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落偷偷瞟了一眼李义诚,看李义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的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小鼓。
莫非李义诚真是胸有成竹吗?他就那么肯定大祭司的尸体并不在棺木之中,那又会去哪了呢?
老祭司有些迟疑不决,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棺。
这可是对先人的大不敬。
他靠近了仰阿莎:“真由着他开棺吗?”
仰阿莎淡淡地说道:“你觉得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吗?这个时候我们若是阻止他开棺的话,你想过没有,以后我们将怎么面对阎帅?况且他也是在替我们找昂德,他认为昂德的失踪与大祭司的那幅画有关系,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我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当然,我觉得他值得相信。”
老祭司斜了一眼李义诚,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他不得不站在了岩落的对面:“岩落,不就是开棺看一眼吗?我想大祭司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罪的,我们可是为了找到我们的守护者昂德。”
老祭司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让岩落知道轻重,可偏偏他这话才说出口岩落便道:“守护者都不知所踪了,老祭司,你该不会认为一个外人真能够帮我们找到守护者吧?唉,也难怪了,若是上一任大祭司还活着的话,哪里需要一个外人在我们九黎族人面前指手画脚。”
岩落说到这儿继续道:“老实说,我们很多人对老祭司你是有意见的!”岩落的话刚说完,他身后的几个后生便也跟着起哄。
李义诚皱眉,他没想到这个岩落竟然这么刺头,一看就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
老祭司按说在族中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但岩落却并不卖他的账。
或许岩落有着他自己的背景吧。
李义诚开口道:“岩落是吧?我们打个赌,如果大祭司的棺木是空的怎么说?”
岩落冷笑:“如果不是空的呢?又怎么说?”
李义诚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空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你想要我这条命我也认账,但如果是空的呢?”
岩落回答道:“好,如果真是空的我也愿意赌上我的命。”
仰阿莎听了一惊:“李义诚!”
老祭司也忙叫道:“岩落!”
岩落翻了一个白眼:“怎么,赌不起?”
邢紫嫣也有些担心,这样的赌注若李义诚真的输了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愿赌服输,这是没什么二话可讲的,哪怕就是李义诚自己也不是一个输了会耍赖的主。
李义诚点了下头:“好,这赌注我接了,我输了,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同样,你输了,你那条命就是我的。”
影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邢紫嫣虽然担心李义诚,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她越不能够表露出来对李义诚的担忧,那是对李义诚没信心的表现。相反,她也同样是一脸的坦然,就好像李义诚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李义诚一定会赢。
这是一种气势。
这种气势不只是李义诚,就连邢紫嫣和影子的身上也散发出来了,岩落隐隐有些不安,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老祭司其实是最郁闷的,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岩落为什么要站出来唱反调,岩落的父亲曾经也是个祭司,只是当年大祭司离世的时候却扶了老祭司而没有扶起岩落的父亲,岩落的父亲心气也很高,那之后但郁郁寡欢,没多久就死了。
他便把这件事情归因于老祭司的身上,他认为一定是老祭司在大祭司的面前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才把这个位置争取到的,并没有给他父亲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否则以自己父亲的能力又怎么会输给面前这个只会唯唯喏喏的家伙?
在岩落看来老祭司现在是空有大祭司的名头,但本事却距离大祭司远了去了,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够甩他几条街。
老祭司看着岩落:“我们九黎一族是信守承诺的,倘若你输了当着族人的面你可是不能毁约的。”岩落重重点了点头,然后他指着李义诚说道:“我知道他的背景不一般,诡调局的人,甚至还可能是那个什么阎帅的接班人,如果我赢了,他真愿意留下他的性命吗?又或者说你们不敢开罪于阎帅和那个诡调局,然后这个赌约便不了了之?”
仰阿莎冷冷地说道:“想多了,我们都是见证者,无论谁赢谁输,最终我们都会监督着输的一方兑现承认,岩落,该不会我的话你也会怀疑吧?”
岩落虽然有些狂妄,但他是知道仰阿莎的脾气的,再说了,他虽然有些年轻人簇拥着,但自知根本不能够与仰阿莎同日而语。仰阿莎与昂德、老祭司可以说是整个九黎一族信仰的化身,他岩落跟他们相比就什么都不是。
只是他又必须这么做,一来是为了他的父亲出一口气,他知道这样做并不能够让老祭司他们怎么样,但他就是来添堵的,就是来恶心人的。
只是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小伙子竟然那才能胆色,居然敢和自己赌命。
岩落也有些后悔,怎么就非得把命给赌上了呢?
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退路,他只祈祷那棺木中是大祭司的尸骨。
岩洞里的人越聚越多,很多族人都听说了岩落要和李义诚赌命的事儿,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不由得担心李义诚会输,毕竟他们当年都参加了大祭司的葬礼,可以说他们是亲眼看到大祭司死了的。
虽说他们是用岩洞葬,并没将棺木埋藏于地底,但大祭司是肯定死了的,不可能再活过来,他的尸体更不可能自己长脚跑掉。
想到这儿岩落的心思一转:“你该不会事先就动了大祭司的棺木吧?看你这么有信心,莫非你事先就已经把大祭司的尸体给换掉了?”
李义诚愣住了,他没想到岩落竟然会这般的无耻,要照他这么一说,这棺木打开之后里面无论有没有人自己都落不着好。
而且岩落的话也引起了很多人的窃窃私语。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岩落,你放什么屁呢?真以为这岩洞是谁想进来就能够进来,想在里面干嘛就能干嘛的吗?”
接着便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棺材盖轻轻地揭开,接着一个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人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看到这个更像骷髅的家伙,仰阿莎和老祭司的脸上都带着震惊,而很多九黎族人却是一脸的茫然,特别是那些年轻人,他们似乎根本就不认得这个骷髅人是谁。
但岩落可是老人了,而且他的父亲还差点也成了大祭司,所以对族里的一些秘辛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你,你是太叔公?”
那骷髅将一块布往身上一搭:“没想到你居然还知道太叔公,好,好,既然知道太叔公,你也应该知道你太叔公我早就已经在这儿闭死关了,这些年我不吃不喝,一直想要探索生命的极限在什么地方,可刚才你的话却让我很不高兴,太叔公守在这儿,你觉得有谁能够在这儿胡来?”
岩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那些族人听那骷髅人自称太叔公,他们的心里都想到了一个人,那也是苗疆的守护者,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年纪,反正关于他的传说那可是传了好几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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