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跟着李义诚一起的女人问道。
好在两个女人穿的衣服不同，不然的话只要她们稍微有些混淆的举动李义诚都不一定能够分辨得清楚谁是谁。
李义诚听到女人发问，望向弹琴的女人。
弹琴的女人像是回答了一句什么。
赤蛇在李义诚的脑海中说道：“你真听不见么？”
“那个女人说的话我确实是听不到，就像听不到她的琴声一样。”
赤蛇说道：“其实你有办法让自己听到的，刚才她也说了，这只是一个空间的问题。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个空间镜像，如果你能够进入到两个空间的交汇处就能够听到了。”
“你是说你们已经在那个交汇点了？”李义诚问。
赤蛇点点头，目光又被两个女人给吸引了过去。
李义诚在寻找两个空间的交汇点，对于空间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也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做到灵活运用。
可是这一次他却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交汇点很隐秘，不轻容易被人发现。
李义诚一步踏出，这次他是真正地与那个弹琴的女子处于同一个空间之中。
“刚才她是怎么回答的？”李义诚觉得自己还是错过了重要的对白。
灵蛇说道：“她回答的是我就是你。”
李义诚眯起了眼睛，那个女人的回答其实也没有毛病，两人人长得一模一样，她不就是她么？
两个女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
“是你让它去杀人的？”跟着李义诚的女人又问了一句。
弹琴的女人望向了李义诚，目光又回到了跟着李义诚的女人身上，她点点头：“没错，是我让它去杀掉这个男人的，他是我们的死对头，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忘记了，我甚至连我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跟着李义诚的女人很认真地说道，她的表情很严肃。
“大巫当年制造了大巫傀儡，不过她算定将来必然会有一个大巫傀儡祸乱人间，所以她对大巫傀儡下了咒，一旦有一个大巫傀儡生出祸端的话，那么其他的几个便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变成一张白纸。”
李义诚听到这儿插话道：“那又有什么用呢？如果让其他几个去对付已经叛变了的那个可能还有机会扭转，可是让她们都失去记忆不更加让那个祸害为所欲为吗？”
弹琴的女人望向李义诚，她的目光有些冰冷：“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跟着李义诚的女人却道：“他有资格，他是我朋友。”
“朋友？哈哈哈哈，大巫傀儡居然会有朋友？”弹琴的女人感觉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事情。
跟着李义诚的女人认真地点点头：“没错，他确实是我的朋友，而且他所问的也是我想问的。”
弹琴的女人听她这么说皱起了眉头：“因为大巫担心失控的不只是其中的一个，如果几个大巫傀儡都失控了，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无论她们是联合到一起还是各自为阵，当她们的野心膨胀到一定的程度都会给这个世界掀起血雨腥风。更重要的大巫把对她们的控制权暗中交给了一个人，一旦大巫傀儡出现了问题，那么这个人就可以指使那些已经失去了记忆的将其消灭。”
跟着李义诚的女人听了之后点点头，这才是大巫的风格，做事情总会留下一个后手，只有这样才能够将事态牢固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觉得这样挺好。”跟着李义诚的女人说道。
“好什么？为什么我们就只能屈从于命运，为什么我们就必须做别人的傀儡？况且已经几千年，这漫长的岁月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一直以来我们都以别人的样子活着，走的是别人给我们设计的道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走自己的路呢？这对于我们来说公平吗？你真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一直做大巫的影子，见不得光的影子。反正我是受够了，我要为我自己而活，我要做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弹琴的女人近乎疯狂地大声叫着，她更像是在宣泄着对命运的不满。
李义诚突然觉得她真的很可怜。
没错，几千年来她都没有自己的身份，她就只是大巫的傀儡，秉承的也只是大巫的意志，没有自己的目标，没有思想，就是一部机器，一部没有自己灵魂的机器。
他在想，换个角度考虑如果自己是大巫傀儡会不会也会心生这样的不满呢？
李义诚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居然无话反驳。
可跟着自己的女人却说道：“我们原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们的存在就是大巫意志的体现，离开了大巫的意志我们什么都不是。”
“可我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欲望，我们也有希望得到的，也有害怕失去的，不是吗？”
弹琴的女人对她说。
李义诚却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一路跟着自己的这个女人：“你好像已经想起来些什么了？”
女人点点头：“没错，我确实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李义诚没有再说话，现在是两个女人的对话，他想看看到底谁能够说服得了谁，虽说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万一两个女人达成了一致的话，那么说不定对于自己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现在能够做的只能是等。
虽然他或许能够想到办法离开这个空间，但他还是想看看两个女人谈话的最后结果，从他的内心而言，他是希望跟着自己的这个女人能够说服对方的，可他知道这并不现实，那个弹琴的女人应该就是在外面兴风作浪的大巫傀儡。
“所以，你会怎么选择？”弹琴的女人轻声问道。
她在等跟着李义诚来的女人回答。
女人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看来我们是道不同。”
“什么是道？你觉得你现在走的是道吗？或许是，可那是你的道么？还有他！”她手指李义诚，然后对李义诚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你现在走的是你自己的道？你是不是也认为你自己是救世主，你能够拯救苍生，又或者这个世界没了你便会毁灭？”
李义诚摇摇头，他可不会这么认为，但他却也在深思着女人的话，自己现在走的是自己的道么？之前他觉得这条道是阎帅强加给自己的，只是自己必须走下去，因为如果不是阎帅的话，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阎帅让自己活着便给了自己使命与责任，但这真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这条路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
跟着自己的那个女人走回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守本心，不要被她的话给迷惑了，很多时候我们看似并没有按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路，但我们走的是大道，这便不会错。”
李义诚笑了，他冲女人点了点头。
他虽然会有思考，但他不会动摇，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又怎么会退却呢。
赤蛇在他的脑海中轻声说道：“你走的何尝不是你自己的道呢？这是大道，而且是你自己的大道，你是大巫认定的人，大巫不会看错人的，至于说其他那些人看似把你推向这条大道，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因为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谁又能够把你推到这条道上来呢？”
李义诚愣住了，赤蛇说得没错，假如自己不愿意，谁使力都没用，其实最终做选择的不正是自己吗？
他没想到赤蛇能够看得这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