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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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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无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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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祯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知道自己完了。 这个梵教教徒不是想简单地杀了他,而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他痛苦的过程。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夜风吹过,带来血腥的味道,也带来了李怀祯生命最后时刻的绝望**。 “嘀嗒嗒!” 然而,没有结束。 滋滋滋!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焚香、汗臭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腥甜气味的粘稠气息,。 某种被遗忘的祭坛,墙壁上刻满了扭曲的、仿佛活物般的图腾,在摇曳的油灯下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李怀祯蜷缩在冰冷潮湿的角落里。他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贴着地面。 三天了,三天来,这些自称“梵教”的人,用一种近乎仪式化的、带着某种病态虔诚的方式,对他进行着折磨。 他们不是简单地殴打或拷问,不,那太直接,太缺乏“意义”。 他们折磨他的感官,他的精神,他的信仰,尽管他本就没有什么信仰。 第二天,他们剥夺了他的睡眠。 “呜呜呜呜!” 他们轮番在他身边低语,说的不是李怀祯的母语,是一些古老、晦涩、充满暗示和威胁的梵教密语。 李怀祯当然知道这些梵语蕴含意味,那些声音缠绕着他的神经,每一次低语让他崩溃! “停下!” “给我停下!” “给我停下!” 咔嚓! 他们还会在他意识模糊时,划过李怀祯的皮肤。 不深,不流血,却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惊惧。 李怀祯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因恐惧而微微抽搐,却连抬起遮挡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第三天。 折磨变得更加诡异,几个教徒围着他,脸上带着一种狂热而怜悯的混合表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净化仪式。 滴滴滴! 其中一个人,手里捧着一个盛着某种黑色液体的陶碗。 呼呼呼! 碗口冒着细小的、白色的气泡,散发出腐朽的甜味。 他强迫李怀祯喝下了一小口。 “喝下去!” 一些人捏住李怀祯的嘴,那液体滑过喉咙时,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 “呜呜呜!” 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开始从他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李怀祯意识正在被剥离,像一层层蜕皮,每一层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 “啊!” 他看到那些教徒的脸上,那些扭曲的图腾似乎活了过来,在墙壁上蠕动、低语。 “看啊,异乡人,”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却不是来自任何人的口唇,“感受你的“我”正在消散。这是梵的慈悲,让你从虚假的个体幻象中解脱。” “呜呜呜!” 李怀祯想哭,想尖叫,想挣扎,但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身体像是别人的,眼泪无声地从他空洞的眼睛里流出来,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这是什么?” 李怀祯看到自己的家人在向他招手,一股厌恶随即而生,瞬间腐烂成骷髅。 他听到紫玉哼唱的摇篮曲,却变成了尖利的嘲笑。 那些教徒的面孔在扭曲变形,时而变成慈祥的长者,时而又化作地狱的恶鬼。 “不……不……停下……” 李怀祯终于发出了一丝微弱的、破碎的声音,但立刻被淹没在教徒们更加响亮的、充满仪式感的吟唱中。 那吟唱仿佛有一种魔力,将他的哀求和恐惧都吸了进去,碾碎,再吐出一片虚无。 “无力!” 李怀祯身形佝偻,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绝望。 他不是在抵抗,甚至不是在承受,他感觉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这个人在他们手中被一点点地、残忍地碾碎、分解。 嘀嗒! 李怀祯的意识开始模糊,边缘像融化的蜡一样不断滴落。 嘀嗒! 他不再感到疼痛,不再感到恐惧,只剩下一种巨大的、冰冷的悲戚。 “很好!” 然后,一种奇异的平静感笼罩了他。 他不再试图理解,不再试图反抗,甚至不再试图“存在”,他的眼睛依旧睁着,但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光了。 只有一片死寂的、无边无际的灰色。 李怀祯看着那些扭曲的图腾,看着那些狂热的教徒,看着自己摊开在冰冷地面上的、毫无生气的双手。 “呵呵呵!” 李怀祯笑了,那笑容比哭更让人心寒,空洞,破碎。 “疯癫”,这个词语本身已经无法描述他此刻的状态。 他不是疯了,他只是……停止了。 停止了作为“人”这个个体的一切功能。 被那持续不断的折磨,被那无尽的悲戚,彻底地、永远地,烧毁了。 咻咻咻!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空洞的、没有焦点的目光,依旧凝固在虚空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嘀嗒! 地窖里的空气又闷又湿,紧紧贴在李怀祯的每一寸皮肤上。 梵教教徒们围在四周,他们的脸在摇曳的火光下忽明忽暗。 “嘻嘻嘻!” 嘴角挂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混合着虔诚与残忍的微笑。 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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