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空隙,疏影和四个走墓人作为先锋,猛然冲出去,同时他们身上的红色条纹亮起,走墓人的力量红光大作,将原本守在大门口的十几个壮汉野人,瞬间冲散。
我也顺手带上了,那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女生,她看起来已经被吓得有些神情呆滞了,拽着她的领子直接飞身出去。
七个人全部冲了出去,可如此大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整个部落,酋长老头浑身淤泥,头上还磕破了留着鲜血,狼狈的从石室中走出来,口中愤怒的大喊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霎时间,整个部落全都动员起来,无论男女老少全部都架起弓箭,朝着我们齐发。
几十支箭朝着我们而来,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沉,如此铺天盖地的箭雨,我们哪怕跑的再快,在这种火力覆盖下,也会被扎成刺猬。
砰!
正当我们想着应对之法的时候,一个走墓人站了出来,他双手撑起,用自己的力量化作一道屏障,瞬间挡住了无数根利箭。
噗嗤!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直接吐血,可即便如此还是强撑着屏障,眼神视死如归,口中低吼道:“家主大人,你们快走!”
“不这样,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疏影看向他的眼中有些心疼,甘愿为了救她而牺牲性命,是真正的心腹,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过头便朝着离开部落的方向跑去,脚步更是加快了几分。
因为她是一个极为理性的人,现在是对方在豁出性命救他们,留在原地不跑,才是白白浪费了一条性命。
我的心中虽然也有些沉重,但也去疏影一般加快了脚步。
在这名走墓人的拖延之下,整整硬扛了三波箭雨,足够我们跑出去老远,彻底的甩掉了身后这些野人。
不过,当我转头看去之时,救我们的那名走墓人,已经被从天而降的第四波箭雨,直接扎成了刺猬,被赶上的野人残忍分尸,举着头颅继续追逐我们。
不过追上来的终究是零零散散几个野人,逃脱了大部队的追击,我们几乎已经安全。
没几分钟,我们就重新回到了酒庄的面前,看到留在这里的两辆越野车,直接上去,启动了车子。
轰隆隆!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两辆越野车扬长而去,只剩身后的野人,停下追逐,口中叽里呱啦的不知在谩骂着什么。
开了将近半个小时,彻底远离这座山之后,我们才靠边停下来,每个人的口中都喘着粗气,精神看起来十分紧张。
作为普通人的被我救出来的女生,精神就更加崩溃了,整个人的目光都是呆滞的,浑身都在颤抖,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断了跟外界的联系,根本没有办法交流。
这种状况我也能理解,毕竟身经百战的走墓人都被吓得不轻,何况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学生呢。
“亏你还会来救我……”
“既然已经偷偷挣脱束缚,为什么不干脆自己跑掉?”
“这样,等我一死,你那项蕖也就废了,你也就能重获自由了。”
疏影刚从刺激的追逐中缓过神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语气有些嘲弄意味的,斜着眼看我说道。
闻言,我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道:“你当我真的在乎自己的命吗?”
“如果不是还有事情没做完,我倒想终结掉自己这怪物的命。”
“那大墓,没有你们,我是没办法一个人吃下的,我还要去取一件东西呢,记得吗?”
正当我们两个人聊天之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副驾驶的一名走墓人,突然看向我身边那个已经吓得呆滞的女生,说道:“她怎么办?”
一时间,车里安静下来。
这女生怎么处置确实是个问题,首先,她现在的状态还没有缓过来,不能将她丢到有人的地方自己离开,况且就算恢复过来能自己离开,也不能随意的让她走。
她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甚至包含一些关于走墓人的秘密,这是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而且随行的另外四名学生,有三名都已经惨死在野人手中,剩下一个不知道被关押在哪,没能逃出,也是命不久矣,四条人命同时逝去,也会引起普通人世界的怀疑。
如今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先带着她,再以疏影的身份联系南楼中的人,找一个人来接应,送过南楼清理一下事故的记忆,再送回去。
想到如此,我们也不再犹豫,直接发动车子,前往坞头山的方向行进。
“你的肩膀……没事吗?”
疏影正要发动车子,忽然扭过头,她从后视镜中看到我的肩膀似乎正在留下黑色的血液。
闻言,我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我的肩膀正在流血,用力一拔,居然从后背处拔出一根已经折断的箭头,看来是刚才逃跑的时候被误伤的。
不过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痛觉……已经开始消失了吗?
我的脸色无比的沉重,疏影似乎是想到什么,也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转头发动车子,开了起来。
两辆越野车在无人大山中驰骋,一路行进了一天一夜,直到车子都快跑没油了,我们才来到了坞头山附近的区域。
然而,我只知道坞头山的大致区域,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这附近绵延的大山几十上百座,若是一个一个找,那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
朝着街边的路人询问,然而得到的答案让我们无比的失望,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坞头山在哪里,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一时间毫无线索。
经过一天一夜的缓冲时间,我旁边的女生缓缓有些恢复神志,眼神不带变得那么呆滞,但是仍然十分的孤僻,蜷缩在车辆的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
沿路,我们又遇到了一个挑着担子卖菜的老伯伯,询问道:“您知道坞头山在哪吗?”
然而老伯只是一脸疑惑的回复道:“俺在这住了六十多年了,啥山都听过,就是没听过附近有啥坞头山。”
说罢,老伯挑着自己的菜篮子扬长而去,只剩下车中的人空叹。
没想到都已经到了附近了,却问不出坞头山的具体的位置,原本时间就紧迫,现在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所有人耷拉着脸,一道弱弱的女声,细微到仿佛蚊子声音一般,幽幽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