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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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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圣女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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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先生争抢起来,可是比宗师还要可怕。” 夏仁生怕李甫没了墨宝,会抓着他临时再写几篇,便趁其不注意溜了出去。 先前圆周测算的才学与逐鹰一箭的身手,已让他在金陵小有名气。 如今一口气写出十几篇千古佳作,更是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听说城里许多不知情的人家连夜打探夏仁的消息,扬言此等青年才俊若未婚配,家有小女年方二八,可以婚配。 金陵是南北要道,又是当朝旧都,城内发生的大小事情在传播的速度上只逊色于上京。 甚至昨日,苏映溧收到一封京都亲属的信件,是某个不知名的远房表妹寄来的。 除了信件开篇的几句例行公事的寒暄,余下内容全在打听“那六艺皆精、诗才绝世的青衫儒生”。 当苏映溧将信件递给夏仁,皮笑肉不笑地问“夫君,你介不介意多个小妾”时,夏仁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于是,他只好忙不迭温言软语哄了许久,才逗得苏映溧重新露出小梨涡。 不料这一幕偏被悄然摸到书房小院的周南灼瞧了去。 待夏仁回到书房,周南灼眨着眼睛凑上前,笑称自己便是那信中的远房表妹,此番特来金陵寻才子,问夏仁可愿接纳她这个“小妾”。 调侃完后,周南灼又是笑的花枝乱颤,气得夏仁恨不得将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妖女就地正法。 …… 苏灵婉自从笃定夏仁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也天天去找夏仁,让姐夫教他武道。 夏仁生怕那次苏灵婉来的不凑巧,撞破了他和周南灼的“光明正大却又不可言说”的关系,只得祸水东移,将小丫头撇给杨老头。 起初,苏灵婉只当夏仁在敷衍她,不教就不教,找个缺胳膊的老汉来算什么事。 于是,在夏仁的示意下,杨老头只得勉为其难的小露了一手。 只见独臂老汉双指并拢,对空一划,花园里合抱粗的百年古木竟无声裂开道齐整切口,庞大树身轰然倾斜。 小丫头哪见过这等场面,惊得“哇”地一声抱头逃窜,反倒害得杨老头被苏府管家好一顿数落:“平白无故砍树作甚?” 老头捋着白胡子直叹气,只觉这差事比当年在边塞砍北蛮脑袋还费劲。 因家中近日琐事纷扰,夏仁便应了书院先生们的邀约前来。 本以为是品茗对弈、闲聊风雅的清闲局,未曾想一到书院,先生们便将他团团围住,直奔诗词原稿的归属分配问题,直叫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 家里不安生,书院先生又只想要诗词,正当夏仁琢磨该往哪儿去时,空旷的连廊下,忽然有细碎足音混着风传了过来。 夏仁驻足回望,只见一名身着白色道袍的中年坤道正戒备地盯着自己,眼神不善。 “你尾随在先,却用这种眼神打量我,道门的人,都这般无礼?” 夏仁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可这到底是书院的地界。 莫说是佛门道家,就算是亦正亦邪的天机阁术士也不敢造次。 “邀月仙宫圣女邀阁下一叙,还望阁下赏脸。” 白袍坤道淡漠的语气虽然不参杂感情,可那一副戒备的姿态,直教人感到不适。 “莫名其妙。” 夏仁对所谓的圣女半点兴趣都没有,头也不回,径直而去。 “还望阁下赏脸。” 坤道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次不是在身后响起,而是在身前。 这是道门缩地成寸的法门。 “我若是不赏脸,又当如何?” 过往的阅历告诉夏仁,面前这名坤道修为不低。 此刻他虽无半分修为傍身,却仍有拒绝的底气。 书院的先生们可都在呢,夏仁不信那些收过自己墨宝的先生们会无动于衷,任由对方施为。 “那就恕贫道无礼了。” 看着大袖翻飞,如垂云般朝着自己笼罩过来,夏仁浑然不惧。 然而,很快,夏仁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直到他被坤道长袖捆成粽子,书院的先生们仍旧一点表示都没有。 待中年坤道脚踏清风腾身而起,夏仁被道法加持的大袖拖拽离地时,才发现本该散去的先生们不知何时又聚在轩前。 “安仁啊,这便是我等今日请你来的缘由,且放宽心去吧。” 望着老家伙们满脸“看好戏”的促狭笑意,夏仁只觉喉头一哽。 合着自己的诗文墨宝全喂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狐狸。 …… 夏仁被中年坤道甩在一处名为望月楼的平座上。 许是久未活动筋骨,又或是那白衣坤道暗中使力,他落地时竟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这便是你们邀约仙宫的待客之道?” 夏仁呵斥出声,正欲发作,忽见平座前的门被推开了,迎面出现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黛眉微蹙,似是不满夏仁的吵吵嚷嚷,另外一个则是如虎豹般扑面而来,一把将他的脑袋摁进了怀中。 “好你个小九!偷偷成亲都不跟我知会一声,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女土匪,先放开我!大庭广众之下……” 夏仁只觉呼吸不畅,连连求饶。 直到一旁的护道坤道上前劝阻,他才总算挣脱了束缚。 “圣女,不可与男子有过分亲密之举!” 中年坤道一边告诫本性难移的秦肆雪,一边看向夏仁的目光,戒备更甚。 “那你且说来,你这不声不响地就成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究竟意欲何为?” 秦肆雪抱臂胸前,一副夏仁不给个解释,就别想离开此地的架势。 好在有第二梦在旁心照不宣地配合,夏仁总算把秦肆雪的一连串疑问一一回应,勉强满足了这位女悍匪的好奇心。 “所以,你这次来书院,真的是为那"戴面具的"找解脱之法?” 秦肆雪并不知道夏仁的双重身份。 在她的认知里,太平教大当家不过是个终日戴着青铜面具的古怪中年人,而眼前这位九供奉、江湖人称风流剑客九公子,只是是那神秘大当家的私生子。 儿子帮老子,倒也说得通。 “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夏仁半点不介意自己给自当爹,反正不吃亏。 至于眼前这位听完他的目的后,便哼哼冷笑的四坤道,他早已见怪不怪。 想当初在太平教总舵,这位刁蛮的女土匪,可是唯一一个敢在夏九渊的淫威下公然唱反调的人。 若不是他以九公子的身份与其接触,发现这位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子,其实是个颇为讲义气的女中豪杰,他早戴上面具,好好修理这个总在背后编排自己的任性女子了。 “那戴面具的好端端的,非要跟朝廷扯上关系,还敢跟十大宗师杠,活该有此下场!” 秦肆雪没注意到夏仁脸上一闪而逝的苦涩,也忘了问夏仁为何和大当家一样武道真气尽失,只顾着自顾自说道,“不过说到底,大家也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姊妹,我这里倒有些想法……” 秦肆雪对夏九渊的厌恶并非无因。 当年太平教还是三流教派时,她才是堂堂大当家。 若不是后来冒出个戴面具的天下第一武夫,横夺了她的位置,她何至于一气之下应了邀月仙宫的约定? 本想修习道法神通后卷土重来,没成想竟稀里糊涂坐上了圣女之位。 便是如今能偶尔回太平教见兄弟姊妹,也是她借着斩断渊源的由头,苦口婆心求了护道人才换来的机会。 “照你所说,那囚龙钉是三教祖师炼制的法器。” 秦肆雪皱着眉思索,“儒家这边,自然是白鹿书院和国子监;道门的话,天人山和纯阳山才是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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