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爷爷!您下手轻点,之之怕疼的!”
沈则紧张的伸手,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拉贺爷爷,只能一遍一遍的叫,
“爷爷,您轻轻的,扎我没事可以用力的,之之是小姑娘啊,爷爷……”
纪安之是第一次做针灸,自然是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的,
贺爷爷不耐烦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给我闭嘴!爷爷,爷爷的!你是葫芦娃吗!聒噪!”
沈则赶紧双手捂住嘴,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老爷子给惹生气了。
不过好在,贺爷爷的速度的很快,没一会儿就扎完了,他背着手看了看,还算是满意的。
“疼吧,肯定疼了……”
沈则见她右侧全是针,甚至脸上也有两针,顿时有点后悔了,这么痛苦如果还没治好,他真的是把自己活剐了的心都有。
“不疼的,你别说话了,我不想说话!”
沈则的针取了之后,贺爷爷就强迫他去小院子里干活了,他不在也好,这人话太多了,说得多了纪安之便觉得有些心烦。
他拿着一把剪刀,一边摘茄子,一边回头往屋里看,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不过,这活确实不少,他今天必须把所有成熟了蔬菜全部摘完,不然下次过来这些菜就老了,
既然答应了,就得把活给干好,就得做的让贺爷爷满意了。
潘峰不能帮忙,不过还是可以给他递递东西的,顺手拍了一些干农活的照片,没准儿以后公关部能用得上呢。
屋内,
针取下来了之后,纪安之认真的感受了一下,
“没,什么感觉啊……”
她原以为最起码会有点感受的,都做好了疼的准备了,可此刻好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和早起的时候感受差不多。
“哪里就那么快了啊,别心急,你这问题并非一两天能治好的,你要想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是很难的,
但是恢复到及格线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就像是小沈则说的那样,在你耳边小声说话,可以听到那种程度。”
他这算是给纪安之吃了一颗定心丸,有了目标,自然是比一点希望都没有来得好。
“爷爷……”
她有些犹豫,可还是开口问了,
“您刚刚给沈则针灸,不是试针对吧,他到底是怎么了?”
纪安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也觉得沈则最近的行为异常,人也有点不对劲,尤其是情绪上,总像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她看不懂,可沈则也不愿意说。
贺爷爷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朝着窗外看了看,
“可能活的久了吧,总是能看出来一些什么的,现代的那些心理学之类的病症,我并不了解,可是沈则确实情绪上不对,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这个压力或许来源于你的病,或许来源于生活,他很焦虑,很不安,
其实不难看出,他很在意你,只是这个程度他没有掌握好,我在尝试让他放松下来,也希望这样做是有效果的。”
压力……
沈则方方面面都是很优秀的,人生也异常的顺利,像是从未因为什么事情感受到压力,更不像是那种会把一切都放在心里的人,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有这样的感受的。
这个不大的小院子里竟然收了三大筐的菜,看起来不是很好看,但是胜在是纯绿色的,他先是拿了一些放到了自己带来的篮子里,
才又将剩下的放到小院门口,贺爷爷说了,吃不完的放在门口,有需要的邻居会来拿的。
下山的路很顺,纪安之担心沈则会累,就怎么都不让他背了,走下去不到一个小时,只是背着一大堆东西的潘峰,这会儿又加上了十几斤的菜,整个人累的像是跑了五公里。
他真的怀疑,沈则这就是报复!就是因为他没有同意试针,被报复了!
可是没有办法,人家是总裁,人家给的多,他不得不被像驴一样使唤。
车开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了,沈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紧开始做饭了,
好在纪安之特别喜欢吃小院子里的这些菜,
这也是沈则头一次有了,想把小花园里的花都拔了种菜的想法,既然她喜欢,那浪漫什么的就不重要了,
或者,也可以另开一片土地,反正空地很多。
连续去了一个月,别的变化倒是不太明显,只是沈则明显的黑了,他对着镜子一直看,
“之之,我怎么黑成这样啊,秋天也能把我晒黑吗,我觉得,现在把我扔到煤堆里,不龇牙都看不见我!”
“哈哈哈哈!沈则!你有病吧!”
纪安之朝着他扔了一个抱枕,男人快速接住,然后大步走到她边上,
“你快看看啊!给想想办法吧,你喜欢白白的,我要是黑了你不会就不喜欢我了吧!”
见他像是真的有些着急了,纪安之这才开口安慰,
“阿则,只是有一点点晒黑了,不至于那么严重的,你要是担心可以擦防晒的,不过我觉得男人黑点无所谓,有男人味的。”
是真的没有多黑,可能是他太过在意自己的外表了,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老婆是个颜控呢。
“那,我擦防晒!”
沈则说着,突然就停顿了一下,然后双手环着纪安之的腰,在她的右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之之,我爱你,对不起让你难过那么久。”
“什么?”纪安之仰起头,一脸认真地等着他继续说。
男人愣了一下,紧接着一颗泪直接砸到了纪安之的脸上,他赶紧抬手去擦,却发现自己原来哭了。
“你怎么了,阿则?哭什么?”
纪安之双手捧着男人的脸,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的不受控的往下掉,
“老公!你乖啊,好好说着话,怎么就难过了啊,我……我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发生什么了?”
刚刚那句话,沈则不知道在她的耳边说过多少遍,不过从未得到过回应,
他知道纪安之听不到,可他还是想说,一遍遍的道歉,一遍遍说爱她,
这都是长久以来沈则的习惯,而刚刚,纪安之问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