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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圣从遗弃世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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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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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 齐彧戴着人皮面具返回内城。 沿途... 茶铺酒楼声音嘈杂,不少议论断断续续地飘入耳中。 “听说了吗?城东外城近来可不太平,邪门得很。” “可不是嘛!马麻子半夜去巷口解手,结果一去不回。第二天被人发现,啧啧啧...竟直挺挺地淹死在粪坑里了!你说这事...” “喝多了吧?” “马麻子那身板,壮得能跟猎户上山撵野狼,你说他能平白无故栽进茅坑?更怪的是,他婆娘天蒙蒙亮时,还听见他在窗外喊她吃早饭。等她披衣起身,门外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唉,我听到的倒不是马麻子,是周八狗。 八狗子说昨晚喝了点酒,正迷糊着,忽然听见他老娘在门外唤他。 他魂不守舍地跟出去,差点走进后山老林!幸亏半道一个激灵,想起老娘早入土了,这才连滚带爬地逃回来。” “这...不会是又像去年冬天那样,有脏...” “嘘!别乱说,瘆得慌。” 齐彧默然前行,静静听着。 他心里有些奇怪。 东城外城如此凶险? 那堂姐为什么半点都没和他说? 按堂姐风格,那可是事无巨细,不可能有这种疏忽。 他有些迷惑。 又走了会儿,一个念头陡然从脑海中蹦了出来:这些传闻,会不会本就是堂姐的手笔? 她将一些真实事件加以歪曲、改编,再通过隐秘的渠道神神叨叨地散播出去,人为地制造出外城有脏东西的氛围。 如此一来,陈上师死了,也就不那么奇怪了。谁让他大半夜去吃酒的?这撞上妖魔了吧? 至于那什么王麻子和媳妇,也可能是媳妇勾搭奸夫,然后编了个谎言,堂姐就添油加醋地利用起来了,传播出去了。 那周八狗的经历,也可能另有隐情… 总之,堂姐这是在给他昨晚做的事扫尾呢。 这些谣言也许前两日就已经开始传播了,今日传的更凶了点而已。 而这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 ———— 回到府邸。 齐长顺不在。 柳氏第一时间寻了他。 待到屋里,关了门,妇人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双手在他臂膀上反复摩挲拍打,像是要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真切切、完好无损的。 齐彧轻声道:“娘,陈秉亦,向南风都杀了。” “好..好...等等,怎么还有向南风?”柳氏惊呆了,“齐照怎么没早说?” 齐彧道:“都有意外的嘛...我看那两人在一起,就顺手解决了。” 柳氏神色错愕,许久才激动地将他抱在怀里。 她把脸埋在儿子肩头,又笑又哭:“你怎么做到的?你有没有受伤?让娘好好看看...” 齐彧笑道:“娘,别担心了,多大事儿?” 柳氏松开他,仔细打量着他,脸上有笑容,眼中有泪花。 慢慢儿的,柳氏脸上献出一种如释重负的骄傲:“还多大点事儿?这事儿大到咱家没一个人能办成!而且还多了把黑伞。你呀...” 齐彧笑笑。 昨晚他也挺紧张。 不过是杀了人之后才紧张。 但这种紧张感,他不可能再传递到父母这边,让他们白担心。 “家里没事吧?” 柳氏道:“昨儿晚上我请了戏班子,青竹戴了人皮面具,裹了你那一袭猩红斗篷假扮了你,然后陪我看了半宿的戏。 戏是《真我侯传》,从"雪夜馒头"唱到"封疆大吏"。 听完戏,青竹就睡你屋了,一早起来练武去了,你现在回去正好接上。 至于...阿碧,她虽是你房中人,但毕竟不是娘的心腹,娘让她喝了点迷药,早早睡了。” 柳氏喜欢听戏。 而《真我侯传》这种脍炙人口的戏剧,齐彧当然知道。 大体讲的“真我侯”墨龙禅的故事,一般唱戏的会唱“雪夜馒头”、“江湖轶事”、“沙场悟道”、“封疆大吏”,大体讲的就是个草莽英雄从食不果腹、还需要雪夜好心人赠送的一个馒头的程度,慢慢变成封疆大吏的过程。 墨龙禅悟道的那句“千面万相,不如本心见真我”,齐彧也熟悉至极了... 可以说,这戏剧就是个全程逆袭的爽文。 柳氏百看不腻。 至于墨龙禅,这样的人物对他来说有些遥远,据说如今还活着,不过已经辞了官。 老爹说“肯定是隐居幕后,有家族后裔继续掌权”。 这些,齐彧估计也是,否则这戏剧不会如此盛行。 想了想,齐彧问:“外面传的那些是堂姐安排的?” 柳氏笑道:“怎么,你娘不能安排?” 齐彧笑道:“能能,娘神通广大。” 柳氏笑道:“回屋去歇歇吧,家里库房充沛,拿些银子去耍子,你都好久没耍子了。再领个新丫鬟回来,娘也随你。” 说着,她眼中又露出忧色,然后迟疑道:“不过...婚配的事...” 齐彧对成亲实在提不起兴致。 有丫鬟伺候就足够了,娶妻干什么? 但他心知母亲定然不会罢休,索性道:“儿子与宋姑娘两情相悦...” “可,灵蛇武馆...”柳氏神色有些黯然。 齐彧道:“娘,放心吧,宋叔给了我留了 柳氏这才点点头,见儿子要走,又追着道:“去库房支取两千两银子,北地那边出了事,最近黑市肯定有不少拍卖会要举办了,你到时候去看看,许能遇上机缘。” “行。” 随后... 齐彧去库房取了银子。 如今世道还算太平,银钱颇为值钱。寻常九品武者,一月所得不过三四两。这两千两,堪比九品武者四十多年的收入,着实不是小数目。 回到院子,他又让阿碧去挑了些“增强热力”的果子秘药来下酒。 从八品突破至七品,关键就在于体内热力的积蓄... 若无外物辅助,多数武者需苦熬二三十年方能达标。若有资源堆砌,即便八品根基寻常,也能早早跻身七品。 便如丁义,他能入七品,一是年岁够长,二是齐长顺手底下实在缺人,加之他忠心耿耿,这资源便便宜了他,助他破了境。 而这,还仅是齐家三房仅有两方灵田时的光景。 如今,三房与大房联盟,坐拥十方灵田。这些灵田产出的灵果秘药,对外人自是抠抠搜搜,精打细算,连果皮都舍不得丢,要拿去泡酒再高价售出。 可对齐彧...却是管饱。 这也算是他作为剑锋的特权了。 剑锋之所以为剑锋,只因它只需饮血、杀戮、保养、磨砺。 其余诸事...皆与它无关。 如此,当真省心省力。 宰了陈上师和向南风,别的事就与齐彧无关了。 此时... 少年慵懒地躺倒在桃花树下的摇椅里,拎一壶百花酿,抓一枚灵果,一口酒,一口果,悠然自得。 院门外偶有丫鬟的轻笑传来,间或有胆大的悄悄探头张望,盼着能和院儿里的少爷对上眼,自此一步登天。 桃花轻颤,蝶舞翩跹。 昨夜春雨一夜,今朝碧空如洗。 一夜的紧张此时尽数释放... 摇椅吱呀吱呀地轻晃着,晃着晃着,少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舒舒服服地沉入了梦乡。 热力尚需温养,眼下只待那“密文洗礼”了。 尘埃落定还需时日。 静心等待便是。 ———— 外城,芦苇荡畔。 早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间,隐约传出诸如“前几日马麻子才出事,这又一件怪事”之类的议论。 赵庆轶赵都头得了消息,带着数名手下匆匆赶来。 他本是三房的人,正欲上前查探,却见另一队人马疾步而至。 领头的是身着皂服的孙成都头,身后跟着数十名衙役,声势不小。 赵庆轶眉头一皱,拦住道路:“孙成,你来干什么?” 孙成下巴微扬,嗤笑一声:“我来干什么?我自然是来查案。” “你查案?” “二爷发了话,这整个东城,就算有毒水军坐镇,也未必太平。我们这些下面的都头,也该动起来了。” 孙成斜眼瞥他,嘿然笑道,“这里的案子,往后都归我管...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回采药楼当看门狗吧。” 铿! 赵庆轶猛然拔刀。 孙成丝毫不让,只是俯瞰着他,道:“怎么?还想打?你三房有那么多人吗,打得过吗?” 空气安静了下来。 气氛剑拔弩张。 “呵...“ 孙成又是不屑地哼笑一声,然后摆摆手,领着数十号人直接越过赵都头往前而去。 赵庆轶立在原地,待人走后,才喘了几口粗气,缓缓把刀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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