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嘛...嘉嘛...嘉嘛...”
听起来像是在呼唤某个被遗忘的名字，重复中带着一种执念。
“吽...帕...佳...涅...多...吽...”
音节断裂。
李怀祯听不懂，即使懂梵语也很难听懂内容。
“萨...嘎...雅...嘛...嗡...嗡...”
带有一种呼唤神明的口吻。
但其中的“嗡”音被拉长，显得不祥，像是呼唤一个早已不存在或不应存在的存在。
“嘛呢...哇...嘎...呼噜...呼噜...”
“嘛呢”类似常见的佛教语汇，但后续的“哇嘎呼噜”完全扭曲变形，像是神圣被亵渎后的怪诞产物，带有模仿某种非人生物叫声的意味。
“嗡...阿门...嘛...嘎...阿门...”
李怀祯也是略懂梵语，这里混入了类似“阿门”的音节。
但被粗糙地拼凑在一起，神圣感荡然无存，反而显得更加怪诞和混乱。
“看来，他们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吟唱者们时而合声，时而独唱，声音在风雪中扭曲、碰撞，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复调。
那不是虔诚的祈祷，让躲在暗处的李怀祯听得浑身发毛。
“呜呜呜呜！”
其他的教徒则围绕着祭坛，身体随着吟唱声节奏性地摇晃，手臂伸向天空，手指弯曲成爪状。
他们的动作僵硬而统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狂风卷起他们黑色的袍角，空中扇动。
“在搞什么！”
李怀祯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吓得立刻缩回头，大气都不敢喘，打算溜了。
梵教！
他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邪教。
虽然听楪无虚讲过，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在这里遇到了！
“这怪诞，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李怀祯紧紧贴着冰冷的岩石，眼睛却忍不住再次偷偷瞄向那边。
他看到有几个教徒正将一些东西放在祭坛上，那是一些动物的骸骨，还有一些他认不出来的、沾满污秽的布片。
“不会是人的！”
李怀祯惊呼，吓得身躯不稳。
领头的红袍老者突然停止了吟唱，权杖重重地砸在祭坛上，发出一声巨响。
“难道对方发现我了！”
李怀祯时刻准备反扑，体内灵力汹涌，随时爆发！
所有教徒瞬间静止，然后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将头深深埋下。
老者口中开始念诵一些更加晦涩难懂的音节，李怀祯感到一阵阵恶心和眩晕。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天空中不知何时聚集起了乌云，狂风变得更加猛烈，雪片也大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祭坛周围几米内，风雪竟然减弱了许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相对平静的区域。
祭坛上，那些原本黯淡的物品似乎开始散发出微弱的红光。
轰轰轰！
李怀祯吓得浑身冰凉。
这些人的眼神里没有丝毫人类该有的情感，只有一种空洞和狂热。
一旦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屏住呼吸，不被任何人察觉。
吧嗒！
一根脆弱的树枝爆裂！
李怀祯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屏住呼吸，连心跳都试图压抑下去，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岩石，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其中的一部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梵教教徒似乎无意中扫了他藏身的方向一眼。
那一眼空洞而漠然，李怀祯却感到一股寒意瞬间窜遍了全身。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完了！”
那个教徒似乎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李怀祯藏身的方向。
紧接着，他张开了嘴，与其他人不同，他并没有加入吟唱，而是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哨音。
“咦咦咦！”
那声音刺破风雪！
下一秒，所有正在吟唱的教徒动作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他们同时转过身，那空洞的眼神，锁定了岩石后的李怀祯。
李怀祯几乎是本能地猛地窜了出来，想要逃跑。
“找到你了，小虫子。”
一个教徒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声音里没有情绪，只有冰冷的确认。
他们动了。
他们的动作极其诡异。
没有人类该有的流畅，反而像是提线木偶，关节活动幅度大到不自然，步伐却奇快无比，悄无声息地跨越了雪地。
“唉！”
李怀祯无奈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水晶剑，这是他最后的武器。
他格挡，试图逼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教徒。
“咔嚓！”
剑刃砍在教徒的手臂上，“噗”的一声，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飞溅。
“怎么可能！”
更让李怀祯毛骨悚然的是，就在刀刃接触的瞬间，那个教徒的嘴里再次发出了之前那种怪诞的吟唱。
只是音量更小，更像是某种自发的音节。
那吟唱声仿佛拥有实体，接触到刀刃的力道时，竟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
噗！
李怀祯感到一股怪异的力量从刀刃上传回，他的手臂猛地一麻，仿佛力量被某种无形的屏障吸收了。
而更可怕的是，他看到自己砍中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皮肤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拉拢、粘合，没有血肉模糊的痕迹，只有一种光滑而令人作呕的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