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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京兆府来了位女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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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开门见山,计划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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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葱白的指尖与劲瘦骨感的腕部接触的刹那,站在不远处的小渔顿觉不妙,那股熟悉的,阴冷的罡风不知从何而起,朝她卷来,几乎瞬间将她吹散成烟。 一朝惊呼声起。 阿棠余光见证这一幕,浑身的血液如同煮沸一般,九年,从她莫名其妙能看到这些至今,已经整整九年了。 她被迫装成聋子瞎子。 不去看,不去听。 漫长的时光和恐惧将她的心和表情打磨成了铁,可直到察觉此事时她才惊觉,在心中隐秘的角落里,她仍旧殷切又炽热的期盼着能够化作“寻常”的一天。 她想要目之所及皆是真实所在。 不为虚幻所困。 不为真假所扰。 而眼前这个人,能够令她暂达所愿。 阿棠心中波澜千障,激荡不休,面上却是四平八稳,不动如山,顾绥面具之下剑眉微挑,睨了眼她抓着他腕部的手。 他不喜与人触碰。 除非必要。 这小姑娘借着诊脉的由头突然动作,他始料未及,等到反应过来想动作时,她的手已经很熟练得换做切脉的姿势。 眉眼低垂,一副沉思模样。 顾绥:“……” 陆梧用手肘杵了下枕溪,侧过头,比着口型说:“你看到了吗?刚才,刚才她是不是在占公子便宜?” 枕溪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 不理。 但在陆梧转过头后,他视线瞟向床上不动声色的某人,心中嘀咕,看来大人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这样的发展方向是不是不太对劲? “这副药对你效果还不错,把剩下的吃完就差不多了。” 阿棠垂下手,并不似以往那般直接起身,反而看着顾绥道:“顾公子,恕我直言,你所修内功霸道,体内的毒又很古怪,虽暂时压制下去,但保不齐何时又会复发,你得早作打算。” 这正是顾绥和陆梧几人担忧之处。 “姑娘可有办法?” 她主动提及此事,顾绥便顺水推舟的接了话茬,他看得出,因为某些不知名的缘故,她对他们的态度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或许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听到这句,陆梧的眼神亮了,枕溪虽然没出声,视线也在第一时间聚集在了阿棠身上。 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就目前而言,我只能施针辅助你运功压制毒性,延迟毒发的时间和次数。” 阿棠回答得很中肯。 符合顾绥等人的预期,要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他们更清楚,此毒乃前朝秘术,当世未闻,她以如此年纪能稳住毒发时的伤势,控制住局面,便是放在高手如云的皇都中,也称得起一句“天纵奇才”。 陆梧由此更加坚定想要把她拐走……不对,是拉她入伙的念头。 顾绥则从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如果给你些时间呢?” 阿棠思索须臾,说:“药毒同源,得法则生,我师父曾说过,我在医术一道天赋卓绝,为他生平仅见。” 她有着师父几十年积累的行医经验和心得。 差的只是阅历。 在场之人没人觉得阿棠是在说大话,对于身患绝症之人,没什么比希望更让人欢喜,陆梧心中不禁生出了些旁的期盼,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公子,等他发话。 谁知顾绥这个当事人比他冷静得多。 顾绥对于解毒不抱太大希望,但目前他确实需要时间,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苦撑数年,决不能半途而废。 两方议事,讲究察言观色,拉扯试探,这些手段顾绥不屑用在此处此时,他直言道:“我不会久留于此,但我的确需要姑娘相助。” 这般赤裸裸的剖白让阿棠猝不及防。 她愣了会,“所以呢?” “姑娘可愿与我同行?” 话落,屋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陆梧屏息凝神,看着阿棠,枕溪也替自家大人捏了把冷汗…… 阿棠眉头微蹙,这和她的打算不谋而合,不同的是,她想让这人跟她走,“你的事很要紧?” “是。” “不能耽搁?” “是。” …… 一连两个“是”字让阿棠明白了计划告终,说到底,对方是个活人,不是个物件,不可能像那个桃木镯一样贴身跟着她。 他是绣衣卫,吃着朝廷的公粮,位高权重,要让他丢下手中的事务随她而行,确实不现实。 而且她忽略了一件事。 即便通过交易暂时让她能够避免鬼魂的侵扰,但他们终究是会分开的,两个不相干的人短暂的交集并不会改变什么。 阿棠滚烫的心逐渐冷却,心中苦笑不已。 “抱歉,我有我的去处。” 顾绥问:“非去不可?” “是。” 她丢出了和他一样的答案,他们都是心性坚定的人,一旦认准了,谁也不会轻易放弃。 顾绥了然。 陆梧闻言顿时急了,“姑娘你不是说暂时还没想好吗?” 阿棠笑了下,没说话。 陆梧见状思绪飞转,“你要办的事我们说不定可以代劳呢?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事,只要你开口,我想方设法都能给你办成。” 阿棠还是摇头。 并非她刻意刁难,而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豫州能给她一个什么答案,她那些空白的过去就像是一捧沙,光凭指缝里漏下来的那点东西很难查出个所以然。 “姑娘,你倒是说话啊……急死人了。” 陆梧不肯就这样放弃,急得在屋子里直打转儿,顾绥注视着阿棠,声音平稳,“不若姑娘先说一说你打算去哪儿,看能否想个折中之法。” 阿棠犹豫片刻,道:“豫州。” “豫州何处?” “……不知。” 说出这两个字时,阿棠也觉得有些荒唐,豫州靠近中州,一州之地下辖十数府县,地域辽阔,她不知具体位置,只能胡乱去找。 找到九年前爆发大型瘟疫的地方。 再寻着这线索往下查。 大海捞针,不外如是。 还有个办法就是她身上带着的那块玉牌和手札,玉牌太过紧要,她不敢贸然示众,而那本手札记载着案件详要和各类推演分析,字迹遒劲工整,必定出自靠近权力之人。 再不济,此人也要能在刑狱之地出入自如。 也就是说,她要的答案很可能在朝廷里。 朝廷。 绣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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