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怒海狂澜，封锁线上的技术突围
陈野靠在渔船驾驶舱的金属壁上，右手还在发麻。
手环温度没降下来，虎口那道刚画完的电路图边缘发烫。
刚才在日内瓦会场被激活的信号还在体内残留，像电流在血管里爬行。
他咬紧牙，用牙齿扯下卫衣袖子，一圈圈缠住手腕，压住手环。
不能再等了。
头顶雷达警报响起。
三艘驱逐舰呈品字形逼近，距离不足十海里。
发射井打开，两枚巡航导弹锁定渔船坐标。
倒计时：47秒。
他闭眼。
不是躲。
是记。
记下身体里那股异样波动的节奏——那是敌人试图唤醒他体内系统的频率。
他们在用信号找“母体残片”。
但他们不知道，这个“母体”，能反向接收。
他睁开眼，左手拿起圆珠笔，在虎口重新描线。
这一遍不是乱画。
是复制那段波形。
一笔一划，连成共振密钥。
驾驶舱门被踹开。
林振国站在外面，身后是狂风和海浪声。
他没穿军装，只披着一件旧式作战外套，手里拎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箱。
“你父亲当年留下的。”
他把箱子放在控制台上，拍了下盖子。
“曲率引擎原型机，民用渔船改装专用接口。我们藏了二十年。”
陈野抬头。
“为什么现在给我？”
“因为你现在能听懂它的声音。”
林振国按下指纹锁。
箱盖弹开。
里面是一块泛黄的电路板，连接着一根裸露的数据线。
线头插口形状和他母亲U盘完全一致。
陈野从衣领内侧取出U盘。
插入。
嗡——
整艘船轻微震动。
甲板下方传来低频震颤，像是空间被一点点撕开。
仪表盘全部亮起，但读数疯狂跳动。
动力不稳。
系统提示：生物电校准失败。
“必须手动注入频率。”
林振国盯着屏幕，“只有你能做到。你的基因序列和这台引擎同源。”
陈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启动成功，就能跃迁。
失败，引擎过载，整条船会被压缩成一块金属残片。
他脱掉手套，将手掌按在生物接口上。
心跳加速。
意识沉入体内，捕捉那股外来信号的节奏。
然后叠加自己的心跳，形成复合波形。
输入。
屏幕闪烁。
【校准中……】
【匹配度38%……52%……69%……】
导弹倒计时：18秒。
“快！”林振国盯着雷达。
陈野咬破嘴唇，强行提升心率。
血液冲上太阳穴。
虎口的电路图开始发光，蓝光顺着数据线流入引擎。
【匹配度87%……94%……100%】
【曲率场构建完成】
【空间折叠准备就绪】
“走！”
林振国猛地按下确认键。
陈野最后看了眼窗外。
海面漆黑，敌舰探照灯扫来，像审判的光。
他低声说：“爸，这次我没躲。”
下一秒，整艘渔船从雷达屏幕上消失。
——
东海上空，联合舰队指挥中心。
所有屏幕同时闪出雪花噪点。
三秒后恢复。
画面变了。
渔船出现在舰队中央上空三十米处，悬停。
没有推进器，没有气流扰动。
就像它本来就在那里。
“目标丢失！重复，目标已不在原坐标！”
“雷达全面失效！”
“通讯中断！所有频道被强干扰！”
指挥官站起身，盯着监控画面。
“它怎么过去的？”
没人回答。
突然，渔船底部亮起一圈蓝光。
迅速扩散。
一道无形冲击波以渔船为中心爆发。
第一艘驱逐舰灯光全灭。
导弹自动偏航，坠入海中。
第二艘主控系统死机，舵机失灵。
第三艘雷达阵列烧毁，冒出黑烟。
电磁脉冲攻击。
非杀伤性压制。
但比击沉更可怕。
因为对方根本没出手。
只是出现，就让整支舰队瘫痪。
——
我方海军主力舰桥内。
所有人都盯着观测屏。
鸦雀无声。
直到一名年轻士兵颤抖着开口：“它……回来了？”
不是疑问。
是确认。
上一秒还在百海里外的渔船，此刻正缓缓下降，落回海面。
位置在敌舰队核心区域边缘。
毫发无损。
舰长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传令！所有单位保持战备状态，不得主动交火！”
他转向通讯官，“接通最高指挥部，报告情况：“萤火计划”验证成功，技术突围完成。”
另一名军官盯着渔船影像，声音发抖：“他们封锁不了……我们有办法突破。”
整个舰桥开始躁动。
压抑太久的情绪炸开。
有人吼出声。
有人拍打墙壁。
有人眼眶发红。
这不是胜利。
这是宣告。
宣告他们不是只能被动挨打。
宣告他们的科学家，能把一艘渔船变成撕裂封锁线的刀。
——
渔船上。
陈野跪倒在甲板上，手还按在接口上。
额头全是冷汗。
呼吸沉重。
体力透支。
但他没松手。
直到系统提示音响起：
【曲率引擎关闭】
【空间锚定完成】
【返程模式待命】
他才慢慢收回手。
手腕上的手环终于冷却。
虎口那道电路图边缘，浮现出一丝蓝光。
微弱，却稳定。
像回应某种召唤。
林振国走过来，蹲下，递过一瓶水。
“撑住了。”
陈野没接。
他抬头看海面。
漆黑一片。
敌舰沉默。
没有追击。
没有反击。
封锁线，已经瓦解。
“他们怕了。”
陈野哑着嗓子说。
“不是怕你。”
林振国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
“是怕这艘船代表的东西。”
他放下杯子，摸出翡翠扳指，摩挲了一下。
然后对着通讯器说：“通知科学院，启动“萤火计划”B方案。”
说完，他仰头，把剩下的二锅头一口灌下。
火辣感从喉咙烧到胃。
眼前闪过二十年前的画面——核反应堆爆炸的火光，那个抱着婴儿冲出辐射区的女人，还有她最后一句：“活下去……”
他闭了下眼。
再睁眼时，目光落在陈野身上。
“你做到了。”
陈野没说话。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船边，看向远处。
海军舰队的探照灯陆续打开。
一束束光打在海面上，交织成一条光带。
从远方延伸过来，直指渔船所在。
像是接引。
也像是致敬。
他抬起手，看了看虎口。
蓝光还没散。
和罗盘深处的反应一样。
这时，星尘从舱内飘出，悬浮在他肩头。
光球微微震动，投射出一行字：
【检测到高频信号残留，来源未识别，持续追踪中】
陈野盯着那行字。
敌人没放弃。
“母体残片”的信号还在活动。
这次是技术突围。
下次呢？
他握紧栏杆。
指甲刮过铁皮，发出短促声响。
海风吹起他的卫衣兜帽。
泪痣在探照灯下一闪而过。
远处，第一艘接应舰开始加速靠近。
引擎声由远及近。
陈野站着没动。
直到星尘突然剧烈闪烁。
他低头。
手环屏幕亮起。
新信号接入。
频率和他在日内瓦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但这次。
是从海底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