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为鬼，鬼者归也，你也难逃这一日，怎么？到时候你怎么诛灭你自己？还是你觉得你这一世能得道成仙？”
林默忍不住了，上前讥讽道。
乔奇努力的挣扎了两下，强硬的道。“我不会做害人的事，生时死时，都不会。”
“哦，到你就不会了？”
没有正面回答，乔奇只是道。“我是不一样的。”
林默扶额，叹道。“你怎么证明？”
不知如何回答，乔奇保持着沉默。
随后，林默又道。“那些江边的无主游魂，他们便做过害人之事了？你又知道他们是害人之鬼？”
以前的时候，乔奇就不算一个能说会道的人，独自苦修了四十九日，他就更是少言寡语，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林默的话。但他也没屈服，直接道。“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妄图毁灭李公坳，你这鬼邪妖人，那么多屁话做什么？TM你要杀便杀，鬼扯。”
林默知道症结在哪了，原来是他误以为是林默要暗害李公坳？无语的道。“你搞清楚，是我救了李公坳的人，要是没有我，你们村子早就被搞掉了。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害的李公坳？”
“坏人的脑门上会写自己是坏人？”乔奇依旧不依不饶。
他的话，说的林默都有些不知怎么解释，怎么会有这么死犟的人？“坏人确实不会脑门上写自己是坏人，但我害李公坳干什么？而且就像你说的，我现在要杀了你弹指即可，在这苦口婆心说这么多做什么？”
“最重要的，你有没有一点脑子？你说我是鬼邪？你不能看看我到底是人是鬼？”
说罢，林默大手一挥，压在乔奇背上的巨大山岳，彻底消失，巨大的力道逐渐散去，乔奇被压的浑身酸痛，但确实能活动下肩背与手脚。
但他的身上让人绑缚着慕容燕竹的符文，尤其是他的手指都不能动弹，限制了他印诀的能力。
所谓“诀窍”，这手诀在玄门术法中极为重要，虽然也有些不需要手诀的术法，但总归是有所限制。
乔奇勉强抬起头来扫过他，然后又看过慕容燕竹，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如此重的阴气，还说不是鬼？”
他不善的目光落在慕容燕竹的脸上，更是不满的道。“你原来也是鬼邪，为何鬼邪居然也能用天师道的术法？”
面面相觑，林默两人都是一愣，这才想起来，之前为了遮掩两人的身份，在跟小九和招财他们打交道时，一直刻意掩藏了自己的阳气。
后来遇到周玉清的时候，周玉清并没刻意掩藏自己的阳气。招财他们都是群没啥修行，漂泊无定的孤魂野鬼，根本没有分辨的能力，甚至他们都以为自己还是人。
所以也没人提起，两人自己都忘了这茬，反而被乔奇当成了证据。
苦笑着，两人都是赶紧磨掉了自己脸上擦得遮掩阳气的纹路，使阳火重新发出来。
慕容燕竹边擦还边解释起来。“鬼为什么能用天师府的道法？当然因为我是大活人呐？我和林大哥刚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小九和招财他们是什么鬼，所以遮掩了阳气打入内部，后来才发现他们根本连分辨能力都没有，全是一些可怜的游魂野鬼而已。”
“鬼话连篇，你们说是无辜的野鬼就无辜了？连你们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乔奇并没理会慕容燕竹的善意，反而直接怼了上了，把慕容燕竹呛的说不出话来。
“够了，你凭着自己的臆想，就以为世界真如你想的那样？”林默也有些听不下去了，直接斥责道。“你在这说废话，你有亲自去看过那些鬼众吗？你甚至没有接触他们，就知道他们是善是恶？”
“法律还讲，要做无罪推定。连双方呈堂证供你都不看，就在这张嘴胡言？你知道那些鬼众都叫你什么？”
林默指着周玉清和向康道。“来，告诉他，那里的民众叫他什么？”
周玉清低沉着声音答道。“乔大哥，他们叫你妖魔。你行法时，他们都畏惧是妖魔来袭，向康因为帮你传达消息，也被他们称之为妖魔使者。”
对这事，向康也是点了点头。他一直不敢跟乔奇说太多，他一直以为乔奇是知道的。而且在乔奇的描述中，这些鬼众善欺骗，每次他来时，身上都揣着乔奇给的符，只不过多去两次，都没什么危险，他倒是也觉得没啥了。
“叫我妖魔？”乔奇确实也愣了一下，大概他这辈子也没想过会被这么叫。
林默正好接着话道。“我救了你们村，你却误以为我是害你们村的鬼邪。你现在真的要毁灭那个村落，你这又算什么？将来这村里真因为报复你，出个冤魂厉鬼，作乱人间，找你报仇，岂不是你的罪过？”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了片刻，乔奇还是坚持道。
能看得出来，乔奇已经心里有所动摇，只是嘴硬而已。对这样的人，林默知道要给他点时间。
所以林默道。“这样吧，空费口舌，不如你隐去身份随我们去看看？亲眼看看那个村子里的鬼众都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和你熟知的人，又有何区别？”
“那里的鬼众很多，总不至于我们都能安排好然后欺骗你？如果你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只是纯粹坚守自己的执念，你与冤鬼又有何异？”
“不过你要答应，不能伤害那些鬼众，否则我们随时能处理你。”
林默右手金光冒了下，掌中剑的金光隐隐闪烁，这是一种威胁和警告。
他默而不语，但看他的态度，确实是对村子里有好奇的。林默对慕容燕竹使了个颜色。慕容燕竹以剑指比划了两下，原本束缚住乔奇双腿的符文消失了，他的两条腿又恢复了行走的自由。
但是他的手上仍然束缚者，十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慕容燕竹道。“你的手指被我的符绑住，不要强行挣扎，你的动作我都能知道。而且你清楚的，这里能把术法放大好多倍，原本你或许能靠蛮力挣脱，在这的话，你强行挣脱，怕是会把你的十根手指弄断。乔大哥，我也不希望你受伤哦。”
话说的很轻柔，但谁听着，大概心里都会一寒，十指连心，要是真把手指掰断，得有多疼？
乔奇闻言也是皱了下眉，但也没太多表示，木头一样的人，不过倒也跟在了林默的身后，算是默认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