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闻言,更是被吓得退后两步,脸上汗如雨下。
“少爷,这……这江上月明不是只有你和我才……”吴江连说话都在打颤。
“父亲每次比试都是光明正大的,每次都有成千上万人观看,他的剑法更是被不知道多少人模仿,若是有高手从中悟出新剑招更是一点也不奇怪。”南宫一剑道。
吴江这才稍微心安,“但是,这江上月明……”
“或许,这只是巧合罢了。”南宫一剑道,“但是,这一剑的位置,也不会让伤者短时间内失去知觉,不知道父亲可有留下什么话?”
“让庄主失去知觉的并不是剑,而是毒。”薛神医道。
“毒?什么毒?”南宫一剑脸色变了。
薛神医:“安乐散!”
“四川唐门?”南宫一剑动容。
“没想到南宫公子一介书生,竟然对江湖上的事也这么清楚。”薛神医道。
“这毒在剑上?”
薛神医:“不错。”
“也就是说,伤我父亲的人并不是为了比试剑法,而是为了取他性命?”
“可以这么说。”薛神医道。
南宫一剑的心又开始下沉,若只是单纯的剑手挑战,技不如人就算死在别人剑下那也无话可说,毕竟当年也有不少人死伤在父亲手下,可是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就是伤庄主的剑,那人并未将剑取走。”薛神医指了指屋角。
南宫一剑拔出了剑,剑上还有父亲残留的血迹。
“剑鞘在庄主旁边,那人并没有将剑拔出,要不庄主此刻只怕……”薛神医又道。
这是一柄很普通的剑,也就是一般的刀剑铺卖的那种。
“安乐散是唐门三奇毒之一,无色无味,非唐门嫡亲不传。”南宫一剑道。
薛神医:“是的。”
“李寒呢?”南宫一剑问道。
“他出城了,为了南宫家的买卖,他每天都忙不过来,已差人去找他了,估计最快也得明天回来。”南宫夫人道。
“那父亲的伤……?”南宫一剑转向薛神医。
“性命已无碍,但是毒已伤及全身,能不能醒过来或者什么时候醒过来,那也犹未可知。”
“最先发现父亲受伤的是谁?在哪里?”南宫一剑又问。
“是城里的一个地痞,专门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叫王二麻,师父受伤的地方是城西坟场旁的一个小树林。”秋原道。
王二麻坐在坟头旁的大石上,他喝一口酒,就摸一摸腰上的钱袋,今天的收入还是可以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隔壁村王寡妇的影子,有了这点钱,又可以做几天大爷了,他一想到那时的情形,心里就泛起一股暖流,他一仰头,将剩下的那点酒一饮而尽。
他刚将酒咽下,就看到对面坟头上站着一个人。
一个全身雪白的人。
他揉了揉眼睛,没错,那确实是一个人,一个敢半夜三更去坟头喝酒的人,是绝不会相信这世间有鬼的。
“你是什么人?”王二麻子问道。
“你就是王二麻子?”那人不答反问。
“我叫王二,不叫王二麻,也不叫王二麻子!”王二麻子显然是不只一次两次这样强调了,因为他的语气是十分不耐烦的。
“也就是说你就是王二麻子了?”白衣人又问道。
王二麻子气得从石头上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我叫王二!王二!”
白衣人笑了,他觉得这王二麻子还真有意思。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不知道,不知道,你去问王二麻子去……”王二麻子没好气的道。
他话音刚落,远在数丈开外的白衣人,突然就到了他面前,王二麻子吓得又跌坐回了石头上。
“你……你想问什么?”王二麻子显然已发现眼前这人不好惹,若是惹恼了对方,自己可能会象只蚂蚁一样被捏死。
“南宫庄主受伤那天,你是不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白衣人问道。
王二麻子抬起头,一边打量眼前的白衣人,脑子一边在飞快的转着。
这个问题,没回答好,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所以,首先,他得先判断对方到底是南宫山庄的人还是伤了南宫庄主的人。
趁着月色,只见来人剑眉星目,一袭白衣,乍一看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书生公子。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还没看出来对方是哪边的人,所以只能试探性的反抗。
白衣人一伸手,掌中已多了一大锭白银,微微一笑道:“你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就是你的。”
“若我不答呢?”王二麻子道。
“那我就在你身上捅上一万个窟窿,保证比你脸上的麻子还多。”白衣人还是微笑。
“我就算回答你了,你也一样可以杀了我。”王二麻子当然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上下都是死,你又何不痛痛快快的说出来?”白衣人的笑意更甚。
王二麻子看了看那锭银子,又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咬了咬牙道:“好,你问吧,我都告诉你,但有一件事情你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事?”
“你若要杀我,能不能等我把这锭银子花完再杀我?”
一阵晚风吹过,带来了一阵不知名的花香,吹起地上的落叶,也带来一股萧索的凉意。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
“真的?”
“真的!”
“你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是的。”
“伤南宫庄主的是什么人?”
此话一出,王二麻子总算是放心了,对方若是伤南宫骏的人,那这问的不是屁话吗?
“不知道,那人一身黑衣,还蒙着脸。”王二麻子道。
“蒙着脸……?当时两人交手的招式你可曾看清?”白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
王二麻子拍了拍胸口道:“别的我王二不敢说,这眼睛看东西可从来没错过。”
白衣人点了点头,从地上拾起一段树枝,道:“你看清楚了,当时南宫庄主使出的是不是这招?”
只见白衣人手一挥,身体就象一个旋转的陀螺,脚下位置不变,人却连续转了两圈,手中树枝斜斜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