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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恶毒?七零不孝女掀翻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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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坟前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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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德凤被劳教了;苟三利还在县公安局关押着。 苟德东身上的伤却还没好;苟张氏没了钱,也抓不到贼。 苟家彻底消停了。 她不禁想起上一世。 苟德凤仗着自己是公家人的身份,不仅想方设法贬损、羞辱她, 还阻挠她任何想要进步、脱离苦海的努力。 那一年,赶上县里化工厂招宣传干事。 白丽雅能写会画,正好符合岗位的需要。 上一世,苟德凤那个冷漠阴沉的老公,是下属车间的一个小头头, 他来总厂办事,碰到她去报名。 于是,泄露了风声…… 苟德凤将这件事告诉了白丽雅的丈夫。 这个阴损卑鄙的小人,知道她报名,秘而不宣。 却在考试当天,反反复复折腾她。 一会儿说自己头疼要她找药,一会儿又说肚子不舒服要她熬粥。 折腾到八点多,再不去考试就来不及了。 她放下粥碗就要往外冲,厨房的门却从外面被锁上了。 “为什么锁门,打开!打开!!”她疯了一样砸着门板。 那个所谓的丈夫却得意地笑着, “白丽雅,别瞎折腾,考什么考? 就凭你,也想进国营工厂?你就死了心吧! 这辈子,只要我不放手,你就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苟德凤竟然也来了,阴阳怪气地说, “妹妹,我哥都说自己头疼不舒服,你就应该在家照顾他。 考试什么的,以后还有机会嘛。 再说,考不考无所谓的,家里有你一口饭,你就在家好好干!” 厨房窄小,仅容一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她生生站了一天。 刚被关时,她急得火上房,砸门敲窗想要出去, 可两个恶棍把她一个人关在家里,怎么敲,都没人应。 是那扇木门太结实,还是她力气太弱,怎么就砸不开呢! 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起那个时刻,白丽雅都揪心地疼。 太阳越来越亮,日上中天。 后来,影子被拉长,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她也越来越绝望。 等丈夫喝酒回来,打开厨房的门, 白丽雅照见镜中的自己,两眼赤红,满嘴起燎泡。 所以,这一世,这些曾经祸害她的人,你们都等着,一个都跑不掉! 苟德凤在考场外被抓,她脸上的慌乱和绝望,至今还在白丽雅心头回味。 一想起她的表情,白丽雅就觉得开心,发自心底感到开心。 这些人渣每遭受一次重创,她内心的冰山就消融一寸,紧绷的身心也舒展一寸。 复仇,是解开过往的锁。 只有大仇得报,过往的伤痛才肯褪色。 可与自己的欢欣不和谐的是,亲妈赵树芬的精气神却消减了不少。 白丽雅敏锐地察觉, 亲妈的消沉,与苟家遇挫有某种微妙的联系。 她不禁心里一沉, 她高兴,妈妈就不高兴, 在亲妈心里,她这个女儿,到底有几分份量? 苟三利和他的儿女,对亲妈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村里春耕的活儿总算忙完了。 这天早上,天还没大亮,白丽雅就醒了。 赵树芬去了香油坨子。 赵老蒯家要开荒、沤农家肥,喊她去帮两天忙。 家里只有她和妹妹。 这是她们姐妹求之不得、无比放松的时刻。 白丽雅起身穿衣,做了一大盘猪肉炖豆角干,用的是从集市买回来的猪肉。 摆上炕桌,悄悄拿出空间里的馒头、肉包子,两人相对而坐,开开心心地吃了饭。 上一世,她们姐妹间接性食不果腹,持续性饥肠辘辘。 两人都是纸片身材。晚上睡觉,常常被饿梦打扰。 甚至死之前,白丽雅都饿着肚子。 如果忍不住多吃一点,家里人就会骂她们饿死鬼投胎。 果然,她就变成了饿死鬼。 重生一世,遭过的罪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白丽雅痛恨挨饿的感觉,痛恨柔弱无助。 她要长得很高大,变得很强壮,可以一拳打穿门板。 所以,她顿顿要吃饱饭。 今天,她们要去白志坚墓上植树种花,打扮一下爸爸的新家。 “走吧,丽珍,日头高了,土就硬了。” 吃了饭,姐妹俩抱着树苗、花种和工具,向狗头岭走去。 白志坚的墓地就位于狗头岭下。 背后满山松柏,一条飞瀑从山上跌落,蜿蜒而下,流进裤带河。 白丽雅听爸爸说过,他小时候住的地方,到处都是高大的杨树。 那就让这种陪伴了爸爸童年的树,再陪着他长眠吧。 “爸,我们来看你了。” 她轻声说。 白丽珍已经麻利地开始挖坑。 树苗栽下去,土培实,又浇了水。 两棵杨树一左一右立在坟前,细瘦的枝干在春风里轻轻摇晃。 白丽雅又把蜀葵花的种子沿着坟边撒了一圈。 等夏天来了,这里就会开出又大又鲜艳的花。 干完了活儿,姐妹俩坐下歇着。 把头靠在墓碑上,就像依偎在爸爸身边一样,和他唠嗑。 “爸,你放心,我和妹妹都挺好的。 我在教丽珍文化课,她老是把“迫不及待”写成“迫不及特”。 这小丫头还故意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写成“疑是地上糖”,哈哈哈……” 听到姐姐向爸爸取笑自己,白丽珍佯装不高兴, “哎呀,爸呀,别听姐姐瞎说,那些字我都会了。 姐姐总拿糖逗我。我要睡了,她还往我嘴里塞桃酥,害得我又得刷一遍牙。” 语气里带着点炫耀,还有娇憨的轻恼。 白丽雅伸手去胳肢妹妹,痒得白丽珍四处躲。 姐妹俩围着墓碑笑闹了好一会儿。 最后,白丽雅领着妹妹磕了头, “爸,我们想你了。 你好好睡着,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天气暖和了,姐妹俩却没有合适的单衣。 白丽雅把从供销社买来的棉布拿出来,要给妹妹和自己做两身衣服。 妈妈也缺条裤子,也给她也做一条。 做衣服是个考验耐心的细碎活儿。 上一世,白丽雅把大好年华和一辈子的心力,都倾注在一日三餐、缝缝洗洗上。 这一世,她却没有多少耐心再去做了。 想了想,方红月可以帮忙。 方红月和她妈妈方引娣都是心灵手巧的人。 村里人用好料子做衣服,多半都要找她们娘俩帮忙裁剪。 白丽雅带上十斤高粱米,去地里找武铁栓。 武铁栓是方红月的养父,必须得经他同意,方红月才能出门。 “武叔,我想做两身衣服,你家红月手巧,让她到我家帮一天工吧!” 接过粮食,武铁栓咧嘴一笑,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红月就来了。 她带着针线、剪刀、滑石粉,还用手绢兜了一包炒瓜子儿。 “瓜子儿是我妈炒的,我出门前,她偷偷塞给我。 你俩快尝尝,可香了!” 白丽雅高兴地招呼方红月, “红月,你来得正好,咱们一起吃饭。” 炕桌摆好了,摆放得满满的,满屋都是勾人口水的香气, 有热腾腾的肉包子、白花花的馒头,稠稠的大碴子粥, 还有白肉炖酸菜,和一大盆蒸得嫩嫩的鸡蛋糕。 “哎呀,这是……” 方红月有点不知所措。 “你手巧嘛,为了答谢你帮我做衣服,我请客! 你要是不吃饱,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 推辞不过,方红月洗了手, 白肉油香,酸菜鲜爽,鸡蛋糕又嫩又滑,白馒头暄软,肉包子一咬滋滋冒油。 丽珍叽叽喳喳说着近来发生的八卦,方红月偶尔插一两句。 姐妹三人高高兴兴地围坐着吃饭,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吃完饭,白丽雅拿出那六根红色的头绫子, 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到这么鲜亮的色彩,白丽珍和方红月的眼睛亮了。 系上头绫子,美美地照照镜子,三人的笑声要把房顶顶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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