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长官,这若是真的,那中央军败了,咱们固守吕梁山固然保全了实力,可八路军的实力岂不是暴涨数十倍?”
“幸好阎长官没有调主力去中条山,否则我晋绥军也要随中央军一起崩盘!”
“但现在八路军成了晋省抗战英雄,咱们晋绥军的地位岂不尴尬?”
众幕僚再次感慨,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复杂。
楚云飞心情也挺复杂,
既有对八路军战绩震撼和一丝敬佩,也深知这对晋绥军割据地位是致命打击。
“八路军声望一时无两,日后在晋省土八路才是真正的主角了!”
阎老西恨恨道:咱们长期抗衡之策,怕是要受巨大挑战!”
……
黄山公馆内,
“娘希匹!”
看着桌上铺开报纸、密报、电台通报,运输大队长脸色如锅底一样黑,说话时一字一句,声音低得吓人,却藏不住胸腔里翻滚怒火。
“八路军一个团打掉四万鬼子——全世界都在吹!”
“而我这边——七万七千人被鬼子撵得跟羊群一样乱窜!”
运输大队长狠狠抓起报纸,用力到指节发白,报纸被硬生生捏皱:
“群众骂我无能?”
“说国府软骨头?”
“难道我还能反驳?反驳个屁!”
“你们告诉我——全国民心都压到八路军头上去了,我要怎么收场!”
运输大队长瞪向周围幕僚,眼神像刀刃一样锋利。
幕僚集体懵逼,无人敢言,
何应钦硬着头皮:“大队长,虎亭那边,可能也有夸大成份……”
“夸大?”
运输大队长猛地拍桌:“你去看看缴获照片,看看鬼子的名单,他们是把鬼子骨头摆出来骗人?”
“军统情报显示,日军在华北的番号确实有调整,你告诉我这叫夸大!”
何应钦再次说道:“大队长,这一仗国军确实损失较重……”
“大败叫损失?那叫溃灭!”
运输大队长怒指桌上的战报,“这就是国军?这就是正面战场?”
幕僚们噤若寒蝉。
运输大队长胸口剧烈起伏,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现在好了,全国都在问,国军怎么打不过小鬼子?”
“国府是不是废了?”
“运输大队长是不是酒囊饭袋?”
这话说得幕僚们汗如雨下。
运输大队长咬牙切齿:
“这脸……丢到祖坟里去了!”
运输大队长猛地停下踱步,声音压抑,
“拟电,即刻以军委会名义,向各国大使馆和通讯社发布通告!”
“强调中条山战役是"战略转移",是为了保存实力,在新的战线进行长期抗战!”
“立刻开动宣传机器,必须盖过虎亭据点的大捷!
“我要让全国民众看看,谁才是真正掌握了抗战力量,谁才是民族的脊梁!”
随后,运输大队长又转向了戴笠,眼中恼怒:
“戴雨农,让你的人给我盯紧那些趁机造谣生事、攻击中央的文人和学生!”
“但凡发现有与土八路秘密联络,鼓吹分裂的,不必请示,先抓起来!”
“这个时候,绝不能允许国内再出现任何动摇军心、扰乱政局的事情!”
运输大队长疲惫靠在了椅子上,用手揉着发痛太阳穴。
中条山之败伤的是国军的肉,但虎亭之捷,动摇的是国府的魂!
“一胜一败,天壤之别!”
“这笔账,我记下了!”
……
平津司令部,
多田骏正襟危坐,脸色比白纸还要难看。
桌上,堆放着来自晋省战线报告:
报告列出了一长串高级将领名字,其中包括两个主力师团师团长,以及数十位联队级军官!
初步估计,失踪和阵亡人数超过四万,这几乎是皇军所遭受最惨重、最集中一次损失!
虎亭据点群完全失陷,不仅丢失了大量重武器,更意味着皇军在晋西北防线出现了一个巨大缺口!
多田骏深吸一口气,没有发怒,
发怒也没卵用了,眼前惨烈数字已经上报大本营,不出意外,多田骏要滚蛋了,中条山胜仗也无法掩饰这场败仗!
“虎亭据点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败仗,这是帝国的耻辱!”
“一支装备如此低劣的敌军,居然能歼灭我两个甲种师团主力,这是自开战以来,从未有过惨剧!”
参谋长安达二十三低着头,声音嘶哑:
“司令阁下,八路军的战法极其反常,没有使用传统的阵地战,皇军情报显示,八路军此次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兵力,且战术诡谲多变,战意极为狂热,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俘虏!”
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失败,更是情报工作、战略评估的彻底破产。
方面军一直将八路军视为游而不击土匪武装,如今却被这支土匪捅了如此大一个窟窿!
多田骏强忍着胸口剧痛,下达了第一批命令:
“严格封锁虎亭据点详细战损,向国内报告为因战略调整而进行的大规模撤退,期间遭受局部损失!”
“让第一军几个师团立刻回防增援太原,同时,命令驻冀、豫部队,严密监视八路军动向,防止土八路发起更大规模攻势!”
“晋西北土八路已经展现出了能够进行大规模歼灭战能力,绝不能再将其视为游击队!”
“必须制定一个前所未有大规模铁壁合围计划,以最残酷、最彻底方式对付土八路!”
这份措辞含糊战报最终还是抵达了帝国大本营,
尽管多田骏试图淡化,但两个师团番号缺损,足以让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
皇居,
御前会议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八嘎牙路!八嘎牙路!”
“多田骏派了两头马鹿去晋西北剿匪吗?整整4万皇军,其中还有一个第17师团这种甲种师团,居然被土八路给全歼了!”
御芢眼神如同要杀人一样,胸膛剧烈起伏:“亲王阁下被斩首也就算了,可以说大阪师团靠不住,但这次两个师团出战,居然也是被全歼!”
“多田骏、筱冢义男到底在干什么,两个饭桶,废物,丢尽了皇军脸面!”
台阶下一群阁臣瑟瑟发抖,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