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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美剧里的小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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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最后一次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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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伊森难得的跟谢尔顿和莱纳德一起出门。 在莱斯利走后,谢尔顿就一直在碎碎念着莱斯利的“不体谅”—— 他的写字板上有个错误,而莱斯利顺手帮他改对了,这让他破了大防。 跟伊森吐槽了整整十分钟,谢尔顿还是没有闭嘴。 伊森听得脑仁直跳,他终于开口:“谢尔顿,我理解你的感受,现在的情形,就像你是想自杀,有人把你救了一样让人难过。” “hat?”谢尔顿一下停住:“首先,我不会自杀。其次,如果我真的选择自杀,从逻辑上来讲,我会选择一个警察无法及时抵达的地方。” “OK,OK。”伊森抬手,“现在假设不是你。如果其他人正准备自杀,而警察赶到了,你觉得从内心深处,他是希望被救还是希望被击毙?” 谢尔顿皱起眉:“……我猜,大多数人是希望被救的吧?” “So?” “Sohat?”谢尔顿说道:“你是说莱斯利是“警察”?违背我的意愿但做了对我有利的事?” “Yes。” 谢尔顿沉思两秒:“但她还是不体谅。” “自由国度的警察从来不体谅。”伊森总结。 一大早就得哄孩子,真是服了。伊森整理好准备出门。 提前出门等候的莱纳德似乎有些着急,在外面狂喊: “谢尔顿!谢尔顿!!!我们真的该走了——现在!!!” 谢尔顿和伊森一起走出门。 谢尔顿一边锁门一边说道:“莱纳德,对于一个刚进行过性交的人来说,你真是出奇的紧张啊。” 佩妮正抱着洗衣篓在走廊,似乎刚才正跟莱纳德在寒暄。 佩妮:“好吧,下次再聊,不过我真为你高兴,莱纳德。 再见,各位。” “谢谢。” “拜~” 佩妮一走,莱纳德立刻陷入纠结+回放模式。“她说的“为我高兴”是什么意思?这是好事吗?还是……” 为什么就不能有个清净的早上呢,有些后悔跟这俩家伙一起出门了。 “伊森?”莱纳德看他像看救命稻草,“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应该收费。”伊森揉眉心:“莱纳德,如果我跟佩妮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你会高兴吗?” “当然不会!” “为什么,我和佩妮都是你的朋友,你不应该为我们两人开心吗?” “我——我应该是要高兴……但我很喜欢她啊!我看到你们——噢噢噢……” 三秒钟后,莱纳德:“那她说的高兴,是真的还是……” “我有事先走一步。”伊森直接跑步下楼,逃离了这个令人头疼的早晨。 ~~~~~~~~~~~~~~~ 伊森在诊所忙了一上午,中午出去吃了个午餐再次回到诊所。 对比上午的忙碌,下午两点的诊所安静得近乎冷淡。 阳光从楼宇间斜落下来,在雷恩诊所的招牌上留下一块浅浅的亮色。 伊森靠在椅子上,玛丽刚刚打电话过来,原本计划的下午来诊所临时有变,她说晚上再过来。 伊森对此无所谓,事实上,诊所晚上还是有不少人上门的,毕竟对大多数来说,白天要谋生,晚上才有空闲,尤其是诊所主要接收的就是没有保险的社会底层。 所以,如果玛丽愿意,她可以一个人在这里接诊,伊森偶尔也会留到很晚,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选择了回家。 一个人安静的很容易犯困,伊森看着空荡的等候区,疲意逐渐涌了上来,他突然有点想念麦克斯的小蛋糕——那种有些甜、软软的、刚好能把这个时段的无聊填满的味道。 “叮——”门铃响起。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约翰·克莱默。 他依然穿着深色风衣,步伐稳健,脸色比之前明显红润,眼底那层灰白的纹路都褪去不少。 他后脑的绷带依旧,但整个人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病态,似乎那仅仅是个装饰。 “下午好,雷恩医生。”他说道。 “克莱默先生。”伊森站了起来,认真打量他,“你看起来状态不错。” “医院里的医生也这么说。”约翰把一份厚厚的资料递到他面前,“指标显著下降,边界更清晰,转移迹象消退。” “他们的结论是之前误诊了,建议择期复诊后,再根据情况决定是否手术或继续保守治疗。” 约翰·克莱默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他们现在认为,手术成功我至少可以存活五年,” 伊森翻看报告,上次治疗后,影像上那片阴影明显再次“退让”,按照时间线,整个癌变的过程回退了至少半年,但仍有暗影残存。 “如果按照之前两次的恢复效果来看,”他评估道,“再进行最后一次治疗,应该就可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约翰点头,他把风衣搭在衣架上,环视了一圈这间不大的治疗室:洁净的手术灯,冷白的消毒台,以及门外招牌上的标语——“医学之外的治愈”。 他露出笑容:“我开始相信,你招牌上的话不只是广告语了。” “请躺下。”伊森合上资料,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呼吸与心率。 “治疗方法还是像前两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治疗的过程我们需要拉长一些。 所以,约翰,需要你在诊所待一段时间。” 已经验证有效的话,那按照之前的疗程继续是最好的。 “没有问题。”约翰安静地躺上治疗床,目光安静地落在手术灯上。 伊森站在床侧,双掌悬停。技能还是前两次治疗的技能,唯一的区别是,每次释放一个技能,伊森会撤手,等待,让自己的能量自然回落。 既然知道了“圣光”一次性用完后果很严重,那就悠着点来呗。 他觉得前面几次自己是不是傻了,一直以为自己是魔法不够——其实不管“蓝”够不够,也不用一股脑的技能全放,又不是为了秒人。 事实证明,拉开间隔的效果很显著,每次施放技能仅仅是间隔10分钟,在全部治疗结束,伊森都没有原来那种额头出汗、身体虚脱的感觉。 “好了,结束了。”他说道。 约翰睁开眼睛,坐起身,轻轻扭一扭脖子,仔细感受着自己脑海里的反馈和声音。 “怎么样?”伊森问。 “有点像是脑子里的噪音终于彻底关掉了。”约翰回答。 他的眼神明亮:“没有疼痛,也没有了压迫感,连视觉边缘的暗影都消失了,雷恩医生,我想这一次是完整的了。” 伊森点点头,没有轻易下结论:“我还是建议你去做一次复查。约翰,让影像结果来给你最终的答案。” “当然。” ~~~~~~~~~~~~~~~ 在治疗结束后,约翰·克莱默慢慢将风衣披在肩上。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坐直身体。 这一次的治疗后比前几次更加轻松,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大脑获得了新生的错觉。 “雷恩医生,”他安静地看了伊森几秒,忽然开口,“我有几个问题。” “请说。” “你从第一次见面起,就知道我是谁,对吗?” 伊森沉默了一会,说道:“是的,新闻里的拼图杀手。” “我从不那么自称,我从实验对象身上切下来的拼图,只是一个象征:象征他缺少了一项人类重要组成部分——生存本能。” 约翰·克莱默静静地看着他:“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不报警呢?” “我是医生,不是警察。在你没有伤害我和我关心的人之前,你只是我的病人。” 伊森语气淡定,“我从新闻里大概了解一些——你的事情。虽然不敢苟同你的做法,但我也不会去做评判。” “原来如此。”约翰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样也好……既然你已经知情却依然选择了治疗,那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地谈谈。”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低沉而清晰: “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你不玩游戏,只救人。 第二次,你说你不是法官,不决定谁该被救,你只是治疗。” 他停顿片刻,“事实上,正因为你这种态度,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 “你说你不做价值判断,看上去确实如此——不管是小混混、盗窃犯,还是刚刚火拼过、手上沾着好几条命的打手……你都没有拒绝。” 约翰继续说道,“但你确实在选择,你救那些“愿意活下去”的人。有些晚期患者,已经失去意志,只是来开止痛药——你没有给他们像我一样的治疗。” 伊森回答:“我评估的是能不能救得成,不是值不值得救。 求生意志是治疗成功的重要因素。一个人没有想活下去的意志,我对他的治疗将毫无意义。” “原来如此。”约翰似乎明白了,“你把“价值”换成了“可能性”、“审判”换成了“医学评估”。但本质其实没有变。” 他顿了顿,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只是陈述事实: “你和我一样……我们都在筛选,筛选那些还想活下去的人。” 伊森不知道该说什么,选择了沉默。 “如果我的那些游戏玩家有足够强烈的求生意志,他们会赢得游戏,也会活下去。” 伊森说道:“是的,严格意义上,你没有杀过任何人。你只是找到方法让那些受害者……杀死自己。” “所有的决定都是他们做的,雷恩医生,我所做的不是毁掉一个人,而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重生。让一个人重新认识生命。” 伊森冷静地反驳:“但你的方式是折磨,甚至是处决。” “不。”约翰说道,“那是体验和学习的过程。是把生命的价值强行放回他们手心。” 伊森皱眉:“强行?” “是的。为什么只有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约翰没有犹豫,“一个人得知自己未来几个月就要死去能改变一切。 如果我告诉你死亡的具体时间,那会彻底颠覆你的世界。 就在那一秒,你的世界就像裂开了个大缝,你看问题,感觉事情的角度都变了。” “你知道那些从我的游戏里活下来的人,他们以后会怎样吗?” “他们开始珍惜生命。 珍惜每一个清晨; 珍惜每一顿美食; 珍惜每一次美梦。 他们的人生被重新点亮——不是因为身体被治好,而是因为灵魂被强迫面对了自身的价值。” “而很多生病的人,不仅仅是身体生了病,灵魂也出现了问题——” “肥胖的人,继续暴饮暴食。” “肝病患者,却依然偷偷喝酒。” “肺病,却不肯戒烟。” “乱性、滥交、不做保护措施——治好他们的淋病、梅毒,他们下个月就又回来了。” 他直视伊森:“达尔文的进化论和适者生存那一套,对这个星球已经不适用了。人类已经没有优势和意愿生存下去。 医生治的是身体,而我治的是——灵魂。” 伊森皱眉:“你把摧残一个人的身体称为“治疗灵魂”?” 约翰缓缓道,“身体上的痛苦是“唤醒”,那是达到彼岸的路径。” 他靠在椅背上:“你治愈了我的肿瘤:你能让一个濒死的人重新健康起来。这是医学的奇迹。” “但你无法改变一个人对生命的态度。” 约翰的眼神微亮,“有时人需要被迫面对真相。当生命被放上天平,他们才知道自己究竟想活成什么样子。” 他缓缓站起:“我曾以为我活不到找到继任者的那一天……遇见你,我以为我找到了。 但你治好了我。现在我有了更多时间。” “我想邀请你看看——一个生命被“重新点亮”的过程是什么样的。 你可以拒绝任何参与,但请不要拒绝真相。” 伊森坚定地回答:“抱歉,我拒绝。” 两人对视许久。 约翰终于拿起风衣,走向门口。 他在门边停住回头:“你治好了我的身体,医生。” “但我想让你明白——有些人的灵魂,你无法医治。” 他轻声补上一句:“而我会继续完成我的事业。” 门铃“叮”的一声,似乎在进行着最后的告别。 伊森看着约翰背影走出诊所,仔细想了想他的话。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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