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突然就哭到了发抖,
还要隐忍着不发出声音来,就只是背对着她,
紧紧地抱着抱枕,可怜的让人心疼,
纪安之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肩头,
“别哭,我不说了行吗?”
温暖的触感从肩头开始蔓延,一寸一寸的将他冰封住的身体逐渐融化,
直至暖到了心头,沈则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一般,
不管经历多少次拒绝,只要一点点的希望,就能让他重新振作,
没办法,老天爷让他重活一回,
他总要拼了命的去争一次,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要留有遗憾。
他快速的摸了一把脸,转过头朝着纪安之露出一个笑容,
“谁哭了?我可没哭啊,之之看错了!”
说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兜里拿出来一个东西,
掌心摊开上面是一个水晶质地的小沙漏,
“之之,送你,以前你总说我不出现,从今往后,只要你叫我,
沙漏流完之前,我一定会出现,虽然送的有点迟了,
但是你收下行吗,哪怕不需要我,也不会再叫我了,我也……”
纪安之直接从他手里把东西拿走,在手里把玩着,水晶的质地,里面是白色的细沙,不大但是挺精致的,
沈则从没有亲手送过她什么,那些奢侈品的包包衣服之类的,基本上都是潘峰买的,她饶有兴趣的问他,
“这东西漏完需要多少长时间啊?”
“十五分钟!之之听说过,永不结束的十五分钟吗?我们之间也永远都不会结束的!”
他一本正经的土味情话让纪安之瞬间无语,
刚朝他翻了个白眼儿,纪安之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伸手去摸,屏幕上显示着,
【我大哥!】
沈则伸着脖子去看,
纪安舟怎么又给她打电话啊……到底想干嘛!
她点了接听,“丁歌,怎么了?”
沈则有些发肿的眼睛都瞪圆了,震惊的看着她,
我大哥……是丁歌啊?这朋友间的备注,还真是……另类啊!
电话那边丁歌无奈的哭诉,
“丁汉卿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这都下班好久了也不来接我,
我这腿脚打车也不方便啊,安安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能不能……”
“这么客气?”纪安之说着,歪头夹住手机,从包里掏出车钥匙,
“要不你求求我?这样!你管我叫爸,我就接你!”
丁歌朝着电话大吼,
“纪安之!你想死了是吧,你来来了,我倒要让你看看谁是爹!”
“客气点嘛,瞅瞅你求人的态度,一点不真诚!”她笑着背上了包。
“好!”丁歌耐着性子,一脸假笑,
“要不是在局里,我一定问候你全家,麻烦纪小姐来接我一下,好吗?”
“好的!”纪安之愉快的回答之后,挂断电话,起身朝着沈则说,
“我去接丁歌啊,她坐个轮椅不好打车。”
沈则其实特别想说,我什么都没听到,可是转念一想,纪安之刚才的话好像透露了些什么,
他鬼使神差的就问她,
“你让她管你叫爸啊?好朋友之间都是这种称呼吗?”
他这话问出来,瞬间让纪安之尴尬的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除了笑笑,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那我要是管你叫爸你能不能开心点!会不会显得比较真诚?”
沈则那一脸的真诚,让纪安之都懵了,她抬手在男人的额头上摸了摸,
“没病啊,心理问题!绝对是心理问题!”
她前面走着,沈则在后面跟着,
“我跟你去吧,有轮椅呢,你们两个女生也不方便啊!之之,之之,你理理我!”
纪安之按下电梯,回过头,
“大可不必,丁歌对你的态度,你还想见她吗?要不是她腿伤了,估计你都不知道挨了多少回打了。”
“沈总!”
潘峰在后面叫了一声,沈则回头的功夫,电梯门就关上了。
他赶紧了按了另一部,电梯,朝着潘峰骂了一句,
“你有病吧!你叫我干什么啊!”
“我想说流程已经递交过了,很快就能……”
话没说完,沈则就上了电梯,一般情况下纪安之的车应该是停在车库里的,他直接按了负二楼,
电梯门打开,他快步跑出去东张西望的找人,
正巧对面听着的就是纪安之的吉普车,见车还没走,他兴奋的跑了过去,
一辆黑色商务车从他的面前嗖的一下冲了过去,差点就把他撞到了,
沈则吓了一跳,大声骂了一句,
“瞎嘛!”
如果之之出来的晚了一点,不就撞到她了吗,一会儿得让安保部查查监控,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走到纪安之的车旁,里面并没有人,沈则的心猛地一沉,
一个可怕的想法让他瞬间陷入恐惧,
“车!刚才那个车!”
他猛地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跟着给潘峰打了电话,
“给我查监控!之之可能出事了,快!报警!”
出了车库,他手机里直接收到了潘峰发的纪安之的手机定位,
他顺着定位把油门踩到最低,一路撞上了好几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追到城郊总算是看到了刚才的那辆黑色商务车。
纪安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晃,头也剧烈的疼,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随着鲜血渗出来,她也恢复了一些意识,
跟着身体便又懵的一晃,她直接摔了下去。
“卧槽!谁啊,他妈不要命了啊!”
司机操着大嗓门大声的骂,一旁的副驾驶回过头朝着后面看,
“不知道啊,还他妈是个豪车!”
砰地一声!
车的后面直接陷进去一大块,司机也被撞的头直接砸到了方向盘上,可后车依旧不断的在撞击。
纪安之挣扎着要起身,
是绑架……
她刚才下了车库,不知道谁拿着一块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跟着就失去了意识,在醒来就是现在了,
所以到底是谁绑架了我……
她的眼前模糊,看什么都是重影的,只能尽力控制着自己,去拿兜里的手机,
努力了好几次,总算是把手机掏了出来,费力的拨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