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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五八:从肝职业面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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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游子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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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同志闻言,猛地回过神,他使劲眨了眨眼,把那点泪光给憋了回去。 他瞅见陈拙这牛高马大的小伙儿,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就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忐忑和颤抖: “同、同志,我打听个事儿。咱这屯子……是不是有个叫周桂花的老人?” “是不是还有个叫周红星的娃儿?” 陈拙心里愣神了一下 周桂花? 那不就是栓子他奶吗? 至于周红星……陈拙琢磨了半天,才从记忆旮旯里扒拉出来,这好像是栓子的大名儿。 好家伙。 这人谁啊? 陈拙没急着吱声,而是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一番。 这男同志瞅着三十来岁,一脸风霜,但那身呢料中山装可金贵着呢,瞅着就是城里干部才穿得起的料子。 最要紧的是…… 陈拙瞅着他那双眼睛,心里就犯嘀咕。 这人的眼皮子,咋跟栓子那小兔崽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都是那种宽褶的大双眼皮。 陈拙心里有了个谱儿,但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揣着手,淡淡地开口: “你哪位啊?你找他们干啥?” 中年男同志被陈拙这一问,脸皮子一僵,旋即就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那双酷似栓子的眼,这会儿更是眼眶隐隐泛红: “我叫赵兴国。” “我、我是周桂花她儿子,是红星他爹!” 嚯! 陈拙这下是真愣住了。 赵兴国? 他听屯子里老娘们嚼舌根的时候提过一嘴儿,说是栓子他爹,早些年跟着大部队出去闹革命,一走就是十来年,音讯全无。 屯子里的人都当他早折在外头了。 就连栓子他娘,也是觉着守不住孤儿寡母的,这才跟人跑了。 合着……这人没死,这会儿瞧这大包小包的架势,如今还衣锦还乡了? 陈拙瞅着他那身干部行头,心里头啧啧称奇。 这可真是跟戏文唱的,是一样一样的。 赵兴国瞅着陈拙不吱声,心里头有些发慌,一把就抓住陈拙的胳膊,那手劲儿大得吓人,虎口更是粗粝,带着常年握枪的厚茧: “同志,同志你说句话啊!我娘她……红星他……他们还在不?!” 陈拙被他晃得脑仁疼,赶紧挣开: “在是在。” 陈拙瞅了他一眼,寻思着这事儿该咋开口: “就是……今儿个情况有点意外。” “栓子……哦,就是红星,刚掉河里了。” “啥玩意儿?!” 赵兴国一听,那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跟刷了层大白似的,一丁点儿血色都瞅不见。 他哪还顾得上旁的,撒丫子就往屯子里冲: “人呢?!我儿子人呢?!” “哎!你慢点!” 陈拙也顾不上感慨了,赶紧拔腿跟上,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指路: “在那边,屯子赤脚大夫那屋!” 两人一前一后,吭哧吭哧地跑到赤脚大夫那屋门口。 赵兴国脚下跟拌蒜似的,一个趔趄,好悬没趴地上。 他扒着门框,就瞅见屋里头,他娘周桂花正蹲在炕边,背影佝偻着,肩膀一抽一抽的,一个劲儿地抹泪儿。 赤脚大夫正背着身,在小炉子上煎着药。 陈拙鼻子灵,一闻就知道,那是柳树皮加葱白煮的水,这玩意儿解热,治风寒。 赵兴国瞅见这架势,那心噌的一下就凉了半截。 他抖着嘴皮子,一步一步挪进去,等瞅见炕上躺着的栓子时,就见那娃儿小脸烧得通红,嘴皮子却冻得发紫,人事不省地躺在那儿。 “噗通——” 赵兴国腿一软,当场就跪下了。 他这一跪,屋里俩人都吓了一跳。 周桂花那瞎了半只眼的眼睛,这会儿哭得红肿,她扭过头,瞅见地上这穿着干部服的中年男人,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你……这是?” 赵兴国眼泪“唰”的就下来了,跟开了闸似的,两行清泪蜿蜒而下,就见他膝盖往前挪了两步,磕了个头: “娘!” “娘啊!儿子不孝!儿子……回来了!” 这一声“娘”,跟个惊雷似的,把周桂花给震懵了。 她愣愣地瞅着赵兴国,那只独眼瞪得溜圆,她抖着手,想要去摸,又不敢。 “你……你叫我啥?” “娘!我是兴国啊!赵兴国啊!” “兴国?” 周桂花愣住了,过了好半晌,她才像是回过魂儿来。 就见周桂花猛地扑上去,一把抓住赵兴国的领子,那干瘪的手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劲儿: “兴国?你个王八犊子!你真是兴国?!” “你还知道回来啊!” 老太太一嗓子嚎出来,那动静,凄厉得跟没了狼崽子的母狼似的。 “这么多年,你跑哪儿去了你!”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栓子受了多少委屈!你走了,他娘也跑了,屯子里的人都戳他脊梁骨,说他是没爹娘的野孩子!” “你瞅瞅,你瞅瞅你儿子!” 周桂花指着炕上的栓子,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今儿个要不是虎子豁出命去那冰排子里把他捞上来……你就差那么一点儿,你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亲儿子了!” “兴国哇……你个遭天杀的……你咋才回来啊……” 老太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赵兴国也是个大老爷们,这会儿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一个劲儿地往自个儿脸上扇巴掌。 “娘,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栓子……” 这动静闹得大。 炕上的栓子被吵醒了,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同时有一种被烧得晕乎乎的感觉。 他就瞅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跪在炕边,抓着他奶的手哭。 栓子眨了眨那双平日里跟乌黑葡萄似的眼睛,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问: “奶……这……这是谁啊?” 赵兴国一听见儿子的声儿,猛地抬头,激动得都破音了: “栓子……不,红星!我是爹啊!我是你亲爹!” 栓子愣住了。 爹? 他瞅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又瞅瞅旁边站着的虎子叔。 陈拙这会儿正揣着手,靠在门框边看热闹呢。 栓子那股子劲儿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他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但不是认亲的哭,是憋了老些年的委屈。 他抓起炕上的破枕巾,就往赵兴国脸上砸: “你滚!” “你还回来干啥?俺没有爹,俺早没爹了!” “俺奶说你出去闹革命了,可俺瞅着你就是不要俺和俺奶了!” “俺们没爹没娘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个时候,有你没你……都一个样儿!” 栓子扯着嗓子嚎,一口气没上来,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赵兴国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还嘴,就那么跪着。 屋里头的气氛,僵住了。 陈拙瞅着这架势,寻思着自个儿在这儿杵着也不太好,刚想脚底抹油溜了。 就听那赵兴国,抹了把脸,站起身,看着炕上的栓子,突然闷声闷气地开口: “栓子……是爹对不住你。” 他沉默了老半天,才又憋出一句: “你要是觉着……爹粗心大意,照顾不好你……” 赵兴国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啥天大的决心: “……爹再给你找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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