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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忽悠朱标造反,老朱乐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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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万事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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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天色微明,金陵朝阳门外已是一片肃然。 太子朱标的东宫仪仗,左相叶凡的随行属员,以及临安公主朱静镜的銮驾车驾合为一处。 虽比不得皇帝出巡的浩荡,却也旌旗招展,扈从如云。 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仪。 朱元璋亲自送至宫门,对朱标和叶凡又叮嘱了几句“谨慎行事”“保重身体”。 对女儿朱静镜则多是“听话”“莫要任性”的家常话。 目光在叶凡身上停留了一瞬,深意不言而喻。 车驾启程,向北而行。 秋日晴好,官道平整,但队伍庞大,行速并不快。 朱标与叶凡大部分时间并骑行在队伍中前部,低声商议着抵达新都后的具体步骤。 朱静镜的华丽马车跟在稍后,车帘偶尔掀开一角,露出她好奇张望又带着雀跃的小脸。 公主同行,确实让这支队伍的性质变得有些微妙,少了几分纯粹的公务气息,多了几分皇家出行的气象,沿途州县接待也格外殷勤隆重。 离金陵第一站,是长江北岸的重镇扬州。 此地控扼南北漕运,水陆要冲,城墙高厚,驻军不少。 队伍在扬州城外驿馆安置下来,并未大张旗鼓进城。 叶凡以“勘查迁都路线,安排后续接应”为由,带着几名精通舆图勘测的属官,以及一队太子亲卫,骑马在扬州城外数十里范围内缓辔而行。 朱标坐镇驿馆,接见当地官员,听取汇报,姿态从容。 朱静镜则乖巧地待在驿馆内,只派贴身宫女向叶凡请示,问明日可否在扬州城内逛逛,看看风物—— 这自然也是为叶凡等人明日的勘察提供更自然的由头。 叶凡骑在马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周。 秋日原野略显空旷,远处运河如带,舟楫往来。 他看似随意地指点着地形,与属官讨论着何处适合设立大型补给点,何处桥梁需要加固,何处道路狭窄需要拓宽。 但在他心中,另一幅图景正在同步勾勒。 “王主事,你看前方那片丘陵。” 叶凡勒马,指向官道西北侧一片起伏的矮丘,“记下,此乃必经之路两侧的制高点。” “丘上林木稀疏,视野尚可……” 他声音平淡,仿佛只是在评估道路安全。 随行的王主事心领神会,立刻在随身携带的简图上标记,低声道:“下官明白。” “此地需派驻可靠之人,实地勘测具体位置,并设法与当地卫所中我们的人取得联系,必要时可征用民夫,修葺道路,防备山洪。” 叶凡微微颔首,继续前行。 行至扬州城东门外,他并未进城,只是远远望着那巍峨的城门和城头巡弋的士兵。 “扬州卫指挥使,是淮西旧部,与蓝玉有些香火情。” 叶凡对身旁另一名负责军务联络的属官低语,“此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且对朝廷近年压制武勋多有怨言。” “需留意。” “叶相放心,周郎中那边已有安排。” “我们会以核查扬州卫协助迁都事宜,清点可调用车马民夫为由,接触其麾下几名出身寒微,有望拉拢的千户、百户。” “迁都事务繁杂,临时调拨些人手,调整些防区,也是常情。” 属官低声回道。 叶凡不再多言,拨转马头:“回驿馆吧。” “明日殿下与公主要进城看看,你等随行,正好再仔细看看城内街巷布局,粮仓武库位置。” “尤其是连接码头与城门的几条主路。” “是。” 当夜,扬州驿馆内灯下,叶凡与朱标对着舆图,将白日所见与预先掌握的情报一一核对。 “扬州节点,扼运河咽喉,陆路亦为要冲。” 叶凡手指点在地图上,“须在此安置一沉稳干练之人,名义上协调迁都物资中转,实则监控扬州卫动向,并暗中经营那处丘陵预设阵地。” “人选……” “殿下觉得原先兵部职方司那位李郎中如何?” “他籍贯就在扬州府,熟悉本地,为人低调细心,且家中与淮西集团无涉。” 朱标沉吟片刻,点头:“可。” “明日便以"熟悉地方,协理漕运接驳"之名,将他留下,授予临机专断之权,但叮嘱他务必隐匿,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意图。” “至于扬州卫中那几个可争取的将领,” 叶凡续道:“已初步接触,可用迁都期间"加强要地防务,轮调协防"等理由,将其中两人及其部属,逐步调往新都方向的其他关卡驻防。” “既削弱扬州卫本土势力,又可将我们的人填充进去。” “此事需与周郎中在新都的监察配合,徐徐图之。”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如此,扬州这个钉子,就算初步埋下了。” 接下来的行程,大抵依此模式。 过淮安,叶凡关注的是黄河渡口与清江浦漕运枢纽。 他借陪同公主“观赏黄河雄浑”之机,仔细查看了几处主要渡口的承载能力,船只状况,以及岸防工事。 夜间,与当地安置的东宫属官密议,选定了一处水流相对平缓,两岸地势较高的备用渡口。 秘令心腹以“疏浚河道,预备迁都大船”为名,暗中控制,并储备一批渡船和熟练水手。 同时,以“充实新都水路护卫”为由,将淮安水师中一艘炮船及百余可靠水兵,列入调拨名单。 至徐州,此地自古兵家必争,城防坚固,驻军精锐,但派系复杂。 叶凡此行不再试图直接掌控,而是重点观察。 他注意到徐州卫指挥使与山东都司关系密切,而副将则隐约倾向于魏国公徐达旧部。 他命人详细记录了徐州城墙各段高度、厚度、瓮城结构。 以及城外九里山、云龙山等制高点的方位距离。 对于驻军,只做常规接触,却通过礼部属官,与徐州几位掌管户籍、粮仓的文官建立了“友谊”。 这些位置在关键时刻,或许比武将更有用! 入山东境,过兖州、济南。 叶凡则是快速通过,但沿途每至驿馆,必召见预先派出的路线勘察人员,听取详细汇报,核对地图标记。 对于山东境内驻扎的那二十万奉密旨调动的备倭兵,叶凡与朱标都极为谨慎,绝不直接接触,只从地方官员的闲谈和物资调拨的蛛丝马迹中,判断其大致布防区域和动向。 同时,继续以迁都名义,从山东各卫所中,遴选一些背景清白,能力尚可的中下层军官,充实到先行队伍中。 或安排至后续北迁路线的重要节点协防。 行程紧凑,白日赶路勘察,夜间汇总议定。 朱静镜的存在,确实提供了诸多便利。 公主车驾所到之处,城门早早打开,官员殷勤备至,叶凡等人借“保障公主安全,满足公主游览兴致”为由进行的各种探查,也显得顺理成章。 只是叶凡与朱标的密议,需更加避开公主耳目,往往要等到夜深人静,公主安寝之后。 一路向北,风尘渐重,秋意愈寒。 舆图上的标记越来越多,越来越细。 每一个经过的城池,每一处关键的地形,每一支可能有关的驻军,都被纳入了那张日益庞大精密的隐形网络之中。 这些丝线,有些是为了迟滞,有些是为了监控,有些是为了联络,有些…… 则是为了在必要时,发出致命一击! 队伍不停向北,离金陵越来越远,离新都北平……越来越近。 …… 金陵,右相府邸。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整齐的光格。 胡惟庸独自坐在紫檀木公案后,手里捏着一封刚刚由心腹呈上的带着飞鸽传书特有痕迹的密信。 信分两部分。 第一部分来自新都北平。 他安插在那里的眼睛详细禀报了近期新都卫戍的若干正常人事变动。 原驻守玄武门的一位姓张的参将被调往城外某处新设关卡加强巡防,其职由一位刚从京营调来的姓赵的游击接替。 负责武库文书核验的一名主事因“年老体弱”被调任闲职,换上了一名年轻的兵部员外郎。 此外,还有几名中低级军官被以“熟悉北地边务,协理迁都防务”等名义,派往北平周边几个堡寨…… 这些调动,单独看,合情合理,尤其是在迁都前夕,人员流动频繁实属正常。 但将它们放在一起,尤其是结合叶凡和太子北上这一背景,胡惟庸的嘴角便忍不住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调虎离山,安插亲信,掌控要害……” 他低声自语,将密信轻轻放在案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叶凡啊叶凡,你还真是心急。” “人还没到新都,手就已经伸得这么长了。” “看来,你是真把新都当成你的囊中之物,迫不及待地要清理门户,换上自己的人了。” 他丝毫不意外。 甚至,叶凡的这些动作,某种程度上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 太子和叶凡,确实在新都有大图谋,而且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布局! 这反而让他心中稍定。 对手在动,在暴露,总比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发要好对付。 “想掌控新都?哪有那么容易。” 胡惟庸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他安插进去的那些人,虽然官职未必最高,但多在关键位置,且行事隐秘。 叶凡此番调动,虽然可能会触动其中一两个,但更多人应该还潜藏着。 只要这些人不暴露,继续潜伏观察,总能抓到叶凡和太子更致命的把柄。 他甚至觉得,叶凡如此急切地清洗、安插,或许会留下更多的破绽和敌人。 那些被调离的将领,心中岂能无怨? 那些被边缘化的旧人,岂会心甘? 这都是可以暗中利用,甚至策反的棋子。 不过,叶凡动作如此之快,也让他感到一丝紧迫。 自己这边,不能只被动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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