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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京兆府来了位女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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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条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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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话音落下,周遭一片寂静无声。 她没等到沈度接话,有些奇怪的朝他看去,却见对方眼神复杂的盯着她,好似在琢磨什么,很是出神。 “沈大人?” 阿棠叫了他一声,沈度后知后觉的眼皮一抽,方觉失礼,“抱歉,我刚才想到其他事去了。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会记下的。” “好。” 阿棠也没追问他的异常。 沈度忍了忍,最后忍不住问了句,“你真的是个大夫?” “如假包换。” 阿棠好笑道:“小帽儿街站在街口,往里数第五间铺子叫济世堂,是我师父开的,我三年前接替他开始坐诊,附近的人都认识我。” 沈度当然知道这些作不得假。 正因如此他更加纳罕,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何以处理案件这般老道毒辣。 要不是背后有名师指导。 那就是天赋异禀。 最后四个字划过脑海,他突然回想起她先前故作正经说出的“天赋异禀”这句,这才惊觉,她说话时的神情和腔调他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女子,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我的意思是说……” 沈度对上那双眼,默了半响,无奈摇头,“算了,不重要,抓捕凶犯要紧。郭平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他说着往殿外走。 刚走到门边,门就被人一把推开,寒风和人影一道涌进来,险些磕在沈度脸上。 他迅速退后一步。 堪堪避开。 “哎?大人您要出去啊,属下刚要禀告……” 郭平对他险些用门板把上司的脸拍烂之恶行一无所知,面上还挂着笑。 听到他后半截话,沈度也无心追究他的“过错”,径直道:“怎么样?” 阿棠走近几步。 连阿旺和来福都跟着往这边觑。 “白云观此行包括重阳天师在内,一共来了八个人,四名武道长,两名道童,还有一位都管。” “都管?” 阿棠头一次听说这个称呼。 郭平忙解释道:“其实就是副观主,观内的一切事宜由他辅助天师处理,他和咱们县太爷有些私交,特意请了他来帮着安排傩神祭的事情。” “那四名武道是怎么回事?” 沈度追问。 郭平道:“据说是请来扮演其他角色的,属下将他们都带了过来,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走,去看看。” 到此刻,县令贺平章给他们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儿,明明关于凶手的线索已经很具体,但总是有种抓泥鳅的感觉。 “怎么只有六个人?” 沈度一眼扫过,疑惑的对郭平问道,郭平挠头,“大人,都管就不用找来问话了吧……他和县太爷在一块呢,而且傩神祭那么多事要找他,他肯定没作案时间的。” “去找。” 沈度只给了他两个字。 郭平通身一震,立马抱拳跑开,其他人点了火把围在一旁,火光跃动在几人的脸上,将他们的惶惑不安照得清清楚楚。 “知道找你们是为什么吧?本官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得隐瞒拖沓,否则一律按帮凶处置。” “是。” 几人齐齐应声。 “把你们来到傩神庙之后,去了什么地方,见过哪些人,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沈度在那边盘问,阿棠问人要了个火把,开始沿着屋外四处走动,这是个独立的小院,正北和东西方向各有三个屋子,北面是正殿,配了左右偏殿,命案发生在左殿。 小院前后共两个门。 正门通往傩神祭坛的方向,此刻被官兵把守,后门也就是小门,在左殿旁边的甬道尽头,只要人站在窗边喊一声,小门就能听到动静。 所以阿旺和来福是被人故意支开的,好方便凶手作案。 傩神庙是砖石加木质的构造。 墙高巷深。 从现场的状况来分析,凶手身上定是沾了不少血,他总不能顶着血衣四处走动,那他是怎么处理的呢? 阿棠绕着附近走了一圈。 没找到合适的抛物地点,再往前就是傩戏班子的地盘,更加不可能。 不知不觉,她绕回原处。 沈度已经问完话,迎面朝她走来,面色难看,“这几人的活动轨迹很透明,基本三五结伴,没有单独行动的时候。” 线索又断了。 阿棠没说话,若有所思。 沈度急了,“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不到半刻钟,你倒是别闷着,有话赶紧说,咱们一起想办法。” “凶手肯定在他们中间。” 阿棠一开口让沈度僵住,“可是我……” “不在场的证明是可以作假的。” “只须找出时间的破绽。” 而现在,除此之外,还有一条近路。 阿棠声音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沈度,“他到底是怎么处理血衣的呢?” 烧不了,没有条件。 埋不了,全是砖石。 藏不了,出了小院每处都有人影晃动,增加暴露的风险,还不能中途换衣服,换了容易被人察觉。 她脑子里似乎有个念头闪过。 但消失的太快,难以捕捉。 “阿旺!” 阿棠抬声喊道,窗户立马被人推开一小半儿,露出个人头来,“姑娘你叫我。” “谁让你们去帮忙的?” “天师啊。” “天师又是怎么知道戏台那边需要帮忙的?你们先前说过,你们是专门派来给天师跑腿做杂事的,外面的人那么多,为何偏想到让你们去帮忙?” “那就要问戏台那边的管事了。反正是他过来问,天师就答应了。” 沈度让人去找戏台的管事。 “小人也记不清是谁提的话,当时都忙昏头了,又要安排戏班子的人提前熟悉环境,还有道具,戏服那些要归置,人人都来问,其他地方借不出人手,恰好听到有声音说天师那边的人空着,就去问了一嘴。” 暮春时分,那管事满头大汗。 摸了下腰间想找帕子擦一擦,没找到,就抬袖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抹完想起旁边还有人看着,略显局促的将那只袖子背在身后。 郭平在后面悄悄提醒,“还有一刻钟。” 抓不到人,凶手就是阿棠。 贺平章的话言犹在耳,几人和阿棠相处下来,对她心生敬佩,闻言不由得生出几分哀色。 反观阿棠,却是盯着那管事的袖子,眼神逐渐明亮,“我知道血衣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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