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这一歇,便是整整三天。
第一日,养伤。
吃饱睡,睡醒吃,想想后续的剧情。
她专门找了个本子,将还能记得的情节、关键节点与线索一一写下。
记忆里的先知,大多关乎赚钱的门路、有趣的隐藏营生,或是一些剧情。不敢说全都记得,但重要的转折她心里有数。
刚穿越来时,她并没想得太复杂。独善其身,怎样都能过得不错。
主线?根本不想沾。可如今,她既然碰了,便不能只做个被动的旁观者。
她需要更主动地掌握信息,织就自己的网,甚至在必要之时,拥有足以影响棋局的筹码。
之后,林柚偶尔在院里走走、晒晒太阳,远远看着花想容指挥人手清点库房、安置人员、召集会议。
花想容本就性子坚毅,愿意为旁人付出,如今束缚尽去,恰似飞鸟入空。
林柚不多插手,只静静等待结果。
趁这空闲,她把积攒的三十个【神秘锦囊】全打开了。
其中二十个来自主线,另外十个,则完成花想容的支线任务“在风暴中活下去”所得。
只是林柚的手气一如既往的稳定。
【获得:恢复药水x16】
【获得:烈酒x6】
【获得:绚丽烟花x3】
【获得:超级无敌让动物好吃到噗噗的口粮X4】
【获得:夜昙·潜行x1】(一套黑色的女式劲装,质地轻盈,行动方便)
林柚对这套外观还算满意。
至于其他……不是,她的抽奖池里难道就只有这些了东西了吗?!
这个口粮到底怎么回事啊喂!算了算了,药水还是实用的。
有能用的她就该心满意足了。
另一边,胡图三人的探查任务果然卡壳了。
那核心区域戒备森严,正常潜入几乎不可能。
最后还是胡图换了【猎户】营生,利用【潜踪】的隐匿特性,才有惊无险地摸进去,找到了那本《炼药实验手札》。
岳铮和陈龙只得掏钱买弓箭道具,临时转了营生,硬着头练了半天潜行,才勉强跟上。
可到了正面交手环节,三人却彻底败下阵来。
无面白袍速度极快、出手狠厉,还不受嘲讽牵制,专挑最脆弱的胡图进攻。他们磨合整整一天,最好的一次也不过打掉对方三分之一血。
胡图正在论坛招募新队友,打算组个五人小队再练练。
不过他的前置任务攻略倒是卖得火热——定价五百元一份,虽引来不少议论,但需求旺盛,净赚十余万。
毕竟成功打败BOSS后,能获得【随机营生道具宝箱】,万一开出隐藏职业便是血赚。加之《永安行》玩家基数庞大,真正追求剧情与挑战的硬核玩家虽比例不高,绝对数量却也不少。
胡图乐得合不拢嘴,说等差不多了再分钱。
另外,最近陆续有外乡人来揽月楼,想找“花想容”触发任务。
“不过他们都只问几句便走了。”花想容略带困惑,“他们问的一些事,我好像知道,又好像记不清……真是奇怪。”
林柚了然。
看来她所在的世界线存在某种“合理化”机制。
揽月楼明明已歇业,但在玩家眼中,或许仍有一个“任务NPC花娘”如常运作。这样也好,省去不少麻烦。
第二日。
她去探望了一下被关着的刘德庸。
之前饿了几天,只给清水,这位知县大人早已萎靡不堪。
林柚读取他的心音,确认他并不知晓更多核心情报后,便让人喂了他些稀粥,稍复精神——只不过粥里,被她悄悄加了点料。
随后她单独提审了那位师爷。
林柚先是沉默着打量他许久,才强行往他嘴里塞了颗丹药——其实只是找徐芷要来的甘草丸。
林柚说:“听着,解药只在我手里。你老实办事,一个月后我就给你。”
师爷腿一软,当即跪下:“姑、姑娘有何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师爷虽畏惧你,却又忍不住怀疑:这世上……真有一月后才发作的毒么?】
林柚轻笑:“你回去后对外宣称,刘大人有急事回老家处理族务了。你么,照常回县衙办公,该处理的处理,该巡逻的巡逻,然后等人。”
师爷懵了:“等、等什么人?”
“等从荣都来的人。人到了,你要第一时间来通知我。记住,是“第一时间”。如果不照做……”林柚,“你不仅拿不到解药,我还会告诉你娘,这些年你跟着刘德庸在在河绵县究竟做了哪些“好事”。”
她早已看透这师爷的心声——他母亲性子刚直泼辣,却一直以为儿子在县里谋了份正经差事,是个孝顺人。
师爷脸色刷白:“别!千万别告诉我娘!她身子不好,年纪大了,受不住……”
“很好。”林柚幽幽道,“你虽然是刘德庸的狗腿子,为虎作伥久了,在县衙里倒也有些脸面。用心做事,还有条活路,若是阳奉阴违……”
她声音压低,“这药里,养着一条虫,药衣会在一月内慢慢化开,届时你的心肝……怕是要被这虫啃噬殆尽。若不信,大可试试。”
“信、信……姑娘放心,我绝对照做!”师爷把头磕得咚咚响。
这女子手段狠厉,不似常人……再加上她竟连他娘亲的事都清楚,已足够让他恐惧。
万一、万一真有虫……他哪敢赌。
林柚又去见了那群匪徒。
“刀爷还有几日才到。”她交代,“在此之前,你们也别闲着。去佛爷的宅子,把能搬的家具、摆设,统统搬到揽月楼来。”
匪徒们面面相觑。
“若是找到书信、账本这类有用之物,便交给我。至于零碎小物,你们自己留着,当作辛苦钱。”
一听有油水可捞,一群人眼睛顿时亮了:“姑娘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
最后一天,休整了两日的林柚精神恢复不少。
她起了个大早,换上身朴素衣裳,溜去厨房吃了肉包、鸡蛋,又灌了一大碗豆浆,便悄悄出门。
河绵县的清晨微带凉意,街上已有零星行人与早起的摊贩。
她一路走向驿站,门口正停着一驾简陋驴车,即将出发。
车板上坐着三位包着头巾、挽着篮子的乡亲,正低声聊着家常。
林柚凑上前:“大爷,去溪林村不?捎我一个,二十文。”
车夫抬起眼皮瞅她一眼:“成。上去吧,正好有个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