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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被凌迟,老朱求我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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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天大的富贵!小旗官的惊天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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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衙门的大堂,比诏狱最深处的刑房还要安静。 上百支牛油大蜡烧得“噼啪”作响,滚烫的蜡油滴落。 锦衣卫的校尉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笔直地站着,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小旗官陈五站在百户张贵的身后,一动不动。 他能感觉到一滴汗珠,正从他的后颈滑下,钻进他的衣领。 半个时辰前,指挥使蒋瓛从宫里回来。 他一言不发地走进大堂,一个当值的千户刚凑上去,一个滚烫的茶杯就砸在那千户的官靴前,碎瓷飞溅。 “废物!” 蒋瓛的声音让满堂的飞鱼服们,脊梁骨集体发麻。 “一群连人都画不出来的废物!” “现在,画来了!” 一卷画轴被蒋瓛狠狠砸在帅案上。 他环视着堂下黑压压的人群。 “天亮之前,找不到画上的人,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就都给咱收拾收拾,去诏狱里给王简那个老东西腾地方!” 陈五的顶头上司,百户张贵,正唾沫横飞地重复着指挥使的命令。 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脖子上的青筋虬结,指着手下这十几个小旗官和校尉。 “听清了没!这画上的人,是咱们的催命符!也是咱们的登天梯!” 张贵抓起一沓仓促摹画的画像,胡乱塞到每个人手里。 “谁第一个找到线索,老子保他官升一级,赏银百两!谁他娘的敢跟老子磨洋工……” 张贵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 “别怪老子心黑,先把你们的腿打断!” 一张粗糙的纸到陈五手上。 纸上是一个用炭笔画的少年,画工很烂,五官都有些错位。 可陈五只看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他把画像凑到眼前的灯笼下,借着昏黄的光再次确认。 那双眼睛,虽然只是几笔潦草的线条,却有一种他无法忘记的感觉。 陈五的脑子里“嗡”的一下,昨天下午的一幕清晰地浮现。 应天府西城,王御史府邸外的街巷。 那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两个惊慌失措的少女。 还有一个……坐在车厢里,一把抓住王家大小姐手腕的人! 就是他! 陈五记得分明,他当时只是远远瞥一眼,可那张脸,那种感觉,跟画上这个,分毫不差! 一股滚烫的激流从他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富贵! 泼天的富贵! 他下意识地就要张嘴喊出来。 “百……” 一个字刚到嘴边,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前的百户张贵。 张贵正把一张画像塞给另一个小旗,那双眼睛里的贪婪,比追捕犯人时还要亮。 陈五瞬间闭上嘴。 现在喊出来? 这泼天的富贵,就成了张贵的,成了千户的,最后成了指挥使大人向陛下交差的功劳。 而自己呢? 最多得几句不咸不淡的夸奖,和几两碎银子的赏赐。 凭什么! 陈五的心脏开始沉重而有力地搏动,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胸膛。 他想起了三年前,他拼死追回了被劫的官银,功劳簿上写的却是张贵的名字。 他想起了去年冬天,他冻得半死守了三天三夜才抓到的一个江洋大盗,最后庆功宴上,张贵喝得满面红光,他连口热汤都没喝上。 他,陈五,在锦衣卫底层当牛做马十年,每天干着最脏最累的活,眼睁睁看着那些会钻营拍马的家伙一个个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 他受够了! 这一次,他要把这天大的功劳,死死地攥在自己手里!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自己去! 越过张贵,越过千户,直接把人,送到指挥使蒋瓛大人的面前! 当所有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时,他陈五,一个不起眼的小旗官,亲手终结这场让整个应天府都为之震动的搜捕。 那功劳,谁也抢不走! 官升三级? 百两赏银? 这功劳,足够他连升五级,坐上百户,甚至是副千户的椅子! 当然,赌输了,下场比找不到人还惨。 陈五不动声色地把那张画像折好,妥帖地塞进怀里最深处。 他悄悄在裤腿上擦了擦湿滑的手掌,凑到张贵身边。 “百户大人,”他压低了声音,让自己听起来很机灵, “属下寻思着,全城这么找不是办法。这人是蓝玉的义子,蓝玉那老匹夫又是个武人,附庸风雅,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那些说书的茶楼和卖古籍的书坊。咱们不如去那些地方碰碰运气?” 张贵正烦躁,听他这么一说,像是找到一个发泄口,不耐烦地一挥手: “算你还有点脑子!那还愣着干什么?带上你的人,把南城那几家最大的书坊给我从里到外翻一遍!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 “是!” 陈五大声应诺,转身点了自己手下那九个校尉,动作麻利。 一行人快步走出北镇抚司,一拐进昏暗的街道,陈五立刻停下。 “头儿,真去翻书坊啊?”一个相熟的校尉凑上来问。 陈五侧过身,用身体挡住衙门门口投来的光线,脸上是一种莫测的神情。 “翻书坊,是做给百户大人看的。”他压着嗓子,“咱们得玩点巧的。” 他指着东、南、北三个方向: “你们,三人一组,分开行动。专找那些还亮着灯的客栈、酒肆,别惊动任何人,就看有没有符合画像的生面孔。” “那头儿你呢?” “我?”陈五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西城的方向偏了偏头,“我去金鱼巷那边转转。我有预感,今晚的富贵,在西边。” 手下们不疑有他,立刻领命而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融入夜色,陈五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右手在腰间的绣春刀刀柄上轻轻拂过,将它调整到一个最容易出鞘的角度。 然后,他一个人,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朝着金鱼巷的方向潜去。 …… 金鱼巷,又窄又破,连个灯笼都没有。 陈五贴着冰冷的墙根,每一步都落在前一步的脚印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越往前走,味道越浓。 巷子最深处,一扇窗户里透出一点昏黄的光,像黑暗中的一只眼睛。 陈五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停在亮灯的小院外,在一处更深的阴影里,只探出半个头。 院里,下午那个报信的半大孩子,正蹲在小炉子前扇着风。 屋子里,窗纸上,映着三个人影。 两个是女子坐着的轮廓,还有一个,是站着的年轻人的身影。 就是他! 陈五的右手,已经握住绣春刀的刀柄。 冰凉坚实的触感,让他那颗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强行安定下来。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屋里,一个少年,两个女人。 院里,一个孩子。 自己这边,只有一人。 冲进去,一搏! 还是……回去叫人? 可一叫人,这天大的功劳……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个青年从里走出来。 他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粗布衣,手里端着一个空碗。 月光和屋里透出的灯火,同时照在他的脸上。 陈五瞳孔里的那张脸,比画像上清晰百倍。 朱熊鹰像是没有注意到院外的窥探,只是将碗递给那个熬药的孩子,平静地吩咐:“再去抓一副药,火要急,三碗水煎成一碗。” 说完,他转过身,没有回屋。 他面对着院门的方向。 “巷子口风大,把刀都吹凉了。” 少年的声音传进陈五的耳朵里! 他只感觉浑身一僵! 他发现我了! 陈五握着刀柄的手指僵住,进退两难。 少年继续开口。 “既然来了,不进来暖暖身子?” 这一刻,陈五再也无法隐藏,他正要硬着头皮走出去,表明身份。 突然! 他左侧的墙头,五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翻落下来! 陈五的瞳孔骤然收紧! 不是锦衣卫! 那五人全是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他们手里握着的,是窄身长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微光。 杀手! 陈五立刻判断出来。 熬药的孩子吓得瘫坐在地,手里的蒲扇掉进火炉,燃起一团火苗。 屋里的王家姐妹也察觉到异样,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朱熊鹰依旧站在原地,他只是微微侧头,视线从那五个新出现的杀手身上扫过。 那五个黑衣杀手并未立刻动手,为首之人往前走一步,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奉家主之命,送公子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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