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为谁活,但一个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有信念,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她的眼里仿佛有了光,她看着南宫一剑,苍白的脸上仿佛也已有了红晕。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南宫一剑。”
“南宫一剑?……”她默念了两遍,然后道:“我叫珠珠。”
“你有没有朋友?”珠珠问。
“朋友?”
南宫一剑的脑子飞速转了一遍,好象并没有谁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我没有朋友,其实什么叫做朋友我都不知道的。”她叹了口气道。
“朋友就是可以对你无话不说,你若有事找他,就算他在茅坑,你也可以把他拉出来的那个人。”南宫一剑道。
“噗嗤!”珠珠忍不住掩嘴而笑。
她笑起来更美。
南宫一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珠珠问。
“放心,我绝不会把你从茅坑里拉出来的。”她笑着说道。
他当然无法拒绝她,谁能拒绝这样的人?谁能拒绝这样的笑。
炭炉的火更旺,沸腾的水已从水壶里溢了出来。
他们聊了很多,从琴聊到茶,从唐太宗聊到李后主。
“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临走前,南宫一剑问道。
“当然可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就算我在茅坑你都可以把我拉出来。”她笑着道。
武当的登云子,他的剑法当年据说是天下第一,很多人遗憾的就是没见他与南宫骏比试过。
他成名比南宫骏早十多年,他精通武当各种内外功,南宫骏成名时,他已很少在江湖走动。
但对于他的武功,绝对没有人质疑,谁若是质疑他的武功,就好象是质疑自己是否正常。
二十年来,没有人在江湖中看见过他的身影,但他现在却出现在了擂台上。
他是以主判官的身份来的,他若是来参赛,恐怕敢上擂台的也没有几人。
只有傻子和头被夹的人才会去找他比武,但是你要找几个这样的傻子还真的可能会有几个。
除了他之外,还有昆仑的赵云山,峨眉的拂霞师太,华山的胡清风,还有点苍的归阳子。
他们虽然没有登云子名望大,但也是久负盛名的人物。
少林派竟然没有出席,也不知道是因何故。
擂台的规则是除了暗器毒药之外,任何武器均可。
这是数十年来难得一见的比武盛况,看热闹的人是人山人海,连远处菜地里都站满了人,种在地里的菜全部踩得稀烂,惹得种菜的阿婆好是心疼。
“唉,好好的菜就这样糟蹋了。”阿婆直摇头。
好在江湖中很多人还是比较豪爽的,也不知道是谁往阿婆手里塞了几块碎银,阿婆马上破涕为笑,千恩万谢的走了。
南宫一剑当然也在观看,因为孙威说过,这样的赛事“主人”可能也会出现。
因为“主人”肯定也想知道江湖中还有哪些高手,看能不能笼为己用。
离擂台十几丈处,有几棵百年古树,树枝上都爬满了看热闹的江湖豪客。
南宫一剑就在其中的一棵树上,不同的是别人在下面的树枝上,他是在树梢头。
为了不遮挡视野,下面的人已将带叶的枝砍去,只剩下一条条光秃秃的大树枝。
他们看着树梢的南宫一剑,个个都觉得很神奇。
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坐人?还坐得那么悠闲。
一阵风吹来,南宫一剑随着树枝一起摇摆。
很多人都希望他掉下来,可是气人的是,他不但不掉下来,竟还斜斜的躺了下去。
这里可以将擂台上的情况尽收眼底,还能躲开人群中那令人作呕的汗臭味。
但是擂台上的比试却让南宫一剑提不起精神。
这情形就好象你做惯了几百上千万的买卖,然后现在叫你在这里看地摊一样无趣。
连续三天,并没有看见什么很杰出的人物上台,但武器的样式倒是令南宫一剑大开眼界,有些武器不但他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第四天午后,总算有一位自称潇湘剑客的人引起了现场的一阵小高潮。
他的剑法迅疾果断,连败七位高手,连登云子都不停点头赞许。
他的剑法确实让人耳目一新。
但接下来他说的话,才是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在第七人败下阵去后,他昂立台前,大声道:“在下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想会一会独步天下的南宫剑法……”
他次话一出,台下立时安静了许多。
“南宫剑法虽然成名已久,但近年来却从未见其有何战绩,虽闻南宫公子三剑击败蜀中史中青,但这并不排除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众所皆知,南宫三弟子中,武功最高的但数秋原,然后是李寒,至于吴江,不过就是个管家而已,这南宫公子突然冒出,难免有欺世盗名之嫌……”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连登云子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南宫一剑却只是笑了笑,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他根本都不想理他。
但这时,台上却突然多了一个人,一个全身黑衣,手握长剑的人。
他的脸被一块黑布遮住,只剩下一双剑一般冰冷的眼睛。
“拔剑!”他的声音也冷得象剑。
潇湘剑客拔出了剑,因为他已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黑衣人也不多说话,出手就是一剑横扫。
南宫一剑坐了起来,因为他已看出了这一招是南宫剑法中的雪横秦岒。
这身材当然不是吴江和李寒,倒是象极了秋原。
一个人公然诋毁南宫山庄,秋原出手当然是理所应当,就算是南宫骏也不会去责怪他。
南宫一剑笑了,他知道潇湘剑客绝不是秋原的对手。
数招过后,黑衣人的剑法突然变了,变得更快,也更辛辣。
虽然这剑法中有南宫剑法的影子,但却绝不是南宫剑法。
这难道是秋原自己新创的剑法?
潇湘剑客已节节败退,几次都险被伤在剑下。
南宫一剑心念电转,突然想起了那招江上月明。
难道他就是伤父亲的黑衣蒙面人?
他不再犹豫,人从树梢掠下,落在了一位持棍豪汉的棍尖上,然后一个飞身,已掠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