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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闪婚不见面,带娃炸翻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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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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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星月知道,谢陈两家的事情不能声张,否则只会加速两家被下放改造。 若不是陈胜华和谢江在京都有熟人,陈谢两家还收不到任何风声。 乔星月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又委屈又愤怒地看着谢中铭,“谢中铭,你出来。” 戴着黑框眼镜的赵主任,见到陈嘉卉身边站着的乔星月,这个女同志见着有些眼生,走到谢中铭面前不由问了一句,“谢团长,这位是?” 肖松华忙把赵主任往里面推,“赵主任,这就是谢团长的媳妇。她找谢团长有点事,我们就不跟着掺和了。” 赵主任也是个识趣的,没再细问。 门外。 乔星月走到团部政治部平房外的一棵枣树下,背对着谢中铭,等着谢中铭给她一个交代。 枣树的树阴落在乔星月的身上,树枝随风摇曳,影影绰绰,摇得乔星月的心情越发的乱。 身后的谢中铭身子站得笔直,肩上的军衔还崭新,可脸上却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只剩下沉沉的疲惫和决绝: “星月,你别闹了,这婚必须得离。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四年后这场上山下乡运动就能彻底结束,我们谢家能洗清冤屈,到时候我必定会再把你娶回来。”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听到这强硬的语气,乔星月猛地转身回头,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 “谢中铭,我问你,咱俩重新补办结婚证的时候,你跟我说了啥?”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又顶着满头已经红彤彤的枣子,一步一步走到谢中铭的面前,目光死死地锁住谢中铭那闪躲的眼睛。 谢中铭躲开她的视线,微微埋头,喉结滚动时带着些许颤抖,声音低沉了下去,“那个时候不一样,现在情况特殊……” “哪里不一样?”乔星月声音骤然拔高了许多。 积压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冲破了隐忍,大声质问他,“你说往后柴米油盐,风风雨雨,你怎么待我,且让我慢慢看,你的答案得用一辈子的实行行动来证明。” 她抬手抹了抬脸,把最后的泪水擦干,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原本柔弱的眉眼间,此刻透出一股倔强的坚强。 她挺直胸膛,眼底多了丝锋利的质问,“谢中铭,你知道啥叫风雨共济吗?又知道啥叫一辈子吗?你的一辈子,只是你顺风顺水时的柴米油盐吗?难道落难了,你就要撒手不管?” 谢中铭无言以对。 枣树下风在吹,树叶簌簌响。 可气氛却又陷入了异常的死寂。 谢中铭肩膀微微颤抖,握成拳头的手越收越紧。 乔星月站在他面前,挺直的脊背像一株顶风的白杨树,红肿的眼睛里再没了泪水,只剩下不肯退让的坚定,“你有离婚申请书又咋样,到时候我一样会带着安安宁宁跟着你一起下乡。嘉卉和松华领了结婚证,都能和陈叔和王姨一起下乡,我也能。” 她的坚定,又多了几分,“谢中铭,你拦不住我。” 最后这句话,像是一锤定音,带着她坚定而又干脆的音色。 一来,乔星月认定了谢中铭这个男人。 他除了这五年没回过茶店村以外,其余的任何地方都做得很好,哪怕是被曾秀珠算计的,依然娶了她,每个月给她寄了很多生活费,对安安宁宁也很细致周到。 不仅是她需要他这个丈夫,安安宁宁更是需要他这个父亲。 又想起在茶店村他替她挡的刀子,在火车上替她挡的子弹,这一幕幕在乔星月脑子里闪回着,更加坚定了她要跟着他一起下乡的决心。 “星月……”谢中铭刚开口,乔星月忍不住有些哽咽道,“谢中铭,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爸妈,为了安安宁宁。” 说罢,她又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痕,径直朝政治部的红砖瓦房走去。 肖松华和陈嘉卉站在政治部平房的门槛前,见她走过来,陈嘉卉先开了口,“星月……” 对上陈嘉卉的目光,乔星月努力地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示意陈嘉卉她没事,然后问,“嘉卉,政治部的领导叫啥,我该咋称呼?” 陈嘉卉开口道,“赵主任。” 乔星月点点头,迈进门槛里,朝着刚刚的赵主任走去,到了面前,礼貌地喊了一声,“赵主任您好,我是乔星月,是谢中铭的媳妇,我不同意离婚。” 以她的猜想,谢中铭肯定是找了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才让赵主任在离婚申请报告上签了字。 但谢中铭肯定没有说出谢陈两家即将被清算下放改造的事情。 事关重大,这样的理由不是随便说出口的。 她想了想,问,“赵主任,我家男人是不是跟你说,他要去执行一项非常艰巨且有生命危险的任务,很有可能会牺牲?怕自己回不来,会让我守活寡,所以才向你提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除了这个理由以外,乔星月想不到第二个理由,能让赵主任连调解的程序都不用走,就直接签字同意了。 军人离婚,流程非常麻烦。 不可能仅凭谢中铭单方面提出离婚要求,就能批准的。更何况,她乔星月不是过错方。 在见到赵主任眼里露出刮目相看的神情后,乔星月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早就听说谢团长的媳妇聪慧过人。 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赵主任满眼佩服地看着她,“乔同志,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闻言,乔星月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走进来的谢中铭,眼里中带着责备与怒意,又回头看向赵主任,“赵主任,我和谢中铭是两口子,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管遇到啥情况,哪怕真如谢中铭所说,他去出任务有生命危险,为国捐躯了,我依然是他的媳妇,是军嫂。能成为军嫂是我的光荣。他在前线冲锋陷阵,我就应当替他守好这个家,替他孝顺父母。反正这婚,我不同意离。” 说着,乔星月又补充道,“赵主任,我知道,部队团级以上的干部若要离婚,离婚申请报告得一级一级地往上批。麻烦你跟上面的领导说一声,我不同意离婚。拜托你了。” 赵主任看着乔星月,心说:真是一个好同志。 等乔星月转头离开后,赵主任望着谢中铭,“谢团长,你媳妇是个好同志。你确实不该跟她离婚。你的离婚申请报告,我就不往上头递了。” 说着,赵主任上前,拍了拍谢中铭的肩,“执行任务的时候仔细谨慎一些,一定要活着回来。” 任务艰巨,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谢中铭编的幌子。 真正的理由,谢中铭无法说出口。 他瞧着团部平房的门口远处,那道越走越远的纤瘦身影,眉心紧拧成一团疙瘩,没有再说话。 随即跟着迈出了团部的平房。 站在门口的陈嘉卉,安慰了他一句,“谢团长,星月主意已定,你就随她吧。她跟着你们去了乡下,日子虽是苦,但安安和宁宁能和爷爷奶奶还有爹妈在一起,不管日子再苦都是开心快乐的。” 谢中铭没说啥,往前走。 陈嘉卉和肖松华跟在身后,看着谢铭和乔星月一前一后地往前走着。 突然间,乔星月停下了脚步,谢中铭跟着停下了脚步。 谢中铭看着乔星月的倔强又纤瘦的背影,想起这五年的时间来,她一个人怀了安安宁宁在破庙里生下来,自己用摔碎的陶瓷片割断了安安宁宁的脐带,一个人带着两个娃,硬生生从两百多斤瘦到了现在这般九十多斤。 这五年,她得是挨了多少顿饿? 要是下乡改造,又要让星月挨饿受苦,他舍不得。 “星月,你咋就这么倔?离了婚投靠黄家舅舅,至少不用饿肚子。日后若真是如你所说的,谢陈两家能够平冤昭雪,我还能回城,我们还能复婚的,况且……” 前面的乔星月用手背抹了一把泪水,转身回头,眼神里带着决绝之意,“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就是倔,属牛的。” “星月,为了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也不是你说了算。还有,你也别臭美,我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才要跟着下乡,我是为了我那对比亲爹亲妈还好的公公婆婆,为了我的娃。” 乔星月的声音里,带着沙哑,带着哽咽,带着委屈,也带着倔强和坚定,“我回去了,妈肯定也不好受,我得回去陪陪她。” 说着,乔星月转身朝团部通往外面的泥路走出去,谢中铭就这么目送着,直到瞧不见了还站在那里。 身后的肖松华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中铭,星月同志说的也有道理,要不你就别再坚持了,日后去了乡下,你多干点活,多照顾着她就是了。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望你们,到时候给你们带肉,带布,带粮,你们缺啥我给带啥。” “是啊,谢团长。”陈嘉卉也上前了两步,看着谢中铭,“等我和松华领了结婚证,我也会跟着一起下乡,到时候我就是自由身,不受生产大队和民兵组织监管限制,我会照顾着大家的。” 谢中铭看着肖松华和陈嘉卉二人,“你俩赶紧去师部的政治部签了字,去社区把结婚证领了,事不宜迟。” 肖松华点点头,目光落在陈嘉卉的侧脸上,见陈嘉卉也朝谢中铭点头笑了笑。 清晨的日头落在陈嘉卉的脸上,她鬓角的碎发被风拂到耳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嘴角还噙着点没散开的笑意。 这笑意像颗软糖,轻轻撞进肖松华的心里。 他那硬朗的目光也莫名地软了下来。 从前他连多看她一眼,都像做贼一样,从不敢像今日一样在她的侧脸多停留两秒钟的时间。 风吹着她额间的碎发,吹得她身上的衣衫轻轻摆动,肖松华慈祥着这张侧脸,向来锐利而硬朗的目光在这一刻竟然浸过水的棉花,一寸一寸地柔了下来。 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儿,终于要成为他的媳妇儿了。 “走吧。”肖松华说话的嗓音,向来有些粗,此刻却温柔得不像话,连谢中铭都听出了这小子声音里的温柔,谢中铭还跟着笑了笑——肖松华这小子,终于是如愿以偿了。 还真是祸福相依! 陈嘉卉看向肖松华,“松华,我想和谢团长说两句话,你可不可以……” 肖松华愣了一下,想起陈嘉卉从小到大都喜欢谢中铭,兴许是有啥话不能让他听见,或许是告别,或许是祝福,反正不管是啥,此刻都激起了肖松华心间的千层浪。 忽然间又涌出一股醋意。 但肖松华还是铁血硬汉地点点头,“好,我在那边树下等你。” 说罢,肖松华背脊挺得笔直,往那边走去时每一步都带着特有的硬朗和挺拔劲儿。 其实,陈嘉卉早就把谢中铭放下了。 在她有意撮合谢中铭和乔星月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只把他当成是家里的兄长一样,默默地祝福着他。 此刻,陈嘉卉要和谢中铭说的话,也并非别的,而是关于乔星月说的未来的前景问题,她安慰着谢中铭,“谢团长,一切都要往好的方向看齐,别太忧虑了。星月跟我说了,她是从50年后的未来穿越过来的。虽然这件事情有些离谱,像是天方夜谭,可是我相信星月说的话。她说过四年这场上山下乡运动能彻底结束,就一定能彻底结束。她说未来家家户户都会过上好日子,就一定能实现。四年说起来很短,但也很长。你和星月已经错过了五年了,再错过四年,就快十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年啊?谢团长,你要真为了星月和安安宁宁好,就不能从你的出发点去考虑问题。你要想想星月和两个娃,她们娘仨到底需要啥?她们需要的是啥,你给啥,就是最好的。” 陈嘉卉的话,忽然让谢中铭醍醐灌顶,“……嘉卉,谢谢你!” “谢团长,应该是我谢谢你。是你把星月这么好的朋友,带到了我面前,让我有了一个知己。我和星月可是相见了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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