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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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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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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充满绝望的咆哮! “为什么!” “为什么不然我死!” 驿舟显然听到了这声咆哮,它那原本因为愤怒而扭曲的电子音,瞬间又恢复了戏谑和狂喜:“哦?你终于开口了?怎么?发现死不了了?” 它那覆盖着粘稠表皮的触手兴奋地抽动了几下:“太好了!太好了!这可真是太有趣了!你看看你,一心求死,可你身体里那点从我这儿偷来的“神觉”,却偏不让你死!它就像个忠诚的小狗,拼命地帮你修补伤口,让你能一直、一直、一直承受着痛苦!” “哈哈!你这辈子都别想死了!你想死?不行!你得听你身体里那点“神觉”的指挥!它让你活着,你就得活着!它让你痛,你就得痛!你想解脱?没门!你得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都承受着这份痛苦!看着我,看着我折磨你,你却死不了!哈哈哈!” 驿舟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兴奋。 它一边说着,一边更加残忍地攻击着李怀祯,每一次攻击都精确地避开致命点,却又带来最极致的痛苦。 嘶嘶嘶! 它就是要让李怀祯明白,他已经被困在了这具不断自我修复的躯壳里,永远、永远无法逃脱这无边的痛苦和折磨。 驿舟看着李怀祯眼中那彻底的绝望和求死不得的痛苦,仿佛看到了最美丽的花朵在眼前绽放,它兴奋得几乎要发出尖锐的笑声,但最终还是压抑下来,换上了一副更加扭曲、更加恶毒的腔调,凑近了李怀祯,用一种几乎耳语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说道: “啧啧啧,可怜虫。怎么?想死都死不了,感觉是不是特别“奇妙”?你那点从我这儿偷来的“神觉”,现在是不是感觉特别“贴心”?它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不是吗?” “它让你活着,让你痛,让你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你那“爱人”是怎么变成你手里那把破剑的,记得你亲手把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它让你永远、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份“爱”的“馈赠”。” “你看看你,抱着那柄剑,以前是想靠它留住什么,现在呢?它成了你的“棺材”,你那点“神觉”就是你的“守墓人”!它让你活着,就是为了让你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欣赏”自己那点“深情”是多么可笑,多么恶心!” “你那女人要是地下有知,知道她用生命换来的“礼物”,就是让你这么“幸福”地活着,她会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你?哈哈哈哈!她死了,可你比她还“惨”,你还得“活着”承受这份“恩赐”!” “你以为你是个是个深情种?不,你是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用她骨头铸剑的废物!现在,你还得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都带着这份“纪念”,感受这份“爱”!感受这份“痛”!感受这份“活着”的“恩赐”!” 驿舟的触手在他身上轻轻拍打,仿佛在安抚,但那动作落在李怀祯眼中,却比最猛烈的攻击还要令人作呕。 驿舟就是要用这种最恶毒、最贴近他内心恐惧的话语,将李怀祯的精神世界彻底撕碎,永远活在自我厌恶和无法解脱的痛苦之中! 它要让李怀祯明白,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那个女人。 最大的讽刺,就是用她的骨头铸了剑,而现在,李怀祯最大的“幸运”,就是死都死不了,永远、永远都记得这一切。 “记得了吗!” “啊!” “李怀祯,你想起来没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驿舟那恶毒的话语,钻入李怀祯的意识深处,疯狂啃噬。 李怀祯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每一丝痛楚。 撕裂的伤口、淤青的骨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的剧痛,但这些早已不再是主要的痛苦来源。 驿舟说得对,或者说,它只是残忍地说出了李怀祯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最不敢面对的事实。 “真的是我铸的剑?” 李怀祯已然神志不清,顺着驿舟的话: 他爱她,爱得那么深,所以才会用她的脊椎骨铸成这柄剑,试图用一种扭曲的方式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可现在,驿舟却用这柄剑,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 “废物……” 驿舟的嘲讽在他耳边回荡,但这声音仿佛已经穿透了李怀祯的耳膜,直接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他开始怀疑,驿舟说的没错,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个废物?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最终只能用她的骨头来纪念这份失败的爱。 李怀祯抱着那柄剑,冰冷的触感仿佛变成了她身体的温度,但那温度里却充满了背叛和玷污。 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不是因为剧痛,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恶心。 “为什么!” 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他怎么能用她的骨头……他怎么能…… 驿舟的攻击还在继续,但李怀祯已经感觉不到多少肉体上上的疼痛了。 意识模糊,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漩涡中。 嘘嘘嘘! 漩涡的中心,是他与她的回忆,那些甜蜜的、温暖的瞬间,此刻,在他破碎的心上反复揉捏! 滋滋滋! 而漩涡的外围,是驿舟的嘲讽,是那柄水晶剑的冰冷,是“废物”、“恶心”、“可笑”这些字眼! 李怀祯感受着体内那股来自驿舟的“神觉”力量,修补着他身体的伤口,让他无法死去。 这股力量让李怀祯更加痛苦,因为它让他无法逃避,无法沉睡,无法从这无尽的折磨、自我唾弃中解脱。 “为什么!” 李怀祯双眼无神,心底的绝望蔓延! 他宁愿身体腐烂,宁愿意识消散,也不愿这样清醒地、持续地承受这份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凌迟。 驿舟的折磨,已经不再是为了让他痛苦,而是为了让他彻底地、永远地沉沦在这份痛苦。 轰! 滋滋滋! 痛苦,已经深刻到了连李怀祯自己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剩下一种麻木的、永恒的折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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