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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异世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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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暗卫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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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咎从卤味铺后门退出来时,手指还沾着点鸭油。 他没擦,顺手在墙缝里蹭了两下,抬头看了眼天。云层压得低,月光像被谁掐灭了半截,只漏出几缕灰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尖。 前端微翘,软底,踩在青石板上几乎没声。这种鞋当年在杀手营里流行过一阵——轻便、贴脚、杀人时不会绊倒。后来嫌太显眼,改穿硬头靴唬人。现在倒又穿回来了。 他拐进夹道,在第三个岔口停下。这里墙角有块松动的砖,昨天他路过时就留意到了。蹲下身,用指甲抠出半片烧焦的布条,上面歪歪扭扭烙着个蛇纹。 这是父亲旧部的联络记号,外人就算知道图案,也摸不准留痕的手法——火候要刚好,不能全黑,也不能太浅;布料得是南疆产的麻线混蚕丝,烧起来气味特别。 他把布条塞进砖缝,又脱了右脚靴子,在泥地上印了个清晰的鞋印。足弓弧度偏窄,小趾外延多出一线——这也是暗记,整个北疆军里,只有三个人这么走过路。 做完这些,他翻身钻进排水沟侧壁的凹槽,蜷着身子躺下。 这地方窄得硌人,头顶就是人家厨房的排污管,时不时滴两滴油腻的水。但他不动,连呼吸都放成了慢拍子。 一炷香过去。 巷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是巡城司那种横冲直撞的调调,而是落地即收,像猫踩棉絮。 两个黑衣人出现,一人蹲下看鞋印,另一人盯着砖缝里的布条。半晌,左边那人低声说:“主上在南市药堂等您。” 话音落,两人转身就走,其中一人掀开井盖,跳了进去。 陈无咎没立刻跟。他又等了半盏茶,才爬出来,抖掉身上的泥屑,顺着那口井滑了下去。 底下是条老密道,墙皮剥落,露出青砖砌的拱顶。空气闷,但干净——说明常有人清理。他一路没碰机关,也没见埋伏,直到尽头一道铁门,门边刻着半株草药图样。 他伸手按上去,掌心对准叶脉分叉处。 咔哒。 门开了。 地窖不大,四面墙贴满了泛黄的药方,什么“治风寒九帖”“小儿惊厥汤”,全是幌子。正中间摆着张石台,上面有个凹槽,形状像块碎玉。 陈无咎从怀里掏出那枚染血的玉佩残片,插进去。 机关响了,背后墙面缓缓移开,走出个老头。 灰布长衫,腰背微驼,右手食指缺了半截——三年前替爷爷挡刀时砍的。当年他在祠堂罚跪,这老头端来一碗热姜汤,一句话没说,只用那只伤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现在他也一句话没说,只看着他,眼神沉得像井水。 陈无咎点头:“东西都在。” 老管家伸手:“令牌拓片可全?” “全。”他递上油纸包,“火漆没破。” 老管家接过,指尖一抹封印,确认无误,又翻开一角,扫了眼里面的地图和密账。他没多问,只说了句:“走水路,经漕帮旧线,今夜子时必达御前。” 说完转身,身影消失在新开的暗门里。 陈无咎站着没动。 他知道这一包东西多重。蛮族布防图能救三万将士命;邪教仪式记录能让太子党羽当场崩盘;四大家族的资金往来密账?那是能把半个朝廷掀翻的炸药引信。 可他没拦,也没问怎么送。 信得过的人,不用啰嗦。 暗卫还在旁边候着,其中一个开口:“公子,北门已备马车,可连夜出城。” 陈无咎摇头:“我不走。” “可太子通缉令已发遍五城,各坊宵禁加严,您留在城里太险。” “正因危险,才不能走。”他笑了笑,“他们以为我拼命逃,其实是送信。现在信走了,我反倒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眼皮底下。” 那人皱眉还想劝,却被另一个暗卫拉住。 陈无咎活动了下肩膀,伤口还在抽疼,但不影响动手。他问:“城里有没有安静的地儿?荒废的那种,没人敢去。” “东城义庄?”一个暗卫迟疑道,“早年阵亡将士停灵的地方,后来闹鬼,百姓绕着走。” “就那儿。”他拍拍衣服,“还得靠点风向,我要听动静。” “义庄在皇城东南,属巽位,常年有东南风,哨鸽易落。” “行。”他点头,“给我留条暗道,再派两个人守外围,别露脸。” 半个时辰后,他站在义庄大殿里。 屋梁积灰,灵位东倒西歪,供桌塌了一角。他踩着碎瓦走到主位前,拨开蛛网,看见一块残碑,上面刻着几个模糊字迹:“忠魂不灭”。 他坐下来,靠着柱子,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开始削木片。 刀是北岭带回来的,柄上缠着褪色红绳。每杀一个人,他就刮掉一点锈迹。现在刀身锃亮,映得出人脸。 他削得很慢,一刀,又一刀。 外面忽然传来打更声。 梆——梆——梆。 三更了。 他停下动作,耳朵微动。 远处有翅膀扑棱的声音。 一只灰鸽落在房梁上,抖了抖羽毛,腿上绑着个小竹筒。 他没急着取,先听了一会儿。 鸽子没乱叫,也没扑腾——说明是自己人放来的。 他起身,轻轻跃上供桌,取下竹筒。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写着:“药堂已空,无人跟踪。” 他把纸条凑近鼻尖闻了闻。 墨味正常,纸是普通宣纸,没有毒粉或追踪香。 他撕了,嚼烂,咽下去。 然后从袖中抽出一根炭笔,在梁柱背面写下四个字:“风起南衙”。 写完,他退到角落,盘膝坐下,刀横在膝上。 外面风渐渐大了,吹得破窗吱呀作响。 他闭着眼,听着风声、虫鸣、远处巡逻队的脚步节奏。 突然,屋顶传来一声轻响。 不是瓦片松动,也不是野猫踩踏。 是某种布料摩擦瓦楞的动静,很轻,但连续三次,间隔一致。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 手指慢慢收紧,握住刀柄。 屋外,一道黑影正贴着屋檐移动,手里攥着一张画像,对着月光比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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