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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第一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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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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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密看看轰鸣运转的发电机,看看灯,再看看一脸欣慰的明澄,五官抽搐了一下。 明澄:“叔叔,你是第二个跟我有默契的叔叔。” “谁特么跟你有默契了??” 玩家们刚才相劝的声音和满屏的吐槽评论都停住了。 【不是,真修好了?】 【脸有点疼……】 【额,应该是巧合吧?】 【怎么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王密在嘲讽她,她转头把王密当成了知己,拳头打在棉花上。】 李大爷挤开人群,“让我来瞧瞧。嘿,还真是好了。” 他稀罕地看向明澄:“孩子,真是你修的?” 明澄点点头,“爷爷,是里面的活塞卡住了。” 玩家们还回不过神,眼睁睁看着她一把把捡起地上散落的工具。 徐望舒蹲下来,拿纸给她擦了擦手,“明澄很厉害。” 明澄抿着嘴,晃了晃脑袋,大眼睛自以为隐晦地看了眼周围。 考核老师一定也在看着她。 人群分开一条道,看着徐望舒带她去洗手。 接着窃窃私语:“不是吧,现在的国际幼儿园还教这个?” “你们还真信,来到游戏里,脑子也不正常了?被她传染了?”王密翻了个白眼,“一个小孩,怎么可能真的会修发电机啊?误打误撞罢了。” 他们半信半疑,主要是她的动作实在娴熟,看上去怎么也得有几年工龄了。 但以他们正常人的思维,还是逐渐偏向了王密的观点。 拧螺丝不算什么技术活,至于什么活塞,应该只是刚好碰到了吧? 就着一点光亮,徐望舒给明澄的手打上肥皂搓洗。 明澄对那边的水管还有些阴影,小手伸在水池边,屁股却快要撅到门边,离水管远远的。 徐望舒忍不住笑,“再过来一点。” 明澄甩甩头。 “好吧。” 他洗着手,问她:“明澄是想做个修理工吗?” 明澄凝神想了想,举棋不定的样子。 徐望舒很耐心:“为什么拿不定主意?如果你想,那做个修理工也很好,不用担心别人的看法,要知道,三百六十行——” 明澄:“因为我也想当厨师当理发师当园艺师想开挖掘机修汽车看仓库搞养殖……” 徐望舒:“——行行都有你。” 第一次见到职业规划能构成一张商业版图的孩子。 思来想去,职业单一的他好像也给不出什么人生建议,沉默着继续给她洗手。 明澄看着自己的手,对徐望舒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因为他洗手跟她自己一样细致。 等手上干干净净的了,他又仔细地给她擦干,接着将肥皂放回去,毛巾整理好。 明澄则跑了出去,继续去收自己的工具。 徐望舒将所有东西放回原位,也走了出去,邬纵正站在外面。 徐望舒第一句话便是:“我现在真有点相信发电机是明澄修好的了。” 邬纵笑了一下,“不管是不是,现在其他人对她的抵触都消了一些。” 徐望舒垂眸,“其实明澄很乖,也懂事,既不会乱跑,也没搞砸过什么事。” 他们都清楚,游戏里的几个玩家都对明澄的留下表现出了反对,游戏外,现实中的人们恐怕情绪更重。 这句话也是说给外界的人听的。 邬纵看了眼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又看向后面的湖,水位相比他们来时,似乎有些涨了。 徐望舒敛起笑,“我到现在还没有遇到真切的危险,可是队伍里已经死了四个。” 邬纵眼眸低垂,数秒后抬眼,“饥荒是个重要信息,明天出去问问。” “嗯,李晓阳说他经历过,这条信息就变得不同寻常了。” “来到这里之后,你还有见到他给他妻子打电话吗?”邬纵突然问。 徐望舒迟疑着回忆了一下,“应该没有,不过咱们与他毕竟不是一直在一起,他也有可能回自己的房里打了。你们跟他独处过,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性格很怪异,喜怒无常。”邬纵看向李晓阳房间的方向:“本来回家后趋于正常了,但雨下大后,他好像有些焦虑。” 正说着,两人看到蒋明野去阳台抽烟。 紧接着明澄也走了过去。 她在地上找了找,抬头问:“叔叔,你看到我的螺丝刀了吗?” 随后盯着他手里那根还没点燃的烟。 蒋明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却将烟塞了回去。 明澄依旧盯着他的手,“叔叔,抽烟不好。” “师父就说过最讨厌抽烟的人。”那她也要讨厌。 他看了她几秒,嘴角一勾,叫了声:“小崽子。” 随后抬手指了指她脚边:“有蟑螂。” “蟑螂!”明澄几乎转瞬间就跳到了他腿上,睁大了眼慌忙寻找蟑螂的影子,脸上的软肉都在颤动。 蒋明野低头看着腿上沉甸甸的挂件,胸腔震动,脸上的笑有些恶劣又张扬。 两人望着这一幕,紧绷的面容松了下来。 徐望舒嘴角一扬,“明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二人同时一顿。 “这句话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两人对视一眼,散了。 该是睡觉的时候,后来的一行人得分房间了。 李晓阳在一楼有自己的房间,剩下邬纵几人挑,而一楼已经没空房了。 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明澄,一群人里,她明显跟徐望舒最为亲近。 徐望舒主动问:“明澄,可以接受跟叔叔一起住吗?叔叔打地铺。” 明澄却摇了摇头,“危险,明澄只能自己住。” “就是因为这里危险,所以才让明澄跟大人待在一起呀。” 明澄一本正经:“不,是明澄危险。” 然而这句话配上她肉乎乎的小脸蛋,毫无说服力。 【就这么个小不点,危险个屁。】 【对自己没有正确认知的小孩,还这也想当那也想干的,先活下去再说吧!】 一旁的张立新主动说:“那就把我的房间让给她吧。” 他的房间是之前就选好的,刚好最靠近徐望舒。 王密原本只是在旁围观,这会儿眼珠一转:“等会儿,你要把房间让出来?” “副本里人人平等,对吧?任何房间,谁都可以住,既然你要让,那我想住你那间。” 特殊小队的几人里,徐望舒最平易近人,自然谁都更想靠近他。 他也毫不掩饰自己对明澄的厌恶。 邬纵眯起眼。 明澄却突然主动说:“叔叔,不用了,我想自己住在二楼。” 王密立刻笑了:“你们看看,她自己都这么说了。” 仔细想想,邬纵和陈州都在二楼,有什么事找他们,同样可以帮她。 “那你的房间还让吗?”王密问张立新。 他无奈地笑笑:“你要实在想住就让给你吧,反正我是觉得,不管住在哪里都无法规避危险的。” 房间选好了,李大爷过来,乐呵呵地招呼了几句有事喊他。 临走前又交待了一句:“夜里可不要随便出去啊。” 他们立刻追问:“为什么?” 林小楠惊慌:“不会真有鬼吧?” 李大爷抬眼,一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我们这里靠山,虽然按理说,这年头山上应该没有什么野兽了,但还是得小心呐。” “这样啊。” 屋外风疾雨骤,但关上窗,还是可以入眠。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直播间也安静了下来。 一楼静悄悄的。 睡不着的王密睁开了眼,想到那个怪里怪气的小尼姑,还有徐望舒等人对她的维护,他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口渴。该死的小尼姑太能吃,气氛渲染得他不知不觉也吃多了。 房间里的水已经都被他晚上喝完了。 犹豫了一下,喉头的干渴还是让他打算去外面接水。 李老头说不要出去,但只是去最近的厨房,又没有离开这栋房子。 于是他走出了房间。 二楼的房间里,明澄揣着鼓鼓的小肚子躺在床上。 晚上浴室里的蟑螂让她有些担心,一骨碌爬起来,将整个房间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没有蟑螂,却在地上看见了那个作为垃圾交给徐望舒的娃娃。 “咦。” 她捡起来看了眼,想了想,放到了床头。 等明天再问问他吧。 明澄重新躺回了床上,安心地闭上眼。 只是窗外的暴雨声很大,透过缝隙传进来,她有点睡不着,开始给自己今天的表现打分。 满分。 天花板上,一大块深色的影子缓缓移动着,犹如流动的浮油,逐渐成了一道人形。 黑暗中,娃娃的手动了动。 影子便从天花板的角落,游移到了床头上方,停住了。 明澄呼吸清浅,紧闭的眸子,正对着那片漆黑。 沿着漆黑的走廊,王密一路平安无事到了厨房,喝了满满一杯水,舒服了,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李晓阳的房门似乎没关紧,露出了一条缝,而且里头隐约有点响动。 他脚步一停。 心底的窥私欲蠢蠢欲动。 都这么晚了,李晓阳还没睡?在里面捣鼓什么?他脑子里涌上些黄色废料。 只是看一眼,也没什么吧? 李晓阳是重要角色,看他,不也等于在收集线索? 王密终于忍不住,推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 下一秒,恐惧让他的心脏伴随着瞳孔剧烈收缩,抬起手,却半点声响都发不出,意识逐渐涣散,身体靠着门框缓缓下滑,可还死死睁着双眼。 明澄双眸紧闭,开始模拟老师给自己打分。 “啪嗒。” 一滴粘稠而冰凉的液体滴到了她的额头。 凉意惊得她睁开了眼。 一眼便看到了头顶的一大块暗影,她下意识坐了起来。 摸摸头顶,湿漉漉的,还带着种古怪的气味。 她徐徐抬头,望着那一大摊诡异的影子,凝重地离开了床头。 “天花板漏雨了。” “……” “酸雨。” “……” 她抽了张纸擦了擦额头,旋即又察觉哪里不太对。 她记得,这里总共有三层楼,可现在雨却漏到了二楼…… 明澄警惕起来。 “漏得这么严重,要重新做防水了。” 不过这雨似乎只漏了一滴,便停住了。 下了床,突然,明澄的耳朵动了动,有种奇怪的、黏腻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就像是湿脚丫踩上地板的声音,很慢。 她循着声音,走出房间,来到了楼梯口。 月光倾泻进屋子,就在下方,一道模糊的影子拖着沉重的步伐消失在拐角。 明澄困惑地歪了歪头,回了房间。 房间里,不管是睡着还是没睡着的人,都听见了系统的播报:【目前已死亡人数:5人。希望剩余玩家再接再厉,争取团灭~】 玩家们失去了所有睡意,立刻翻身而起,在一楼汇合起来。 明澄刚回到房里,听到动静,也赶忙迈着短腿跟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检查人头。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失踪的王密,也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 “他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了不能乱跑的吗?” “他还好意思说别人!” 他们纷纷咒骂。 蒋明野最先发现了李晓阳房外蜷缩着的身影。 章书后退了一步,“那不会是王密吧?” 邬纵走了过去,随后抬起头看向他们,肯定地点了下头。 王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惨败发青,手臂微抬,死状可怖。 蒋明野检查着那具僵硬的尸体,眸子微沉。 林小楠不敢去看,咽了咽口水,“谁,谁会杀了他啊?” 邬纵瞥他一眼,吐出几个字:“他是被吓死的。” 四周顿时一静。 林小楠捂住了嘴,有鬼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我没听到王密出门的声音,可能是雨声太大了。”徐望舒皱眉。 邬纵先是敲了敲李晓阳房间那扇紧闭的门,随后站起身,扫了一眼出现在这里的人们,“晚上除了王密,还有谁出来过吗?” 或许会发现什么。 角落里的明澄听着他的话却怔住了。 随后,一只颤巍巍的小手举了起来:“我,我出来过。” 所有人朝她看了过去。 明澄揪着小手,眼里还含着两包泪:“是我把叔叔吓死了吗?” 邬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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