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鬼子那里缴获的37毫米炮也能打爆鬼子那些正面装甲只有17毫米的所谓中战车，但45毫米的k-53还能去欺负37毫米火炮啊。
更别说射程更优、火力更大的76毫米【F-22USV】火炮，这玩意甚至能拿来欺负鬼子打得最远的【九六式150毫米榴弹炮】，射程足足多出2公里。
就是在这种形势下，张山却对新任的火炮设计师瓦西里*格拉宾提出了一个有点离谱的新要求。
瓦西里的童年是在饥寒交迫中度过的，只上过3年小学就不得不辍学的他，曾先后当过锅炉厂铆钉工学徒、面粉厂磨面工、电报局邮递员。
十五年前格拉宾被分配到帝皇重炮兵营担任排长，不久又回炉到捷尔任斯基军事技术学院深造。
后来他一度因为天赋，被派往阿斯加德和【莱阳金属】公司的专家共同为拉西亚开发一种76毫米师属加农炮，以取代诞生于旧皇时代的老式76毫米加农炮。
再然后，他就因为其平民出身，被卡住了晋升。
就这样，他稀里糊涂地被张山给挖了过来，继续负责开发76毫米火炮。
这个山体里的车间，整个空间是拥挤而庞大的交响。
头顶，陈旧的铸铁行车如同疲倦的铁骨蜘蛛，粗壮的吊钩钩着烧成赤橙色的钢锭，在弥漫的氧化铁粉末和水蒸气的雾瘴中缓慢移动。每一次行车吊臂的吱哑转动，都像是这个庞大机械生物关节濒临断裂的呻吟。
格拉宾在前方引路，却总是怕嘈杂的机床惊扰到王子殿下这样的贵人。
好不容易来到较为安静的办公室，格拉宾冒的汗比张山还多。
“殿下，你无需来这种地方。”
“不不不，亲身来体会一下设计师和工人的难处，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张山这么说，格拉宾脸颊上的汗珠冒得更多了。
张山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手巾，交给格拉宾，让他擦了擦汗。
格拉宾好歹开始冷静下来。
“殿下，你是对【F-22USV】不满吗？”
张山坐好，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撇了撇嘴：“就这门火炮本身的战斗效能，我很满意，但这不符合战争的需求。”
“您请说。”
“火炮与重装甲单位的甲弹对抗是螺旋升级的。45毫米的k-53火炮可以击毁亚马托所有现役重装陆军单位，这确实没错。但我们要做好敌人开发拥有更强防护力的装甲单位的预算。当k-53碰上重装敌人变成"敲门砖"的时候，我们需要有一门更泛用，穿甲能力更强的火炮。把新型反坦克火炮定为76毫米，这是合适的。”
“嗯。”
“甲弹的比拼除了火力、机动和防护三大要素外，后勤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考量因素。首先，【F-22USV】它太重了，足足2.5吨，这是不可接受的。”
“啊？”
“我军确实拥有很多的卡车，但你要考虑一件事——很多地形崎岖的地方，卡车的运输能力会很糟糕，比如遇上泥泞的翻浆期。到时候，将士们就需要用骡马来运输火炮了。这重量，这体积，8匹马都很难搞定。所以炮的重量必须降下来，大概降低到六匹以内骡马能拉动的程度，最好不要超过1.2吨。”
说白了，卡车拉大炮也就财大气粗的伯利亚公国玩得起。真等战争规模大了，比如拉西亚对阵阿斯加德，那么到时候两边都是"神圣骡马帝国"。
“殿下您说的是。”格拉宾赶紧记下来。
他又流冷汗了。
为了怕自己记错，他还叫上助手一块记录。
这位爷给钱是真的给钱，要求也够狠，一上来直接一口气把大炮砍掉一半的重量。
格拉宾觉得自己要被薅成秃子了。
“第二，炮管的51倍径太长了，45倍径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个简单。”
“第三，控制炮管的高低机和方向机放在炮管两侧？这是哪个白痴的发明？这些玩意跟瞄准设备一起，都给我放到左边去。”
“是。”
“第四，【F-22USV】后坐力太大了，为了复位，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新炮给我安装【炮口退制器】。”
“是是是。”
格拉宾汗流浃背了，他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些大贵族一言不合就砍设计师的可怕传言。
换个人来训他，他心中多半是不服的。
每个火炮设计师都有自己的傲气。
偏偏安德烈王子每一个意见都说到点子上，让他不得不服。
“最后……”张山随手拿起【F-22USV】的设计参数手册：“一门炮生产成本这么高，制造工时约1425小时，还太过依赖传统工艺……你想想办法，对大型零件使用高质量铸造替代麻烦的锻造切削加工工艺。给我把工时砍到500小时以下。”
又，又来？
格拉宾和他的设计小组成员快哭出来了。
“这个任务可是非常重要的，搞不好，这会成为整个拉西亚帝国的通用火炮，不光用做支援火炮，也可能用来当师属重炮，甚至是坦克的大炮。”张山笑了：“别哭丧着脸嘛。我知道我要求高，但我奖励也高嘛。”
张山打了个响指，顿时有两个侍从抬了一个小箱子进来。现场打开，格拉宾他们立即被耀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张山笑容贼灿烂：“这是价值一百万卢布的金条。你们什么时候搞定，什么时候分黄金，伯利亚银行随时为你们提供兑换、储蓄和拆分业务。格拉宾，你作为主设计师拿一半，剩下的按照你设计组成员的贡献，往下拆分。”
小年轻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根本挪不开视线。
唯有格拉宾未算胜先算败：“殿下，这活有期限吗？做不好，我们会被枪毙吗？”
看着一副要死全家的格拉宾，张山真的笑破肚皮：“我（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你们做不好，那就继续做呗。”
大不了做到死！
咳咳！
扯远了！
虽然张山很愿意给这些火炮设计师更大的空间，然而什么都不管，随他们试错，搞不好他们就会弄出类似zis-2这种拥有70倍径超长炮管的奇葩玩意来。
不是说这炮威力不好，问题是如此又长又细的炮管，在整个伯利亚，乃至拉西亚的工业水平不足的情况下，这玩意加工出来能有60%的良品率就是奇迹。
真不黑它，系统评估，格拉宾之前交上来的57毫米反坦克炮【zis-2】设计图，良品率只有50%！
为了不被坑，张山只能提前把大名鼎鼎的"拼好炮"【zis-3】的设计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