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知道……”
项籍拱手就应了一句,反观张凌川却用力拍了拍项籍的肩膀,再郑重地叮嘱了他几句,随后系好甲带,抓起案上的唐刀挂在腰上。
迈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就走出了营房,身后项籍他们紧跟了上来,只见阳光洒在张凌川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铁血杀伐的决绝。
府兵卫所的战兵缓缓地打开了大门,随后张凌川率领亲卫与锦衣卫便列队而出,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百姓们见状哭声渐歇,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向张凌川望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神色各异的表情,其中有期盼,有畏惧,也有难以置信的忐忑。
张凌川却走到人群前站定,扯下腰间的唐刀往地上一拄,刀柄撞击石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瞬间压下所有嘈杂道:“乡亲们,静一静!!”
张凌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和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道:“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被贪官污吏剥削,被恶势力欺压。”
“可今日我张凌川在此立誓,凡永昌县作恶者,无论是谁,无论是官是绅,一律斩立决。还有,凡害过百姓性命者,满门抄斩,绝不姑息!!”
“将军英明,将军英明……”
府兵卫所前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其中有个老者更是声泪俱下道:“将军,若能为我们报仇,我等愿世代为将军效命!”
“乡亲们,无需世代为我效命……”
张凌川抬手扶起老者,目光扫过众人道,“因为我身为定远将军,护境安民是我的本分。现在凡是被官员迫害过的,上前一步,指认你的仇人,说清你的冤屈。我必定为你们做主!!”
张凌川话音刚落,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数百名百姓争先恐后地挤到前排,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起来。
“将军!县丞周亦安强占我家良田,还打死了我丈夫,”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还有县府王主簿他借着赈灾之名,克扣粮款,我爹娘就是因为没吃的,冻饿而死!”
“典史张文中更是畜生!他强抢民女,我妹妹被他掳走,至今生死未卜,还请将军为我做主……做主啊!!”
“……”
府兵卫所前一桩桩冤屈,一声声控诉,全都从百姓的嘴里喊了出来,听得张凌川却是怒目圆睁,因为孙国寒他们这些家伙都是畜生,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丧尽天良。
当然项籍也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身子都不由得有些颤抖,因为永昌县的官员为恶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说大部分人手上都是心血淋淋。
他们不止剥削百姓,甚至可以说那真的是敲碎老百姓的骨头,还要将它熬成汤,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张凌川听着这一桩桩的冤枉,一场场惨痛的贪官祸害百姓的事实,最终眼中杀意滚滚道,“项籍,带一千战兵,立即跟随这些乡亲们去捉拿所有被指认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一律锁拿归案,押往菜市场广场!”
“末将,遵命!”
项籍轰然应诺,至于张凌川却咬牙道,“王郎,你即刻带人清点那些被抓官员的家产,登记造册,除必要开支外,其余全部赈济百姓。”
“是,将军……”
王郎拱手领命,眼神中带着敬佩,至于张凌川目光却是看向另外几个小将道,“张守义,你们几个率所有锦衣卫给我审讯人犯,核实罪状,一旦查清,立即菜市场当众问斩!”
“诺!!”
张守义躬身领命,转身便召集人手,有条不紊地布置起来。反观老百姓们见张凌川雷厉风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无不欢呼雀跃。
还有很多人更是站出来纷纷主动带路,指引项籍他们前往各官员府邸。很快,永昌县内马蹄声急促,甲胄铿锵。至于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员,听闻张凌川要血洗官场,却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县丞周亦安正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逃走,可刚翻出院墙就被等候在外的边军一脚踹翻,铁链锁颈,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县府副主簿王坤躲在床底都被揪了出来,只是裤子却湿了一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尿骚味,最后瘫软在地只会磕头求饶。
典史周万山试图反抗,却被项籍一方天画戟刺穿肩膀,钉死在门框上。最后哀嚎不止,被锁链加深,拉到了菜市口。
就这样,永昌县的大小官员共计三十四人,一个不少,尽数被捉拿归案,全都被押到了菜市口的广场上。
广场上却早已挤满了百姓,看到那些昔日欺压自己的官老爷被铁链锁住,狼狈不堪,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唾骂声,烂菜叶、石块纷纷砸向他们。
张凌川却身着麒麟战甲,手持唐刀,神色威严地目视着周亦安他们道,“开始公开审讯!!”
张凌川这句话说完,只见张守义迈步上前,手持罪状簿,逐一核对道,“永昌县副簿王坤,强占民田四百三十三亩,打死平民十八人,贪污受贿白银两万六千两,可有异议?”
王坤浑身颤抖,面色惨白:“我……我认罪,求将军饶命!”
“周亦安,强抢民女七人,其中三人不堪受辱自尽,强占民田八百六十二亩,贪污剥削百姓银两五万余两,可有异议?”
“典史周万山,克扣赈灾粮款白银三十万两,导致上千人被饿死,并且抢占民女十八名,打死民众三十几人,可有异议?”
典史周万山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只能是嘶哑着嗓子厉声喊道:“我呸……老子死不认罪,只求给我一个痛快!!”
典史周万山尽管叫喊,可其他的官员,却无一例外,全都认罪伏法。毕竟他们的罪状罄竹难书,桩桩件件都沾满了百姓的血泪。
张凌川却站直身子,目光扫过广场上的官员,又看向围观的百姓,一脸杀气腾腾道:“乡亲们,这些贪官污吏,剥削民脂民膏,草菅人命,今日我张凌川便替天行道,将他们全部问斩!”
“好,好好……”
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掌声与叫好声经久不息。见状,张凌川掷地有声地怒吼道,“兄弟们,行刑……行刑!!”
锦衣卫全都应声上前,将名官员押到刑场之上。只见刽子手们手持鬼头刀,寒光闪闪。随着张凌川一声令下,“斩!”
三十四颗头颅应声落地,鲜血染红了地面,却让百姓们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彻底消散。他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张凌川叩首道:“将军,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将军……追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