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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我的大脑通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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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答卷为刃,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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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府贡院那青黑色的高墙, 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地俯瞰着墙外涌动的人潮。 对于前来应考的士子而言,这里是跃龙门的圣地; 而对于苏惟瑾来说,这里即将成为他为张家精心搭建的审判台。 住进悦来客栈的次日, 苏惟瑾便以“替少爷熟悉考场环境、探听考官风向”为由, 获得了有限的自由活动时间。 张承宗对此乐见其成 ——让这个机灵的书童先去摸清门路, 总比让自己那个草包儿子临场抓瞎要强。 张福虽仍用那双三角眼警惕地盯着, 但注意力更多放在防止苏惟瑾偷懒或借机生事上。 苏惟瑾要的就是这点空隙。 他如同一抹不起眼的青烟,融入了贡院街周边熙攘的人流。 超频大脑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 双目如精密的扫描仪器,将所见的一切疯狂录入、解析: 贡院围墙高达两丈有余,青砖垒砌,坚固异常,墙头密布防止攀爬的铁蒺藜。 东西辕门紧闭,唯有南面正门开放,由披甲执锐的兵丁把守,眼神锐利。 巡逻队次密集,带队军官气息精悍,绝非沭阳县那些混日子的差役可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远超寻常的肃杀之气。 苏惟瑾敏锐地察觉到,在明处的守卫之外, 还有几道更加隐晦却精悍的目光在暗处扫视。 这与周大山提供的“学政巡查,严查作弊”的消息相互印证——今年的府试,水深得很。 他重点光顾了贡院街最大的书坊“翰墨林”。 挤在书架前争抢最新时文集子的士子们,高声谈论着最新的小道消息: “提学御史周大人亲自坐镇!那可是出了名的铁面阎罗!” “听说誊录、糊名都换了省城来的老手,想从笔迹上做文章?难如登天!” “搜身更是苛刻,里里外外,连块饼饵都要掰碎了查!” 各种信息碎片汇入苏惟瑾脑海,迅速拼凑出清晰的考场态势: 戒备等级极高,常规作弊手段成功率无限趋近于零。 这非但没有让他气馁,反而让他心头大定。 局面越严,张家那套靠银钱开路的操作就越容易踢到铁板, 他那份“特制”答卷引发的反差和怀疑才会被放到最大! 绕行贡院一周,结合所有观察到的信息,苏惟瑾彻底排除了硬闯或外部接应的可能性。 唯一的战场,就在考场内部,就在那份将由张诚亲手誊抄上交的试卷之上! 回到客栈,苏惟瑾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张诚不再像前几日那样焦躁不安,反而带着几分隐秘的得意。 张承宗也是面色舒缓,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当晚,张福悄悄来到苏惟瑾房中,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竹制笔管。 “仔细听着,” 张福压低声音,三角眼里闪烁着精光。 “明日开考后,会有人把题目送到你手上。 你用这个把答案写好,再送回来!” 苏惟瑾接过笔管,超频大脑瞬间分析了它的结构 ——做工精巧,中空部分恰好可以藏匿纸条。 “少爷在玄字柒拾叁号,位置靠后,临近东角门。” 张福继续交代。 “东角门是递送饮水之处,守卫相对宽松。 记住,开考半个时辰后行动。” 苏惟瑾恭敬应下,心中冷笑。 张家果然还是走了作弊的老路,而且计划得相当周密。 张福前脚刚走,苏惟瑾便取出小刀, 在笔管内侧刻下了一个极细微的记号 ——那是他前世记忆中的一个特殊符号,这个时代绝无第二人认得。 这个笔管,将来会成为指认张诚作弊的铁证! 他摒除杂念,开始最后的推演与布局。 大脑化作超级计算机,进行着复杂的沙盘模拟: 核心杀伤性武器——试卷本身: 必须极致优秀,优秀到令人惊艳, 却又在某些关键处,留下与张诚学识背景、师承体系完全悖逆的“天才破绽”。 他要将超越时代的见解(经赵文萱札记和自身知识库融合修正), 用最正统的八股文形式包装起来, 并在策问中埋下一个看似高明、实则隐含致命逻辑陷阱的“良策”。 身份伏笔——笔迹: 需极致模仿张诚的笔迹(他早已通过平日功课掌握其八成特征), 但在起笔、收锋的细微发力习惯上, 留下独属于他苏惟瑾的、极难察觉却又客观存在的印记。 引爆机制——借力打力: 静待学政系统自行发现异常。 若他们未能察觉,或有人想压下, 他就在考试结束“放牌”时,利用规则, 用沭阳口音向特定差役“无意”透露关键疑点,巧妙引导调查方向。 终极退路:若计划出现意外,张家侥幸过关, 则启动七叔公苏正廉这条线,争取尽快脱籍,凭真才实学参加下一科。 但,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他追求的是在此次府试,毕其功于一役! 推演完毕,苏惟瑾眼中寒光内敛,杀机隐于平静之下。 他取出张福特供的稿纸和墨锭,开始进行最后的“武器”调试——练习笔迹。 笔下流淌出的,赫然是张诚那浮夸又带着几分笨拙的字体,惟妙惟肖。 但在超频视觉的微观洞察下, 几个关键笔画的转折处,一丝属于他自己的、沉稳内敛的力道蕴藏其中,如同蛰伏的毒蛇。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张福阴鸷的脸在门缝中一闪而过, 确认他安分地坐在桌前,才又悄无声息地合上门。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苏惟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张家从未真正信任过他。 也好,这样他才不会心软。 他继续磨墨挥毫,在特制的稿纸上书写着那篇注定要震惊考场的“奇文”。 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设计,既要展现过人才华,又要暗藏致命杀机。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 就在苏惟瑾以为万无一失时, 他不知道的是,悦来客栈另一处幽静的跨院内,徐明轩正临窗而立,听着手下低声禀报。 “公子,查清了。沭阳张家,乡绅之流,其子张诚乃不学无术之辈。 倒是那个书童苏小九……颇为蹊跷, 今日于贡院外围窥探良久,观察之细致,不似寻常仆役。” 徐明轩清冷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指尖轻轻敲击窗棂。 “哦?一个让孙志远在诗会上吃了瘪, 又让赵教谕之女另眼相看的书童…… 如今在这府试前夕,竟对贡院如此上心?” 他望向贡院那森然的方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看来这次府试,会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他转头对护卫低声道。 “明日多留意那个沭阳张家的书童。” 而与此同时,贡院深处,某间密闭的卷房内, 提学御史周大人正看着手中一份刚刚送到的、关于某些考生“背景异常”的密报, 眉头紧紧锁起,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雨声渐密,夜色深沉。 苏惟瑾放下笔,吹干纸上的墨迹。 那篇精心炮制的文章在灯下泛着幽光, 像一柄淬了毒的利刃,等待着明日出鞘的时刻。 他轻轻抚过笔管上那个无人能识的标记,眼中寒芒闪烁。 张家,你们以为这只是又一次投机取巧的科场舞弊? 不。 这是我苏惟瑾,为你们精心准备的……葬身之地! 山雨欲来,暗流已化作漩涡。 苏惟瑾这柄隐于暗处的利刃,能否在各方势力的注视下,完成这惊世一击? 而他自己,又是否会在这复杂的棋局中,从执棋者,沦为他人眼中的棋子? 明日,一切都将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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