林闲知县,通常亦授正七品。” 皇帝听罢,沉吟不语,指尖再次轻轻敲击龙案,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敲在众人心尖上。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林闲之才,朕于殿试已知之甚深,乃百年罕遇之奇才。安远之险朕亦了然于胸,确系虎狼之地。太子举荐其意在磨砺新人,用心或可称良苦。赵王、汉王所虑是为国惜才,其情亦可悯。” 说到这他话锋陡然一转:“然非常之地,当行非常之法。非常之才,当予非常之遇。若外放仅授其正七品知县,权轻位卑俸薄威浅,何以镇抚边陲错综之局势?何以弹压彪悍之民风?何以应对虎视眈眈之草原铁骑?” 皇帝接下来的话语,让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传朕旨意!” 皇帝撒布下金口玉言:“新科状元林闲,才识卓绝,忠勇可嘉,深肖朕心。特擢其为凉州府安远县知县,实掌县务!另加授正六品承德郎散阶,秩同六部主事,享六品俸禄,并特恩赏穿五品青袍。允其见官高一级,遇紧急军务可酌情独断,事后上报即可。望其恪尽职守安抚百姓,整饬武备,扬我国威于边塞,勿负朕望!” 知县(正七品)的实职,却配上了正六品的散阶(待遇、品级)和五品官员才能穿戴的青袍! 这意味著林闲虽然名义上是七品知县,但他的官品等级、俸禄待遇都跃升了整整一级。 更牛逼的是,其官服直接拔高到五品,拥有“见官高一级”的隐形特权和在紧急情况下的专断之权! 这在大周官制中,属于极其罕见的“低职高配”。 通常只有涉及军国大事或情况特殊的要地重镇主官,才会享有此等殊恩。 这已不是简单的任职,而是带着明确扶持的特殊使命! “轰!” 这道旨意如同惊雷,在御书房内炸响! 太子周扬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雷霆劈中。 他嘴唇哆嗦着,眼神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太子本想将林闲踩入泥潭,结果父皇却反手将其抬高了整整一品,还赋予了近乎钦差的特权? 这哪里是贬斥惩罚? 这分明是破格重用,是明晃晃的保驾护航! 他感觉自己像个上蹿下跳、机关算尽的小丑,最终却亲手为对手铺就了一条更光明的起跑线。 这记无声的耳光抽得他眼冒金星,几乎站立不稳。 而赵王与汉王则是在错愕之后,脸上爆发出狂喜! 赵王周宸眼中精光爆射,立刻明白了父皇的深意:这既是以一种高明的政治手腕顺水推舟同意了外放(某种程度上算是给了太子一个“交代”,避免了直接的父子冲突和朝局动荡)。 随后的福利更是以一种超规格的提拔和授权,为林闲的西北之行扫清制度上的障碍,给予其最大的施展空间和起点,这无疑是对太子党最有力的回击。 汉王周阳更是差点乐出声,使劲掐着自己大腿才忍住! “父皇圣明!天恩浩荡!林闲必感念隆恩,竭尽全力以报陛下!” 赵王、汉王同时躬身,声音充满压抑不住的快意和敬佩! 皇帝将太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厌倦。 他不再多看,只是淡淡道:“旨意即刻由内阁拟票,用印下发不得延误。退下吧。” “臣等告退!”众人各怀心思,躬身退出御书房。 这场看似由太子发起的御前博弈,最终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落下帷幕。 太子机关算尽却损人不利己,反而阴差阳错地“助推”了林闲,使其获得了远超常规的起点和权限。 而林闲这个本就笼罩着“文曲星”光环的新科状元,则将带着七品实职、六品待遇、混搭五品官袍的身份踏上那条充满艰险和机遇的西北征程!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状元公前途不可限量。 西北的天,恐怕要因他的到来而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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