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的放过，不过是一场更残酷折磨的前奏。
“啪”地一下破灭了，
留下的是更深的绝望。
“不……不要……”
李怀祯想挣扎，想反抗。
呜呜呜！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让他动弹不得。
赵玉真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李怀祯的心上。
他俯下身，用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盯着李怀祯，嘴角扬起一个恶毒的弧度。
“太晚了，小子。”
赵玉真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游戏，才刚刚开始。”
李怀祯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充满恶意的脸，感受着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
他终于明白了，昨天的“放过”，不过是为了今天更彻底的残忍！
他的无助，他的绝望，而他，就是那个待宰的羔羊。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滑落在干涸的血迹上，无声地蔓延。
“啊！”
“杀了我吧。”
“嗯？”
赵玉真收敛笑意，轻声道：“药效，发作了。”
......
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穿透了李怀祯的太阳穴！
滋滋滋！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捂住脑袋，但身体却像不是自己的，沉重得抬不起来。
耳边嗡嗡作响，无数杂乱的声音碎片在脑海里碰撞、回响，却拼凑不出任何意义。
轰轰轰！
这不对劲。
他模糊地意识到。这不是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哪里？温暖？安宁？还是……更深的黑暗？
记忆，模糊不清，他努力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抓住了一片虚空。
又是一阵更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金星乱冒，世界天旋地转。
轰轰轰！
他感觉自己被抛上抛下，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
呕呕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药效……是药效发作了。”
他意识开始碎裂！
那个被赵玉真用来控制他的药物，那种能让他暂时忘却痛苦、进入某种奇异状态的药物。
它正在他的血管里逃窜！
呼呼呼！
然后，猛地开始反噬。
哗哗哗！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摔落！
“砰！”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李怀祯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呜呜呜！”
这不是昨天那个昏暗、血腥的！
他躺在一张冰冷的地上，身下是黏腻的、液体。
可能是自己的汗，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
“这是哪？”
“这里好熟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混合了消毒水、血腥和某种他无法形容的、类似腐败的怪异气味。
李怀祯试着动了动手指，僵硬而迟缓，但确实是自己的身体。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浑身肌肉酸痛得像被拆散过一样，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啊！”
他低头看去，身上只盖着一块薄薄的、已经有些脏污的布单，露出的皮肤上。
嘶嘶嘶！
那些昨夜被割开的伤口虽然被粗糙地处理过，但依然能看到狰狞的红色裂口，渗着血丝。
“醒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李怀祯猛地抬起头，看到了赵玉真。
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和一管药水，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嘻嘻嘻！
阳光从背后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模糊而狰狞的轮廓。
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透了李怀祯。
呼呼呼！
那个虚假的“放过”，那个短暂的喘息，原来只是药效编织的谎言。
他依然在这里，在赵玉真的掌控之下，伤口在痛，身体在衰弱，而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游戏，才刚刚开始！”
李怀祯想起了赵玉真的话，心里一紧。
他看着赵玉真一步步走近，看着那针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脏。
“怎么会这样，你哪来的！”
“来人啊！”
“救救我！”
他试图呼救，试图反抗，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而嘶哑的气音，身体也因为极度的虚弱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里，就是现实。
冰冷，残酷，而他，毫无还手之力。
药效带来的短暂虚幻，不过是让这坠落回现实的痛苦，更加刻骨铭心。
“你在做什么！”
“你可以出院了！”
医生冰冷的语气在耳边响起，他冰冷道：“你在做什么，你快走啊！”
“别给我们医院添乱啊。”
李怀祯懵懵懂懂，望着这一切：“难道之前的种种，都是我在做梦！”
“我，一直在精神病院？”
“紫玉，是假的？”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哈哈！”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陈旧床单混合的气味，阳光透过高高的、带着铁栅的窗户，在水泥地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斑。
角落里，一个穿着条纹病号服的瘦削男子蜷缩着。
他叫李怀祯，但此刻，似乎连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都成了模糊的符号。
“啦啦啦！”
刚才，他又一次试图与“他们”沟通，那些只存在于他脑海里的声音和影像。
“上玄大陆！”
“真的，都是真的！”
护士按住了他，冰冷的约束带勒紧了他的手腕。
“瞎说什么！”
“出院了！”
李怀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不是因为约束本身，而是因为那意味着“他们”赢了。
意味着他无法阻止“他们”继续篡改他那没有紫玉的人生！
“放开我！放开！”
李怀祯最初的挣扎带着绝望的力气，但很快就被制服，压在了冰冷的铁床上。
“啊！”
他的脸因充血而涨红，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天花板上某处并不存在的裂缝。
“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