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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藏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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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拨雨撩云气难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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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樂感觉掌控了主动,觜角一扬道:“好了,太孙殿下,好好给我讲讲。查了我们些什么信息?你和你爷爷想干什么?”左手端起了酒杯待饮。 朱瞻基心头虽有一丝清明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睁着眼睛惊恐的叙述道:“爷爷着我查明无常观一干人等详细情况和有什么企图.......。” 当下一五一十的查到的所有信息如筒子倒豆讲了出来。 阿樂听闻如此巨细的过往。饶是一身道法傍身,也惊出一身冷汗。 实在是轻视这皇帝老儿的权柄之重了。也小看锦衣卫和各个官方机构了。还没见着这皇帝老儿的面。人家以凡人之躯,却先把自己一干人等查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仗着修得些许道法。只怕被这皇帝老儿当做砧板上的鱼肉,一锅炖了,啃得骨头渣子都找不着了。 刚有一丝暗幸,却又开始后怕的想道,若是自己没学得这身法力。到时候恐怕怎么死都想不明白了。而当初刚到太平街时,还夸口要尽力保太平街一方平安。 还有赋灵山三个村子这上些点点滴滴,深深的刻印阿樂心里。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件件事物映在心头,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自己若是稍有疏忽,后果不堪设想啊。 左手依然端着酒杯一动不动,默默的想着... 青龙更是意外。虽然无常观所有人,从不对自己隐瞒什么想法和事。 但有些具体的个人私秘之事,青龙的习惯是不主动打听的。所以此时青龙也才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细节。 青龙见阿樂有些分神。想来这太孙所说的信息是基本是全对上号了。又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朱瞻基:“爷爷并没有具体的交待,此事涉及秘辛,需得奏明爷爷断决。” 萱儿因为年纪小...也是头一回听说这许多细节。有些不明觉厉的道:“亏我觉得你请我们吃饭,不像坏人。原来你是个大坏人!” 施展摄心术,本就对意志坚强之辈,难以完全掌控,青龙也是初学得了个皮毛。此时被萱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扔向朱瞻基,一下子警醒了他。 朱瞻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全力一挣往后一靠,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像是受了重力,竟然一下子散了开来,身体也跌坐在地上,连忙爬起转身就想跑窗逃跑.... 青龙有些不解的疑惑眼神看向萱儿,口中:“嗯?”了一声。却也不担心朱瞻基逃跑。不说自己和阿樂,就算是萱儿的实力也不能让这太孙跑得了的。 萱儿见自己说话让朱瞻基挣脱了摄心术,一下子想起经文中:摄心者,喜怒开阖之臾,识入镇魂夺魂,诱其心神言其道。 摄魂者,是非种因缠其魂魄,果在其身,由其心身自还道。摄神者,因果循环,如天使命运,操之若偶.... 萱儿自知坏了青龙施法,一下子羞愧难当,气血逆涌满脸通红,泪如泉滴:“对不起青龙师兄。” 青龙知其无心柔声道:“无妨。” 朱瞻基眼见身已跳出窗外,心头略定...... 分神之后的阿樂见朱瞻基爬起转身就跳窗逃跑,坐在椅子上,左手执杯欲饮的酒杯执回放桌。 鼻翼一扬,右手一伸,凌空一抓:只见朱瞻基若如鸡仔,被凌空拎着后颈揪了回来,蹲落在地上。 阿樂口中称沉声道:“太孙殿下不必惊慌逃窜,此间话未说完,席未散。我等又并无加害之意。你这样跑了,我等又没银子付账这酒席之钱,如何是好?” 朱瞻基本已半醉,满脸通红的脸色,在这一连串的变故中惊吓反复转换,此时哪里还有酒意。 蹲在窗口下的墙角,缓缓起身转了过来。拉了蹇芳坐的椅子,整理整理了衣裳,强行镇定坐了下来。脸色却依然苍白。伸手摸向桌上倒了的酒壶杯子,自斟自饮了半杯。 才强笑道:“呵呵,堂弟说笑了。我方才有些醉意,心中有些梦幻,失态了。让诸位见笑了。” 此时雅间却被推门涌进来了四名大汉,左手紧握刀口柄。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好家伙竟是清一色的暗劲小成的高手! 阿樂和青龙自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对视了一眼,又双双看向萱儿。 四名大汉与朱瞻基对视后立马就拔刀就砍向三人! 萱儿会意,此时正想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来弥补先前的羞愧和错举。 摸了桌上自己的筷子执向其中两名略前大汉的膝盖,两名大汉跌倒,萱儿飞快的起身一个旋转身法斜跃,竟双脚夹住了一名大汉的右拐髁,一用力,刀身反折拍在该名大汉额头上,应声晕倒。 身形同时已略过另一名大汉的身后,左手手刀砍在其后颈,使其栽身晕倒。却又轻飘飘的缩腿落下,双掌拍向先前跌倒不未来得及起身的两名大汉后劲。两名大汉同时晕倒。 这一刹那间的变化,几乎在一个呼吸之间后发而先动。就行云流水般的完成了的动作!朱瞻基本来见侍卫进来,不由得坐直了和身体,还来不及暂定心神,就被惊吓就又猛的靠向椅背,瞪直了眼睛! 萱儿的速度之快,大大超出了朱瞻基的认知范围。不由自主的僵住了身体。 阿樂:“太孙殿下还是不要耍这些小动作了。你眼中这些所谓的高手。即便在我师妹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徒劳而已。” 萱儿重新站好,眼神不善的盯着朱瞻基。 朱瞻基瞪着眼睛僵化的脸,想转换个脸色说话却扭曲着脸道: “属下不懂事,些许风吹草动便大动干戈...”话未说完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极其怪异,连忙紧闭眼睛努咧着嘴:“嗯嗯嗯...”清了清嗓子。又深深的呼吸,调整自身。 青龙见这太孙三番五次的急速调整心态情绪和态度。近万年的岁月,见惯仙凡经历的青龙也不由得高看一眼。看了看阿樂转头道:“太孙不必着急,咱们慢慢谈。” 朱瞻基又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道,睁眼缓缓呼出,又扭了扭肩膀正了正身子才道: “今日有幸体会诸位道长神仙般的手段,倍感荣幸。往日因果恩怨,瞻基不敢擅自评论。” 抱起拳来对着三人作了作揖。又道:“堂弟与无常观诸位道长,但有所命,瞻基愿尽全力协助。” 阿樂冷笑道:“你如此做作,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朱瞻基诚恳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瞻基但求平安而已。” 阿樂见朱瞻基突然如此光棍。便将掩埋在心底最深处那些疑问,问了出来。恨声瞅着朱瞻基问道:“建文四年皇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瞻基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查到的信息。心尖微颤,有些不自然的道: “当年...当年我也还小。并不知道具体详情。是这次为了调查你们的信息,调了些档案;而当时皇宫中又太过混乱。据宫中太监和宫女的供述,大约是整理出了三种情况。” “一,是你父皇绝望之际,为了保全帝王的尊严和不愿老朱家骨肉相残。纵火烧宫,与你母后,还有你大哥朱文奎葬身火海了。” “二,是你父皇急怒攻心,致失心疯,纵火烧宫!要杀你大哥和母后。你母后拼命抵抗,意外跌入火海,临死前衰嚎苦求声唤醒了你父皇,于是带着你大哥扮做僧道逃出了皇宫。下落不知所踪。” “三,是你父皇带着你母后和大哥逃出皇宫前,纵火烧宫制造了混乱。” “当时宫中大火扑灭后,确认到其中一具遗骸,体形和饰品与皇后符合。后来朝廷以帝、后葬身宫中火海为由。爷爷令以天子之礼仪出殡葬之。 另外据宫中太监和宫女确认两岁的朱文圭。爷爷以宗亲庶人的身份养在凤阳广安宫中。” 阿樂双眼通红,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和心中的怒火。盯着朱瞻基。心中不忿的想着为何独独留下了我?迟迟不语。 萱儿怒道:“前面称师兄为堂弟,现在又说养在广安宫中,你不觉得前后矛盾么?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朱瞻基:“我只是口述当年查到的信息,并无任何修改和掩饰。而据前些天整理得到的信息。 所以才猜测你师兄才是我真正的堂弟。而广安宫中那人应该是一开始就安排的替身而已。 这才符合为人父母的正常逻辑。不然怎会单单漏了一个才两岁的儿子呢?至于当年宫中混乱的情况下,他有哪些先手的安排。事关生死大事!无凭无据就不能胡乱猜测了。” 阿樂听到此事,心中终于有了一丝丝慰藉,眼中渐渐清明。 青龙:“你前面说的调查各种信息的这些档案现在何处?” 朱瞻基略愣了一下如实回道:“就在我书房里的桌案上。我可回去取来给诸位核实。” 阿樂看了一眼青龙,会意到青龙的意图问道:“你在宫中的书房么?” 朱瞻基一下子有些摸不着门道只得又如实回道:“对,在春和殿内。” 萱儿这时也明白了师兄和青龙的意图。无力的威胁道:“师兄和青龙师兄现在就查看核实你别想耍滑头。” 青龙:“从这里进宫走哪个门?” 朱瞻基以为他们是想自己领进宫中核查。:“往这里回宫的话走东华门最近。” 阿樂和青龙这时神识早已穿街过巷,扫到东华门。虽是皇宫的冰山一角,却也感受到一座气势恢宏、端庄、森严壁垒的城堡出现在神识中。 略过护城河便见一道大门,上面石刻着东华门三个大字... 阿樂:“进了东华门怎么走?” 朱瞻基:“右转过了春和门便是春和殿了。” 随着神识扫略,只见朱墙下盆景配绿亭亭,房屋顶上,黄色琉璃瓦、顶角瑞兽端祥。 又见檐下雕梁画栋,彩会绚美...皇宫中被神识扫过的一切景致、人和物尽落入阿樂和青龙的神识扫描中。 青龙:“这春和殿便是绿琉璃瓦处么?是你住的地方么?这大胖子是谁?” 朱瞻基的嘴角抽了抽,惊讶道:“对对对,皇宫中就只春和殿和文华殿是绿瓦,道长在这里看得见我爹爹?看得见皇宫?” 阿樂:“你的书房在这春和殿的哪一排第几间?” 朱瞻基麻木的道:“后院东厢房右侧便是。” 随着一叠叠档案文书,在神识的扫描下核对。发现朱瞻基确实并无欺瞒。 阿樂铁青着脸色沉思。 青龙传音提醒问道:“公子初见这太孙时,怕想是感应到了血脉亲缘了。打算接下来如何行事?” 阿樂疑惑的传音问道:“你是说可以用血脉亲缘感应来识别?” 青龙传音:“嗯,整件事情的脉络虽然在目前的佐证下,看上去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我等可在这其中的细节上加以辩别。 比如凤阳广安宫的那人可以当面感应。而以天子礼仪安葬的遗骸可以至墓地处以秘法感应。若真是血脉亲缘自会感应到。” 阿樂:“有秘法可以在神识中感应到么?” 青龙:“我知道公子的意思。这个公子可以试试感应一下,先前在春和殿见到的那大胖子。这太孙不是说是他父亲么?” 阿樂依言神识又扫到这朱高识身上,却见这大胖子正和一贵妇正在用膳。这大胖子胃口极好,自顾自己吃得精精有味。 贵妇道:“瞻基跑哪儿去了?这吃饭也不回来?” 朱高炽一边吃着一边有些含糊不清的道:“说是老爷子交代了他什么事,去蹇尚书家了。” 贵妇低头喝汤。 阿樂的神识反复在这朱高炽身上来回打量,企图感应到血脉亲缘。 朱高炽吃着吃着突然道:“你盯着我吃做甚?” 贵妇喝下了口中的汤抬起头道:“没有呀。哎呀就你少吃点吧,太医不是说了么,让你吃六七分饱,然后多运动运动。” 朱高炽:“饭都吃不饱,能有精神么?别老盯着我唠哩唠叨的。我得打起精神来,万一有什么事呢?” 贵妇放下手中的汤碗汤匙道:“能有什么事,有事也自有老爷子处理。你现在不监国了。老爷子不是说了么让你少操心,好好调理调理身体。” 朱高炽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这老爷子不是去BJ了么。哎我说你别盯着我吃饭好么?你看这不是让瞻基办事去了么?我要是饭也吃不好,没精神,万一真有什么事呢?” 贵妇无奈的解释道:“我真没盯你呢。那你呆会吃好了运动运动去。” 朱高炽:“你看你看,这饭都还没吃好呢就盯到后边的事来了。” 贵妇:“行行行,我不盯,你自个慢慢吃。”说了便起身去了。 朱高炽:“哎哎...”突然又很疑惑的左顾右看,总感觉谁还在盯着自己。 阿樂见始终无法感应到,也没兴趣再看这胖子吃饭。便撒回了神识。问道:“你爷爷去BJ干嘛了?” 朱瞻基:“哦,主要是今年会试改在BJ举行了,而会试后接下来后殿试。估摸着就这几天吧。” 萱儿关切的传音问道:“师兄感应到了么?” 阿樂揺了揺头示意。又问道:“当初在宫中确认饰品的遗骸葬在何处?” 朱瞻基:“凤阳祖陵附近。” 阿樂虽一身道法傍身,骨子里却三观平正,不是残杀嗜血之辈。又屡屡受到告诫,虽然此时心中有万般不忿,千头万绪,意气难平。 想了想还是对着朱瞻基道: “我知道太孙不服气,心中盘算脱身后,有万般手段来招呼我等。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现在给你机会回去准备。好让你好好体会一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说罢一道神识涌向朱瞻基印堂穴。 朱瞻基本想放低姿态辩解一下,忽觉一眉心似被人用指着一样,眉心一阵悸动慌乱...连忙揉了揉眉心。 阿樂:“我已在你身上种下神识印记,下午自会来寻你。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哦对了,别忘了付账。” 朱瞻基听闻阿樂的话虽然正中下怀,此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深深的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种种手段镇住了。一边揉着眉心一边道: “自然自然,如此瞻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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