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气泡里的人也暗流涌动。
而他们并不知道,气泡下的河水里,一双暗金色眼睛正默默注视着几人。
“灵药?灵能?”
安琥玉外语学的不错,再加上他现在超凡的听力,倒是默默听到许多情报。
原来这世界早都开始进化了,只是我们普通人不知道罢了。
灵药是洞里那朵花吗?看来是好东西。可是这些外乡人要抢我的东西,不然…干掉他们算了!
安琥玉心念一动,自保的念头,些许贪婪和突如其来力量的膨胀感,使他心生恶念,他甚至想抬首一撞,却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还是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全部打晕好了。安琥玉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做不到大开杀戒,他的内在还是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罢了。
彩泡随着蝴蝶来到最后一个洞口后,蝴蝶转身便飞走了。
“这里就是入口吗。”
几人激动不已。想想只要上去,从此便能改变命运,成为灵能者,他们恨不得光速冲进去。
但就在这时,康索的屏障碎开了。
“抱歉各位,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康索不好意思地笑笑,听起来的确精疲力尽的样子。
一股特殊的气氛在辛德拉几人间迅速流淌而过。
“没关系,我们的防护服还支持的住,只是接下来慢一点而已。”
我们已经很感谢你了,康索。
谢谢你送我们来这里。
那么,接下来。
就再见吧!”
一声大喝,辛德拉的脸上呈快意的扭曲,几把灵能特制的锋利匕首一同探出,这些匕首可以割破高纤维的防护服,匕首上还涂满了针对灵能者的毒药,而在这里,一个失去灵能没有防护的人……
辛德拉快意的笑骤然停滞了。他呆滞地看着康索身上亮起熟悉的淡淡彩光。
“不可能!”
他失态地大叫。
“怎么不可能?是依靠我的训练数据一直在计算我的极限吗?”康索淡淡地叹了口气,“辛德拉少爷,对你们这些人,我怎么可能全无保留呢。”
他身上泛起灵能的蓝光。
“你们这些人,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便看不起我。
但你们还不明白吗?灵能究竟是什么!
时代已经变革了,你们还是要站在旧时代的丰碑上,将我这样的人当做牛马,猪狗。
既然这样,就让你们见见,进化后的下等人的能力吧。”
康索手中也探出匕首,泛着蓝光的刀愈发锋利,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不要……”
几声惨叫,求饶也被打断了。
“蝇营狗苟,就让你们倒在自己渴望的东西前吧,灵药很好,但是你们不配。”
一切归于平静。
康索收回匕首。
“我一直只是在努力过上一种简单的,吃喝不愁,有家的生活,但不是让你们耍弄的小丑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安琥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出大戏。不知道为何他还没出手,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但他还是防备地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毕竟是瞬间杀了几个人的狠人。
康索倒是如他所料地朝洞里游去,只是他身上的彩球闪烁了几下也没了,看来他的确要到极限了。这也让安琥玉松了口气。
就在他想自己该用什么面目出现,将这个狠人赶走。
随着一声“咕呱”。
紫烟在水中弥漫开来。
康索刚刚还自信的脸上,惊愕一闪而过。而后在水中无力挣扎了几下,便软软地向下沉去。
安琥玉目瞪口呆,因为一次次的反转有些甚至麻木?
他忍不住晃晃脑袋,看着暗中跳出来的蛤蟆。
男人逐渐停止了挣扎。
安琥玉重新露出身形,向男人游去,但尾巴一探,将他卷住。
“能不能活,就看你运气好不好了。”
安琥玉的尾巴挂着昏迷的男人,如离弦之箭向来时的入口游去。
将男人扔在森林里,安琥玉重新回到洞穴,经过此事,他愈发觉得自己还是要小心为上。
毕竟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谁能想到这一群人来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差点全军覆灭。
采药人小屋内。
“来之前便为你们卜算过了,镜花水月,到底是有缘无分。”
桌上散落着白玉般的卜算骨牌,赵云姬脸上露出洞悉的漠然神色,一只冰蓝的蝴蝶在她细长的指尖亲昵地煽动双翼。
她身前的桌上,散落的盒中装着几块蓝色液体已经干涸,从而微微发着灰白的灵能水晶。
“这株灵药,终究不是你们的……秦海岭的灵药,命运之子。”
此刻,地下洞穴里,幻龙和蛤蟆排排坐,两人盯着“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的水晶花。
浓烈的香味袭来。
在安琥玉陶醉的眼睛里。
花瓣含羞带怯地缓缓掀开面纱。
水晶花,要开了!
一声激动的兽吼,安琥玉一尾巴拍的蛤蟆晕头转向。大嘴已经探到了灵花上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啪。”
最后一片花瓣完全开放。
满室蓬荜生辉,流光溢彩。
安琥玉一口吞掉灵花。
而晕头转向的蛤蟆面前,突然飞过来一小片花瓣,蛤蟆呆了呆,看了看用屁股对着自己的大怪物,突然“咕呱”一声,伸出舌头,急切地吞了下去。
在安琥玉的眼睛里,世界开始变成纯粹的冰蓝色。
他感觉很充盈,忍不住舒适地闭上眼睛。
而在他所察觉不到的频率里。
“检测到灵能
开始尝试修复主体…”
……
安家老屋。
灵堂,布置得哀伤,严肃。
灵堂正中,挂着一张照片,中间是英气勃发、阳光俊朗的青年。照片前是一个灵牌,上赫然刻着“爱子安琥玉”。
这里竟是安琥玉的灵堂!
此时已是深夜,因为老父母伤心过度,又日夜操劳,双双病倒了,今夜守夜的便只有他的朋友和表兄弟,此刻他们也困倦到极点,纷纷打着瞌睡。
灵堂内并没有什么人。只有照片前两只红蜡烛哔哔啵啵地燃烧,不时滴下血一样的红泪。
棺材,突然闪过一丝光彩。
“砰砰砰砰!”
僵硬的躯体上突然涌现生气,胸膛处的伤口极速愈合,所有人贴着胸膛。便会发现强有力的心跳声富有节奏感地复苏了。
整个灵堂内,温度突然骤降,摆放蜡烛的桌上,爬满了冰和雪。而那对红蜡烛,竟连两簇火焰也被瞬间冻成冰雕。
“啊切!”
有人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突然这么冷!”
守夜的几人被冻醒。朦胧地睁着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