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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藏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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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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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头顺利的拜入了无常观,拜在老道门下。成了阿樂的师妹。名分已定,拜师之礼却要延后,因为道墙已塌,需重铸道墙。再行拜师之礼。 是以阿樂很忙。老道先是吩咐阿樂自践重铸道墙之言。再立三间道舍,以备后用。另外还要把挖好的铜矿炼成铜精,备用。 老道自己和龙文铭却去大青树下恢复受损的本源;待恢复后,龙文铭祭炼兵器,老道则先尝试结丹。这样一来,待去收服青金蛟便多两分底气。 阿樂大有长子初长成,学模作样首当家的感觉。捧土和泥重铸道墙硬是忙了两天。 待焚香祷告祖师爷,阿樂沟通传承芥子欲重置于道墙中时,心中却如刀割横刺一般;原来我与观里的传承竟是不分你我,早已溶入血肉骨髓之中,此时剥离竟如此之痛……不觉之间眼眶发酸…… 待传承芥子重入道墙后,又莫名的感到有一道意念,充满欣慰的欢愉。 三丫头被老道起了个大名唤作:孔萱儿。却说萱儿自己被开窍之后流了一身黑汗,待沐浴之后,竟硬生生的白了一载。这时正在被孔二的媳妇还有杨三的媳妇浑说调笑…… 杨三媳妇:“三丫头,这起了大名是不是要说个婆家了?我觉得阿樂就很好。” 孔二媳妇:“就是就是,阿樂那小子模样还挺俊,你说这三个多月不见,还长高了,那岂不是又高又俊?” 三丫头提高了声音:“我都说了几遍了,我是去拜阿祖为师,不是去说亲,你们怎么这样?再说我不来了。”说完还一脸不高兴嘟着个嘴。 孔二媳妇双手正忙活着针线活,一边顶针一边抢话:“哟哟哟,还生气了,莫不是阿樂这小子长个长歪了,长了个血盆大口吓人的模样?我们三丫头瞧不上?” 杨三媳妇也是飞针走线:“要真长成这样就可惜了。” 三丫头:“才没有,我师兄长的又高又俊,皮肤又白。就是衣服小了不够穿,我师父才说叫给做两身。” 杨三媳妇:“孔叔公不是说,让帮做两身给杨太公做拜师礼么?顺便给龙师傅和阿樂也做一身。怎么到了你这却变成杨太公的话了?这就护上小情郎了?哈哈哈……” 三丫头:“反正就是阿祖师父说的,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孔二媳妇笑着调戏:“三丫头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了?敢撕人的嘴了?你自己评评理嘛,拜师礼,才一身衣裳,顺便给龙师傅做一身嘛,也算合理。而阿樂的却要做三身,这是什么理嘛?” 杨三媳妇:“要我说呀,定是阿樂这小子长得太高了有什么六尺六寸六,哪不根竹杆似的?定是长歪了,有个血盆大口。哈哈哈……” 三丫头:“反正我师兄就是俊,比山里所有人都俊。” 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自古三个女人一台戏,戏台小了都是不够唱的。 阿樂这边却还没忙完,道墙还好,已重铸完成。道舍却是难了。是以,请了孔二哥和杨三哥来帮忙。然而每见一人都要讨论一番阿樂的身高。 在杨三的建议下,请了廖三领了几人帮忙烧瓦烧石灰。这边挖坑下石脚(地基),割山草脱土基(打墙)、伐木立柱架樑、钉椽子撒瓦。陆陆续续,竟有二十多人帮忙。也亏得农忙已毕。经半月多终于建好并排两间道舍。 老道和龙文铭也先后补齐受损的本源。 无常观顺利的为孔萱儿举行了拜师礼。 阿樂也终于有了勉强合身的衣裳,不用再穿得不伦不类的样子。 老道:“按原定的计划,接下来师弟便安心祭炼兵器。阿樂帮帮手炼些精铜,以备后用。自己也炼制一样兵器。另外便是先代为师指点萱儿修练。我到尾雪峰寒池闭关,以半年为期,成与不成我自会出关。期间阿樂多注意我若需饮食,便会把碗筷放于显眼处。你神识探到便送一份来。” 老道话罢,龙文铭祭出紫葫芦,一行四人前往尾雪峰寒池。 当飞到空中三丫头孔萱儿惊得目瞪口呆,这时才隐隐感觉到阿公让自己拜入无常观的初衷缘由。暗自激动澎湃,下决心,一定好好修行将来也做神仙。 几息之间已穿过赋灵山顶来到潞江坝上空。 老道突然道:“师弟,此处视野开阔,稍停一会,让我观望观望这山川河流。也好有益于我闭关。” 龙文铭停顿下,四人各处观望。龙文铭待看至北面时,指着勉强看得见的北面一处大坪地道:“那边便是勐赫,永乐九年时因麓川国时常骚扰边境,勐赫长官司升为安抚司,为金齿军民指挥司的辖区。” 老道:“据我所知,这边是以傣族人为首领的。此地处于两国边境,久无官家统御。我等虽是汉人,心里却从来没有明确过自己的国属概念。如此说来,这包括赋灵山在内,我等山民也算是大明人了。” 龙文铭:“这是当然,我在军中时听说,麓川国日益膨胀,狼子野心。已反复占了腾冲,龙陵等地,只是这些年来朝廷一直在对鞑靼用兵。 若是腾过手来收复腾冲龙陵等地对麓川用兵,刀兵一起,烽火遍地,到时候太保山、蒲缥九里、塘子沟、沿碰着下来潞江坝这一片、甚至赋灵山以东的太平街、施甸等,但凡有人聚集之地,只怕不能再享受安宁。” 老道:“师弟此言只怕过于夸大了,蒲缥一带靠近永昌,还不好说,可进入太平街要翻过多少深山老林?更不用说赋灵山了,怎么可能会祸及?” 龙文铭:“师兄有所不知,一旦战起,军中斥候和夜不收还有锦衣卫四处查探,征兵纳粮。为保胜利,兵源和粮食不落入敌人之手,可谓是无所不用极其。太平街这等万人大镇岂能逃过军中眼线,再说赋灵山一带离勐赫如此之近,亦属同理。” 老道急道:“我一直以为朝廷难以管控到这一片地带,没想到祸在旦夕而不自知。这可如何是好?” 阿樂曾扬言要保太平街一片安宁,如今连带赋灵山也不见得安稳。闻言也是神情着急。 萱儿却直接没听太懂。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不过见大人都焦急,也跟着神情紧张。 龙文铭想了想道:“师兄也不用着急,待寻个空闲,以咱们三人的实力,便是千军万马之中也是等闲,咱们三人便去西南方向逛逛,但见麓川驻军之处,打杀几个军官首领,抢些粮食,带回山中补贴村民,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 这样一来麓川国必定收缩。如此,想来朝廷便不会急于出兵,估摸着,也可暂定安宁。” 阿樂:“既然如此,何必如此麻烦,直接杀他个人头滚滚,让那什么麓川国的贼军,有来无回,岂不是更好?” 老道:“浑账话,你才修道几天?就敢轻言胡造杀孽?” 龙文铭不满的看了一眼阿樂也出声喝道:“休要胡说,道墙前起的誓忘了?既已修道,每造一分杀孽,将来修炼上的路,心魔便会多一分。我所说之言,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再说天下大势,自有定数,不可逆势而为。我曾与你讲过的故事,上古时期周发殷汤,封神之战截教众仙的下场如何?不记得了?” 阿樂本想辩解师父的话,待听到父亲的话还是轻声嘀咕:“这不是小时候听神话故事嘛?谁会当真?” 龙文铭嘿嘿的笑了一声道:“神话故事?如今我们立在空中,望四周山峦,侃侃而谈,在世俗人眼中与神仙何异?” 阿樂呆了呆,这才真正认同,这不是神话故事呀。低下了头,不对不对似乎谁也与我讲过封神之战是什么上古秘闻,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龙文铭:“师兄,阿樂这小子日益澎涨自大,目空一切的趋势越发明显了,这可如何是好?” 阿樂突听闻父亲讲这么一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这话讲着讲着,就要变成对自己的批判大会了。 萱儿也是被这气氛压抑了,不敢出声。只得静静的听着。 老道看了看阿樂:“年轻人成长嘛,总是难免年轻气盛的时候,而阿樂更是比常人的千倍万倍的实力,自然在所难免。一来咱们时时引导,等以后出去寻些书籍,让他多读读书,明悟道理。” 顿了顿又道:“阿樂。师父知道,你如今实力强大,行事定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鲁莽,更不敢肆意妄为。这便是修道途中的第一道心魔,要用理智控制能力,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切记。” 阿樂拱手领教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老道:“不如咱们过去瞧瞧这勐赫如何?” 龙文铭:“去瞧瞧倒是不妨,只是咱们这大葫芦立在空中,若是百姓或军中之人瞧见,怕若非议。” 老道:“非议又如何?” 龙文铭:“师兄不知,这军中若是取得确实的情报,定会上报,这一层层的上报,若是引起朝廷的关注,这就麻烦了。” 老道:“这倒也是,是我见识短了。” 阿樂:“我有办法。”手一招这大葫芦便被白云层层遮住。在大葫芦内可瞧见下方,下方却瞧不见大葫芦了。 萱儿瞧在眼里,光彩溢目。羡慕之情不言而喻。 老道点了点头。 龙文铭这才驾御大葫芦飞行过去。待到勐赫上空,三人灵识查探。 却见多有军汉成队四处巡逻。情势似乎不妙。 老道:“师弟可知,这些军汉由何人统领?” 龙文铭:“应属百户汪用节制,我之前在永昌军中便是在他手下当差。” 老道:“哦,此人是何出身?” 龙文铭:“是永昌府当地的土官,实力不错,大约有暗劲小成的样子。据其吹嘘,曾杀敌百余人,因此永乐元年时,受朝廷嘉奖用钞一百锭,彩币四表里。不过因我是军医,又是请调而来的军医小吏,故不相熟。” 老道听了此言有些明了,想是龙文铭刻意低调,不想引人注目的原因。:“永昌卫便是以此人为首了?” 龙文铭:“军中是以他为首,民政是以通判阿凤长官为首。另有锦衣卫百户周立成监查军民之情。这周立成百户是永乐三年调到永昌卫的。据说是京中直调。当时还查过我的档案,我怕祸及我和阿樂,到是与其也算是相熟。”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说到这里老道和阿樂也都笑了。 老道调笑道:“师弟只怕是当初被他敲过竹竿吧?若是如此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龙文铭很疑惑道:“何来因果循环之说?” 阿樂笑道:“这周立成领着几人当初到太平街敲杨常大哥的竹竿,被我和杨家兄弟拿了关在杨家地牢中了。” 龙文铭恍然大悟喃喃道:“我早该想到,当初你们说到锦衣卫,能查到杨常兄弟,定然不是简单易与之辈。如此说来,倒也合理了,他因查杨常兄弟失踪之事,而调到永昌卫。而杨常又因追查我和阿樂来的。 如今周立成失踪,此事事关皇家,只怕已祸根深种了。”这话越是说到后边越是语气森严。 老道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仔细想了想道:“据掌握的情况,这周立成并不知道你和阿樂的详细情况啊,应当不至于吧?” 阿樂道:“就是就是,据周立成说,当初其实就是想跟杨家要些钱财,顺便抱上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大腿,好升官发财来着。” 龙文铭郑重的道:“这其中的情报,若是一丝一丝的汇拢到锦衣卫手中,但凡有一丝我和你的情报落入锦衣卫眼中,这其中的关联,又怎么会摸不清楚。而我本就是从BJ请调而来,现下在永昌卫又是失踪,再加上你的接着失踪。 这样的情形,不可能不落入锦衣卫的情报中。如此一来,就极有可能会被当作当地异常的情报和周立成失踪的事,一起向上禀报了。” 老道感慨:“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龙文铭机敏的察觉到,此时老道待闭关结丹,实在不当说这些扰人心烦的凡俗之事。作揖道:“扰了师兄的心境,实在罪过,此事既有我和阿樂的因果,当由我和阿樂清扫,起码以我和阿樂的实力暂保安宁还是能的。请师兄安心闭关结丹。” 阿樂:“请师父安心闭关结丹,我和爹爹定保太平街和赋灵山无恙。” 萱儿:“请师父安心闭关结丹。” 老道笑着看了看萱儿,看了看阿樂道:“凡事不要冲动,胡造杀孽,多与你爹爹商量。” 阿樂:“是,当以爹爹惟命是从。“ “师弟待如何打算?“ “待师兄闭关后,我当与阿樂前往太平街与那周立成核实一番,不管有无相差,再回永昌府一趟,仔细查探,但有不定因数,当尽数拔出。“ 老道想了想,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又想起侄子一家,还是忍不住道:“若事有不协、紧急,便把杨家迁回甘浩吧,想来朝廷也不至于在太平街滥杀无辜。“ “师兄过滤了,即便朝廷派人追查过来,这千山万水的,定然只会是锦衣卫之类,少数人的差事。我和阿樂随便一人都可以收拾了。” “也是,我这是关心则乱了。也罢,因果自有定数。我就暂且抛开,闭关去。” 阿樂待还张嘴说话,被龙文铭瞪了一眼止住了。 龙文铭御着大葫芦几息之间便到了尾雪峰寒池落下。 老道怕萱儿受到愈浓灵气的冲撞吩咐道:“萱儿这里灵气太浓,千万不要运功,自然呼吸就好。” 萱儿懵懵懂懂,只是乖巧的答应。只是从未见过这冰天雪地,一边兴奋,一边又冻得搓手搓脚的。 龙文铭:“阿樂用暖气护住萱儿。”自己则帮着老道清理了一片练功平台。 到此,老道终于闭关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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