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紫霄宫不算太远的一处松林。
孤坟前无常观诸人正等着紫霄宫道士为其举行简单的迁坟仪式……
在武当的要办的事很顺利。遗憾的是未能拜见张三丰真人。
当紫葫芦飞离武当时,阿樂和萱儿很是想不通王宗的行为,萱儿与王宗切磋之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甚至王宗后来还主动与萱儿和阿樂交流了武当的刀、枪、剑、棍、拳、掌等多项功夫。之前切磋之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以至于师兄妹二人这时正在挤眉弄眼的…
龙文铭沉浸在迁坟,离别武当,王道宗病情等多重伤感的情绪中沉默不语…
老道却发现了阿樂和萱儿的异样。出声询问道:“你师兄妹俩这是整什么呢?”
萱儿吱吱唔唔左顾右盼不敢回答。
阿樂坦诚的讲了之前和王宗切磋的前因后果。
老道赞道:“王宗道友修身养性的功夫远胜你俩。不好好读书到处瞎逛胡闹。”
……
永乐十三年二月初十永乐皇帝在BJ下令置两京,京城门郎,BJ丽正、文明、顺承、齐化、平则、东直、西直、安定、德胜九门;南京正阳、通济、聚宝、三山、石城、清江、定淮、仪凤、钟阜、金川、神策、太平、朝阳等十三门,每门配六员,秩正六品。
其石城、清江、定淮、仪凤、金川五门增注二员,专门负责巡江。并且一系列化的着手布局迁都,这兴龙之地的BJ。
如已在执行的春闱会试(1415年永乐十三年乙未科起的科举考试;正式改在BJ举行。明初一直在应天府“南京”举行)还有即将开始的殿试。
二月十六又令立BJ神马庙(以南京准则的国家级祭祀场所)等等......
自青龙取了犀角回武当后,蹇义先是查明了无常观等人的基本信息。便加急秘奏了给在BJ的永乐皇帝。
永乐帝当即下令秘查验证信息和调看以往锦衣卫的相关档案。二十余天的时间…
永乐皇帝已把龙文铭和阿樂的基本信息查明。手中把玩着奏本,沉思着:龙文铭是武当王道宗的记名弟子。出山后落户到BJ。
这个时间(朱棣发起奉天靖难前)哼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不愿回忆的事由。后来由BJ到应天府接应那孩子“龍魂樂,”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由纪纲纪常兄弟手下脱离。
又返回BJ;又由BJ调至云南永昌落户军医籍。永乐十一年正月失踪,随后龍魂樂也因出寻失踪。永乐十三年二月初现身重庆府巴县。一行五人。老道士杨华元、高大的青龙道士、十三四岁的孔萱儿、龙文铭、龍魂樂。
唯一有疑问的是龍魂樂的年纪似乎对不上。失踪时和现身时,相差着六七岁的样子。不过按蹇家两子所说的神仙手段,就不能按常理度之了。只是这龍魂樂的身世,这时看来确有些耐人寻味了。
随手又把纪常失踪的案碟翻了翻,接着又翻出了永乐十二年冬月,驻永昌卫负责人百户周立成一行六人一起失踪的案碟。
朱棣仔细的看着“督送三眼火铳至施甸长官司核点后,下落不明。”一列字迹。轻声自语道:“这中间会不会有关联呢?”
一宦官进殿禀道:“启禀皇爷,汉王殿下求见。”
朱棣皱起眉头,心头想起这老二赖着不愿去封地,所以才随自己来BJ。可这还没来几天,又吵着回南京;着实让人心烦。:“叫他进来吧。”
汉王朱高煦进殿参拜后便开始卖惨道:“父皇,瞻圻这两日咳得越发厉害了。您就准许我带他先回南京养病吧。”
朱棣眉头越发紧了。头疼的看着朱高煦道:“太医院不是开了方子么?没服药么?”
朱高煦:“主要还是BJ太冷了,不好养病。”
朱棣:“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眼睛瞟了一眼先前在御案上的奏折,又看着朱高煦心里开始盘算。话一转道:“朕再问你一次?你是铁了心不想去云南就藩了?”
朱高煦跑拜沉声道:“儿臣不愿。”
朱棣盯着朱高煦道:“云南有什么不好?你就这么看不上?”
朱高煦仍跪着道:“南蛮荒莽之地,有甚好的?”
朱棣被这老二气得语结,自己多次派人苦寻张三丰寻仙访道而不得,如今得到秘奏仙缘的信息正是云南来的。却被老二称作南蛮荒莽之地?
瞪着朱高煦喝道:“够了!让你到云南是为大明镇守边疆的。身为皇子,念你有些劳苦,这些年才留在身边,怎的如此不识大局?”
朱高煦连忙叩首道:“父皇?儿臣就只愿留在父皇身边侍候,即便是上战场厮杀也不怕,就怕从此就难以再见到父皇您了。”
朱棣道:“你不愿去南云,那就去青州吧。”分明是早已想好了的。
朱高煦又跪伏怨道:“儿臣何罪?置我于瘠土?”
朱棣怒道:“还跟朕挑三拣四的?你当这里是大街上做买卖么?”
朱高煦跪伏不语......
朱棣:“还在这做甚?不是想先回南京么?那就先回去吧。”
朱高煦低声轻语道:“儿臣...儿臣......想请求天策卫护送。”却始终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朱棣低头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盯着着朱高煦挥了挥手...:“准了。”
朱高煦:“谢父皇隆恩。儿臣告退。”
一出门一脸阴沉,显然这次来的目的并未真正达意,来的似乎也不是时候。心想老倌儿今儿的情绪不正常呀。
朱棣本想让老二去办两件事。让人盯着蹇府的动静,注意是否有生人、道士进出的动向。还有武当山的近况,事无巨细的奏来。可让老二这么一闹,便打消了念头。只得重选他人......
片刻之后朱棣又招来一人吩咐道:“把溥洽和尚(建文帝的主录僧)相关的档案痕迹全都抹除干净。其余原样备好待用。若无常观一干人等至南京,着瞻基小心仔细接触.......。”
根据这些线索朱棣心头中,已经有了预判,所以着实仔细吩咐了一番八百里加急处理。
至于朱棣为何如此坚信这修仙之事。自然是早早的亲眼见识过龙虎山天师的妙玄手段了。
只是可惜,无法成全自己寻求的长生之道。而龙虎山天师又说:若当世能指点陛下寻得长生之道。恐怕只有武当张三丰张真人了。
这才有了朱棣疯狂派人寻找张真人的举动。更是不惜大量的真金白银、人力、物力在武当山大肆修建宫观殿阁。以期望张真人有感大发慈悲。
更何况还可以一举数得。可以弥补自己的“种种不当”,又可笼落民心,和天下道门.....更何况自己还有层层手段一一印证。
南京,风和日丽、白云蓝天。随着紫葫芦越来越靠近南京时,却引起南京天空云涌轻翻,白云朵朵渐渐的似乎要压到地面上来。
又仿佛天地之间更近了。看似缓慢的云涌,实则片刻之间,便似乎是天地之间悄悄的连接了起来。
天地之间的异样引起了南京不少百姓的注意纷纷抬头凝望天空。
被父亲严令轮流恭候老道等人的蹇氏兄弟。自然也察觉到了异样,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促使兄弟二人对了一眼就连忙出屋到院子里查看。
兄弟二人,只是看了一眼天空庞大的白云。心头直跳,对视了一眼便轻声道:“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阿樂的声音:“两位蹇兄,别来无恙。今日前来叨扰,特为实践当日的许诺。为蹇大人治愈背疽。”话音一落。一行五人便出现在小院里。
蹇氏兄弟得了其父的严令,纳头便拜:“真仙降临,蓬荜生辉,荣幸之至。”
老道:“你兄弟二人怎的越发生分了?我等也算是旧识了不必行这些虚礼。”
萱儿和青龙连忙上前搭扶起来。
蹇英道:“应该的应该的,是我兄弟二人愚钝不堪,不识真仙,怠慢了诸位仙师。请进屋上座奉茶。”
蹇芳:“请,请请。”
进了客厅却见,早有备好的热水壶在茶案上有烛盘正烧着。壶口喷着蒸气。也不见蹇家兄弟二人招呼下人,兄弟二人一人摆碗执茶。一人冲泡。小片刻便已奉好了茶。
蹇英道:“诸位仙师,今日家父当值,还未回来。还请恕过。”
龙文铭道:“无妨无妨。不急于一时。”
蹇英道:“请诸位仙师屈尊纡贵暂且住下,让我家稍尽地主之宜。”
蹇芳道:“这小院各间已打扫干净,被褥换新。也吩吩咐过家人,不许前来清扰诸们仙师。若有其它吩咐请尽管吩咐我兄弟二人便好。”
老道:“承蒙招待那我等就叨扰了。”
阿樂喝了一口茶问道:“伯荣兄,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蹇英有些意外的盯着阿樂,心想据前面所知的情况。无常观应该在南京没有认识的人呀。却还是笑道:“但讲无妨,我定当知无不言。”
阿樂:“多谢,我想打听的人叫解缙。”
蹇英脸色一变,心中快速的思索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一下子有些沉默。
蹇芳却“啊!”了一声。
老道和龙文铭本来听到阿樂问及解缙,都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却被蹇芳这啊的一声引起注目。
阿樂:“怎么这人有什么不妥么?”
蹇英有些苦笑,却极为圆滑的就着阿樂对自己的称呼顺坡上道:“道兄有所不知,解学士于今年正月十三,因醉酒在雪中冻死了。我也是回南京后才听说的。”
阿樂:“啊,醉酒在雪中冻死了?他与何人喝酒?怎么会这么奇怪?”
蹇英的脸色却更为古怪的道:“与何人饮酒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是待罪之身,身在在诏狱发生的事。”
阿樂:“什么?诏狱是什么牢房么?他犯了什么罪?”
蹇芳道:“诏狱就是锦衣卫大牢。我听说是欺君之罪。具体的就不甚明了了。”
阿樂惊讶道:“欺君之罪?在狱中醉酒然后在雪中冻死?”语气中的质疑和不屑让蹇家兄弟二人为难的不敢答话。
龙文铭看出蹇家兄的忌讳。打和道:“本来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解学士,想不到竟是无缘了。也罢,算了。”
蹇英见龙文铭打和连忙解释道:“实在是因为朝中之事,而家父又在朝中任职,很多事牵连甚大。是以不敢刻意关注。所以才不敢,也不便打听。抱歉了。”
龙文铭:“此事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何来抱歉?”
阿樂:“人都死了,也只能算了。”
蹇英和蹇芳同声道:“仙师雅量。仙师海涵。”
龙文铭插开话道:“对了令尊蹇大人之前都用过些什么药和方法治疗?你们可清楚?”
蹇英道:“起初大多用外敷之法,前期是用甘草末、麦粉、米醋和温水热敷用过一段时间,榆根白皮末调香油搽试也用过一段时间,银朱、白矾煎温汤洗然后桑木些烘也用过一段时间。但大多是治标不治本总是反复。“
蹇芳道:“永乐九年时得陛下恩典,刘太医曾来诊治,外用统一用一种膏药贴,解毒汤药喝了不少。又教忌口冷酒、炙物、鱼羊等。如今家父饮食清淡,身体精神大不如从前。这背疽之疾却始终不得使命痊愈。”
龙文铭一听用过这么多药也感觉有些头疼。:“此疾确实不易,我所知的两种方子先前伯荣也讲的也是大同小异。不过.....”
老道接上龙文铭的话道:“无妨,我有一法可治。去寻购些发青毛的臭豆腐来备下。每日大约需用二两青毛,烈酒若干,需再次蒸馏提纯至点火燃尽的烈度。大约需三五斤左右。”
青龙听闻老道讲烈酒若干时,眼中精光一闪。
龙文铭意外的看向老道。
老道:“师弟放心,此法有奇效。待根除表里之后再给他调理调理身体。然后注重清洁可根治。”
青龙道:“先生、老师所言有理,我虽不善药理,但却知道老师所言的发霉的青毛对伤口和病变的肤表确有奇效。”
蹇家兄弟对视了一眼,见老道等人连病人也不看就这么决定了治疗的方法,心里有些打鼓。却也不敢质问。
蹇英只得附和道:“有劳仙师待家父回来后再诊断了。”
龙文铭却听出了这话外之音道:“伯荣放心,先前问你用过些什么药,就是为了确定是不是背疽之疾。又有宫中御医确诊开方用药。肯定是确诊无疑的。以此来判断,虽未痊愈但控制的还是极好的。就算一时没有合适的药我等也自有妙法治疗。不必担心。”
蹇芳道:“是我兄弟二人关心过甚,当局者迷了。多谢仙师开释。”
蹇英道:“时辰不早了,不知诸位仙师可以忌口,请吩咐下。好安排膳食。”
萱儿听见此言扭头看了看师父老道。这些日子在武当一直持斋,虽也精美丰富,却一惯清淡。早就嘴馋了。
老道却对萱儿视而不见扭头问青龙道:“青龙这些日子在武当一直清修参悟经典不曾进食,今日可需包餐一顿?”
青龙:“多谢老师挂念。如此正好。”
老道:“如此就伯荣请多备些,我等酒肉荤素不忌。可顺便安排。”
蹇芳听到青龙在武当竟然二十多天不曾进食有些不敢相信的愣神。
蹇英见其发愣便道:“小弟,你去安排一下,若是父亲大人回府,勿忘引来拜见诸位仙师。”
蹇芳这才醒悟道:“诸位请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阿樂:“有劳仲华兄了,请便。”
龙文铭:“我记得上次伯荣与仲华回重庆省亲,当时我等急赶路走的急了,听说伯荣与仲华定了回京师日期。也未见与那边的府上其它亲眷告别?不知可有错漏?回京师的事没耽误吧?”
蹇英道:“其实上次我与小弟是回去陪祖父过年的。由于祖父年迈,见不得分离之情,早早就故意躲回乡下了。是以未与诸位见面。而小生却是得了恩典,阴封在尚宝司挂号。需在年后前往点卯。所以与家父约定了回程。”
龙文铭:“原来如此。”
没多久,膳食便安排好了。有酒有肉,更有几样无常观见也没见过闻所未闻的新奇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