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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保卫科干事,你破什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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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陈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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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 丹南县,陈家村。 距离村口一里地的公路上,一辆满是尘土的三菱车停在路边。 杨锦文四个人下车步行,沿着土路来到村口。 时值元旦过后,已经是农闲,两侧的庄稼地里看不见农户,但接近村子的时候,便开始见到了在村口闲逛的人。 猫子对丹南县比较熟悉,翻过几座大山,就是他的老家。 他指着陈家村北面的山,低声道:“那边就是盘营煤矿,以前陈家村很有钱的,村书记村长带头偷挖煤矿,包括乡政府在内的人都掺和了,他们还专门从煤矿修了一条土路下来。 我们县那边的村子都穷,附近的村民都来丹南县下井挖煤,做的都是短期工。 我爸也来干过活,那个时候,有很多人沿着运煤的铁轨走,挑着扁担箩筐,专门捡火车皮掉下来的煤渣,然后拿去卖钱,我小时候都干过这个事儿。” 姚卫华拿着望远镜,对着北边的山头仔细看了看:“现在修了水泥路。” 猫子点头:“盘营煤矿被朱贵承包后,水泥路就修好了,比乡镇的土路还好。” 蔡婷道:“朱贵真正赚钱的就是盘营煤矿,他大哥朱虎的车队就在煤矿上。” 杨锦文用肉眼就可以看见煤矿上修建的红砖建筑,以及横亘在半山腰的一堵刷白了的围墙。 姚卫华道:“竟然还有运煤的货车出来,煤矿上的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朱老板已经死了?” 杨锦文摇头:“朱贵是在前天夜里被杀的,为了不打草惊蛇,专案组没有先通报他的家人,反正朱贵家里就只有他大哥朱虎,咱们过来安南查朱贵被害,就是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姚卫华放下望远镜,应了一声。 蔡婷问道:“老姚,能看见山上的别院吗?” “不是在后山吗?站在这个位置看不见。” “去后山的路,肯定要从煤矿上过去,咱们现在东边,只能绕过去了?” 猫子道:“应该是有小路的。” 蔡婷:“你知道小路在哪儿?” 猫子摇头:“我不熟,得问村民。” 四个人进村之后,便看见村口竖着一根旗杆,后面就是陈家村的办公室,挨着村卫生所、村口小卖部。 十几个人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玩着纸牌。 见到四个陌生人进村,这些人立即放下牌,警惕地看着杨锦文几个人。 姚卫华上前几步,从兜里掏出翡翠香烟,一边挨个发,一边自我介绍:“你们好啊,我们是从市里研究院来的,专门过来勘察陈家村周边的地质情况。” 一个戴着类似解放帽的大爷问道:“技术员?” 姚卫华点头:“对,对。” “没听乡政府说有技术员过来啊。” “您是?”姚卫华再给他派了一支烟。 “我是村里的治安员。” 面对对方的疑问,姚卫华有点编不下去。 蔡婷走上前,甜甜一笑:“大爷,您好,是这样的,我们是经过县政府同意才过来的,乡政府可能没收到消息,这是我们县里地质局的科员……” 蔡婷指了指杨锦文。 这些人一看杨锦文的样子,当即就相信了几分。 蔡婷又道:“丹南县不是产煤大县吗?这几十年下来,周边的地质和生态都遭受到了破坏,特别是最近几年,夏季雨水一来,还出现地质塌陷和垮塌。 这还好,最重要的是影响咱们庄稼生产啊,咱们是农业大国,是以粮食为根本的,陈家村这边的产粮怎么样?跟前些年比,是不是下降了很多?” 她这话一说,围拢过来的一些村民,一边抽烟,一边议论起来:“我家今年小麦的产量确实不太好,玉米收成也不行。” “得用农药,你舍不得花钱买农药,怪谁啊?” “不是农药的问题,这个女同志说得对,咱们村子周围到处都是煤坑,确实影响咱们庄稼地。今年夏天,我家屋后的那块地,我就感觉在往下沉。” 蔡婷点头:“所以为了咱们农业生产,咱们地质研究院,专门过来勘察勘察情况,如果真有这方面的影响,我们也好向县政府反映。” “必须反映!”刚才那个治安员道:“这天天挖煤,挖祖宗的留下的土地,每个月都有爆破的声音,能不影响地质情况吗?” “就是!”其他村民附和道:“朱贵那个王八蛋,他是发了财,咱们只能干看着。” “这狗日的就是从咱们村里夺走盘营煤矿的。” 蔡婷道:“我们过来的时候,听说90年的时候,陈家村和朱贵产生过矛盾?” “什么叫矛盾,死人了!”治安员愤愤不平地道:“咱们村的陈立康被朱贵那一伙人给打死了,还重伤了两个。” 蔡婷挑了挑眉:“闹这么大啊?这个陈立康的家人不是很痛心?” “又有什么办法呢?姓朱的赔了一笔钱,他的人也坐了牢,这事儿也就了了,陈立康也倒霉,要是家里青壮年多,这事儿肯定不能这么算了。” 旁边的村民叹了一口气:“老陈,你说的轻巧,咱们村书记、村长,还有乡政那些人,谁没拿过朱贵的……” 治安员瞪了他一眼:“别瞎几把说。” 村民赶紧住口,瞄了一眼远处、修建比较好的那栋农家宅院。 毫无疑问,那栋房子要么是村书记家的,要么就是村长家的。 蔡婷见这些人不愿意继续谈了,便指了指北边的山头:“几位大爷,陈家村这边有小路绕去盘营煤矿吗?” “你们可以直接从那边上去啊,不是有公路吗?” 蔡婷笑了笑:“我们进山是要拍照片的,我们也害怕被煤矿上的人打啊。” 治安员犹豫着,没有吱声。 姚卫华道:“这样,能有人帮忙带带路最好,我们也不让人白帮忙,我们给三十块钱带路费。” “五十。”治安员还价。 “三十块给我,我带你们过去。”一个身材瘦小的村民喊道。 治安员眉头一皱:“你愿意啊?我同意了吗?” 村民咂咂嘴,垮下脸来。 “那就五十。” “先给钱。” “猫哥。”姚卫华喊了一声。 “不是……”猫子牙疼,心疼地转过身,走到一边,拉开裤子拉链,掏了半天,这才掏出一把零钱,而且还数了好一会儿。 姚卫华接过后,一脸嫌弃的递给治安员。 治安员笑了笑,拿着还散发着温热的一把零钱,数出二十元,扔给刚才那个瘦子:“陈平娃,你狗日的带他们过去。” “好咧。”瘦子嘿嘿一乐:“几位同志,你们稍等,我先回家一趟,马上就过来。” 叫陈平娃的瘦子拔腿就跑,治安员也不再看杨锦文几个人,他把扣下的三十块钱,拿出十五块,递给旁边半大的小孩。 “去给老子买几包好烟,给村书记、村长和会计送过去,剩下的给你买糖吃。” 那孩子笑嘻嘻的拿着钱,跑去村里小卖部。 见自己的钱就被这么分了,猫子长叹了一口气。 很快,陈平娃返回了村口,背着一个背篓,手里拿着一把柴刀,还换了一双军绿色的解放鞋。 他和杨锦文几个人招呼一声,在前带路。 姚卫华跟着他并排走着,拿出烟递给他:“你叫陈平?” “不是,我叫陈平娃。” “90年的时候,你们村跟朱贵干架,打的很厉害吧?” “可不是,我叔公把自己猎枪都拿出来了,还有我五伯他们几个人,个个都拿着家伙。 我们村以前也是挖煤的,挖煤的那些东西,很厉害的,把那个东西绑在一块,声音很大的。 我们就跟着煤矿上的人硬干,不过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年龄还小,我们几个小孩子站在屋顶,看见我们村的人和姓朱的那些人,在公路上打。” “陈立康是你什么人?” “一个族谱的,出了五服。” “他被朱贵那帮人打死,他家里人能消气?” “不然能怎么样?打完架,咱们村的干部都换了,以前都是咱们陈姓当村干部的,现在换成何姓和李姓了。” “你们村有人当过兵吗?” “你问这个干啥?” “就好奇嘛。”姚卫华笑了笑。 “有啊,大把的。” “近期有退伍回来的吗?安排工作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陈立康和打架受伤的那两个人,家里有没有人当过兵?” “没有。”陈平娃摇头。 姚卫华不信:“不会吧?当兵也是一条出路啊。” “是真的啊,90年打过架的,哪有资格去入伍?我就想去部队的,但我爸也干过架,所以我也去不了。” 说完后,陈平娃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我只能种地,当农民。” “当农民有什么不好,不说远了,几十年前,谁家不是农民家庭啊?” 姚卫华吹捧了几句,话锋一转:“你们村以前和朱贵这伙人干架,最恨他的是谁啊?” 陈平娃正觉得他说话好听,但听见这个,突然起疑了:“不是,你问那么多干啥?” 姚卫华嘿嘿一笑:“都说老秦人个个不怂,你们陈家村还真是厉害。” 被人一吹捧,陈平娃很欣喜:“那是,我们这两千多年前,出过将军的。对了,你们想让我带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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