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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魂不生,二魂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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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浅月潭故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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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寻常路,云抒白利用轻功在屋顶上悄无声息移动,好在西域建筑高大,只有寥寥几人看见云抒白的身影,但也仅仅只是一个身影。 浅月潭是糜竺城唯一的水潭,蓝色的潭水映着蓝天白云,唯美如仙境。潭中央有一小屋子,破破烂烂地,也不知道住起来雨天的时候会不会漏水。 浅月潭周围还是有不少人在做生意,其中不乏有刚刚在大街上见过云抒白的人,云抒白无奈,只好在他们面前使用轻功飞到了池中央,要是她回头看一眼便会发现那里全部人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到小屋阶梯前,轻轻拍了拍门,里面的人默不作声,云抒白只好开口道:“萧暮归,萧暮归!” 依旧毫无动静,云抒白想了想,又道:“我是云抒白,快开门!” 还是鸦雀无声,云抒白看着这破烂的木门,脑海里萌生出一个粗暴的想法,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是来找人帮忙的,哪有动武的说法。 “萧暮归,你再不开门,我可把洛川渡送回魔界了?”萧暮归、洛川渡、白泽、云抒白四人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云抒白和洛川渡是神官,白泽、萧暮归是仙使,几人时常会在神界氤氲雾崋小聚,那时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曾经云抒白没有朋友,机缘巧合之下,云抒白认识了洛川渡,洛川渡把她引荐给在仙界的萧暮归和白泽,也是这样,四人才成为了好友。现在却已是物是人非,洛川渡背叛神界,白泽仙逝,曾经的那段日子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神伤之际,那道破烂的木门“咯吱~”一声,里面露出一双忧郁的眼睛,见此,云抒白小心翼翼道:“萧暮归?”仅仅两年未见,为何他变成这般模样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呢? 那人点点头,许久,冷冰冰地开口道:“洛川渡呢?” 云抒白心生不妙,立马将脚搁在门槛处,让萧暮归关不上门。萧暮归眼神里闪过一丝怒色,“让开!” “不让!除非你让我进去。”此时的云抒白宛如一个无赖,“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一直在这里唠叨,怎么样,你选吧!” 终归是多年好友,萧暮归还是敞开大门,让云抒白进去,一进屋,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就朝着云抒白扑面而来,差点把她熏吐。 萧暮归小心翼翼摆弄着那道破门,门一关,屋里面黑乎乎的,只剩木桌上那一根蜡烛提供光亮。云抒白一阵心酸,拿出倾岸,倾岸发出蓝色荧光,照亮整个屋内。 云抒白这才彻底看清了萧暮归的模样,八尺男儿,是四人中与洛川渡相比,唯一一个身高接近的,常年一身黑衣,清冷孤傲,眉清目秀,待人热情。 现在的他,虽说外貌没变,可是脸上、眼睛里却满是沧桑。由于常年待在屋子里,不见阳光,肤色也白得吓人了。 云抒白不敢正视现在的萧暮归,她明白,眼前这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萧暮归了。 两人进屋,萧暮归当做云抒白不存在一般开始捣药,云抒白则是环视四周,这是一间很破旧的屋子,撇去浓浓的草药味,空气中还有一股霉味,地上还有积水,看来正如云抒白之前所想那般,这屋子漏雨,潮湿。 好一会儿,云抒白慢慢道:“我以前认识的萧暮归不是这样的,以前的萧暮归,他经常持剑救苍生,也经常找我比试,输了不服气还想再比,妥妥的一个无赖样。” 见萧暮归捣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道:“那个萧暮归恣意少年模样,和那兰瑛仙子甚是般配······”兰瑛仙子温筱竹一直都是萧暮归欣赏之人,爱慕了许久,可是一直没将这段爱慕说出口。仙界有明文规定,弃红尘者,方可得大道。萧暮归一直以为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看见兰瑛仙子就绕道走,他的这段心思也只有他的好友知道。 提到兰瑛仙子,萧暮归捣药棍一扔,一双眼睛怒不可遏,云抒白一脸疑惑,萧暮归薄唇轻轻开合,一句冷冰冰的“滚!”让云抒白更加疑惑,她看着萧暮归,也没了刚刚那般温和,“萧暮归,你不该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大战前我对你和白泽二人说的话吗?” 萧暮归不敢正视云抒白,一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身上的布衣,云抒白接着道:“我告诉你们,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苍生放在首位,如果这场大战,若我未能回来,你们也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守护苍生!” “现在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好好活着?萧暮归,你好好想想吧,我在门外等你,若是你想好了,开门我都在。” 云抒白转身出门,屋内留下倾岸照明。萧暮归瘫坐在地上,脑海里闪过以前的点点滴滴。 一百年前,仙界落花苑 “落子无悔!哈哈,白泽兄,承让!” 萧暮归一身黑衣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白泽身着浅紫衣衫,头佩银白色发冠束发,模样斯文干净,五官端正,俨然一副读书人。 “再来一局!” 萧暮归收好棋子,摆手作无赖状,“不下了,你找洛枢君慢慢陪你下!” 白泽无奈叹气,目视远方,正巧看见一身白衣的洛川渡,身后跟着一蓝衣女子,给萧暮归和白泽的第一印象都是,那美人一颦一笑皆是心动,美不可方物。 洛川渡一边看着云抒白,一边道:“这位是神界的云抒白云涣君。” 云抒白温柔地朝着二人行礼,道:“二位仙君,在下这厢有礼了!” 萧暮归和白泽连忙回礼道:“神官大人不必多礼,在下萧暮归。” “在下白泽!” 随后,洛川渡带着云抒白在刚刚下棋的石桌前落座,萧暮归一直就这样看着云抒白,白泽看到后直接附在他耳旁说道:“你老盯着云涣君干嘛?” 萧暮归目不转睛地道:“你觉不觉得她的名字很耳熟?” 白泽仔细一想,又道:“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洛川渡也发现了那二人的小动作,又回头看了一眼云抒白,云抒白心里纠结的要死,但无奈这是洛川渡介绍给她认识的朋友,她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些什么。 洛川渡假装咳嗽,可惜那两个人丝毫不懂洛川渡的意思,还在那儿自顾自地看着云抒白,“萧暮归,白泽,你们二人是想把我请的客人给赶走吗?” 白泽最先反应过来,扯了扯萧暮归的衣服,萧暮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朝着云抒白道:“你就是神尊的徒弟,这六界之中唯一一个敢从仙尊手中抢人的云涣君!” 这么一说,就连白泽也想起来了,“对啊,你是神尊的徒弟,无怪乎我们二人觉得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号!” 云抒白微微一笑,以表谦虚,洛川渡看了看云抒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云涣君,你莫要介意,他们二人是近年飞升的新贵,故对你的事不甚了解,才会如此好奇。” “对不住,云涣君,刚刚我们二人鲁莽了!”萧暮归和白泽朝着云抒白行礼,低头。 云抒白此时对周围还有一点陌生,笑道:“无妨的,你们快些请起吧!” 二人尬笑着起身,对云抒白一顿夸赞,萧暮归先夸,然后是白泽的一番天花乱坠的诗词,夸得云抒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连连摆手,还好有洛川渡的解围。 ······ 那一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四人的友谊从这里开始,后来的日子里,几人越来越熟络,萧暮归经常和云抒白比试剑法,每一次都是云抒白赢,他就耍赖再来一场,有时候就连白泽也会忍不住调侃几句,“暮归兄,愿赌服输啊!” 然后他就会被萧暮归拉去下棋,这时,总会有一人在一旁默默看着,什么也不说,那人便是洛川渡。 有一次,萧暮归难得没有找云抒白比试,而是一脸害羞地对云抒白说道:“女仙使一般都喜欢什么啊?” 云抒白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怎么,暮归兄也会为情所困啊?”虽说只是一句调侃,却让萧暮归红了脸,骄傲如他,还未如此过。 云抒白送了一根白玉钗给萧暮归,“这支白玉钗乃彗星拖尾制成,六界仅有这一支,她一定会喜欢的。” 接过白玉钗的萧暮归喜出望外,连对云抒白道了好几声谢谢。 第二日,云抒白就看到他垂头丧气地来到神界找她,“罢了,罢了,云涣君,这白玉钗还给你。”云抒白一脸诧异,“怎么,她不喜欢?” 按理来说,这彗星拖尾制成的白玉钗,会在夜晚发出幽幽白光,届时整支玉簪都会变成透明,透彻明净,白日戴在头上也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这样的白玉钗应该不至于被拒吧。云抒白心里想着,萧暮归似乎是看出了她所想,道:“弃红尘者,方得大道······” 云抒白想劝他来着,可是还未等她开口,萧暮归就像只小狗般看着她,道:“云涣君,要不你还是把这白玉钗送给我吧!” 她把白玉钗给了萧暮归,萧暮归也和她讲了他爱慕之人何许人也。 兰瑛仙子温筱竹,大家闺秀飞升,为人正直,长相温柔讨喜,不似云抒白那般明艳动人,温筱竹更偏向于清新,小家碧玉。 她与萧暮归相识也十分简单,在一次去人界执行任务时,她与萧暮归正巧一组,一路上并肩而行,让萧暮归对这个性格温柔的兰瑛仙子动了心。 这件事后来他告知给了白泽和洛川渡,洛川渡并无表示,只是叫他随心而动;而白泽则是把他狠狠嘲笑了一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神界氤氲雾崋成了好友相聚之地,平时一有空就在此处谈论人间事,谈论古今,谈论法术秘籍,萧暮归和白泽也成了难得的可以随意进出神界的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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