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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科举证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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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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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薛向远去,魏夫人对着魏央赞道,“小薛这孩子真是太棒了,多少年我都没这么舒坦了,你可得好生照看这孩子,不能屈了他。 不然,人家二回不来了。” “放心,夫人放心,不冲别人,就冲夫人,我也得细细盘算这小子的前程。何况,这小子确实伶俐,给的沙盘,我只要放大了呈上去,弄不好我在云梦这数年之功,也比不得献上这套沙盘。” 魏央睡意全无,招来管事连夜去请工匠。 ………… 四月三十,骤雨新晴。 绥阳湖上,烟波朦胧,俊秀波涛盈出如海伟容。 薛向独立舟头,逐波西流,不觉间,湖心亭又映入眼帘。 他怅望出神,仿佛黄裙女和雪剑还驻足其上,吟赏烟波。 “大人,还有二九水路,就进湘水了,从湘水向东,再折回绥阳渡就到绥阳镇了。” 寻四洲从舟尾转上前来,拱手禀告。 他和吴奎,早在薛向高中后,就表达了想要追随薛向的心思。 在薛向的新职明确是调任绥阳这个新开的大火坑后,寻四洲也没更改主意,主动靠上来,表示愿意跟他调过去。 倒是吴奎,忽然家中有事,不能随薛向同往。 寻四洲本身就有编制,薛向和谢海涯打了个招呼,甚至没惊动魏央,寻四洲的调动工作就办好了。 “绥阳镇守着绥阳湖和湘水的交界地,自古繁华,绥阳渡更是早在千年就见于史册,若不是这一场大案,倒是个好去处。寻兄,我还没感谢你哩,随我过去吃苦。” 薛向转过身,拱手一礼。 寻四洲赶忙回礼,“室长再不敢称寻兄,叫我四洲就好。 四洲蹉跎半生,未逢明主,室长天资英瑞,智勇兼并,来日必是命世之才。 四洲攀龙附凤,何苦之有。” 说罢,他又向薛向介绍起绥阳镇来。 早在六天前,他便先去绥阳镇报到,提前收集绥阳镇的资料,此番是专为陪同薛向上任的。 “……户籍五千,丁口十二万,是云梦六镇中仅次于城南镇的大镇,镇令黄觞被捕入寺狱后,现在是副镇令蔡高宜主持局面。 此外,镇上帮派份子众多,其中尤以开山宗声势最大,最近正借着大案余波,在渡口搅弄风云。 另,前任十一室室长康冕被打入幽狱后,十一室由副室长王安世主持大局,另一位副室长佟国南早在大案发生前,就称病休养了。 十一室辖三个中队,九个小队,一百多名巡捕,只有不到两成在编……” 听着寻四洲的介绍,绥阳镇这个陌生的小镇的轮廓,在薛向心中渐渐清晰起来。 辰时一刻,船出绥阳湖,驶入湘水,远山如黛,夹岸桃花盛开如火。 渺渺烟波中,薛向仿佛看见一家人正冲他挥手作别。 离家的情绪,总是令人惆怅的。 尽管,绥阳镇离云梦城走陆路也就三十里,尽管他也答应每七天回去一回,尽管不明就里的全家人都为他的升职而高兴。 但幽怨的离愁别绪,这一两日间,还是深深地萦绕在全家人心头。 薛向弯腰掬一捧江水,搓了把脸,风一吹,凉意透骨,催得人精神一震。 “那处怎么那么多船,是游船么?” 薛向指着西边,那处数十艘船散落在河道中。 寻四洲道,“那些是做河市生意的,云梦繁华,三郡通衢,当地的丝织品畅享国中。 加之水上交易,可以逃掉一部分商税,以绥阳镇为中心的上下游的河市是越做越热闹。” 薛向若有所思。 又行出数里,船忽然折而向东。 “看,那就是绥阳渡。” 寻四洲一指东面,一个商户绵延的大型渡口映入眼帘,渡口上,人群熙攘,马嘶人吵,颇为热闹。 船在湘水里打了个旋儿,又拐回绥阳湖口。 船停靠岸,寻四洲招来两个挑夫,帮着把行李驮上岸,他自随在薛向身边,警惕地扫描着四周。 “不用紧张,现在的我还不值得人家玩命。” 薛向拍拍寻四洲肩膀,示意他放松。 “毛蛋儿,看着点后面……” 寻四洲忽地跟正搬着箱子的半大孩子说话,那半大孩子怀里摞着两个箱子,正向着一辆板车艰难移动,身后正立着一个架子。 寻四洲不提醒,他一准撞架子上。 毛蛋儿把箱子放上马车,快步跑过来,“寻大哥,今儿你可吃不着我家包子了,以后也难喽。” 薛向注意到,面前的这家毛氏汤包正在关门歇业,附近的门市似乎都在做着差不多的举动。 瞧出薛向的疑惑,寻四洲作嘴替,问毛蛋内情。 毛蛋道,“连续两日,十一室的黑皮们都以查案的名义,过来搅合,还有开山宗的打手配合,弄得不得安宁。 他们说,上面还要派下大人物来,不破案不罢休。 今天,十一室的来人,说同意退租,看这情况,谁家还会不退租的。” “案发地在哪里?” 薛向一开口,毛蛋脖子一缩。 寻四洲拍拍他肩膀,“自己人,尽管说。” 寻四洲来毛蛋家吃过几回包子,帮他家赶走过几个来闹事的小子,毛蛋对寻四洲很信任。 毛蛋掐着声道,“就在渡口往西,一百丈不到,那天我……” “毛蛋儿,瞎咧咧什么,滚过来。” 一个满脸丧气的中年胖子高喝一声,毛蛋儿讪讪,跑了回去。 “看来案发时,见到的人不少,众目睽睽,这帮人就干成了这大案,了不得。” 薛向寻了个风景椅坐了下来,“四洲,刚才那小孩说,十一室来人,叫大家退租,这渡口的产业和十一室有关联?” 寻四洲点头,“渡口这一片,原本是第七镇镇军的老营房,镇军移镇后,渡口就被十一室占了,建了这一溜商铺,租出去。 这拨商户,时间早的,在此已经租赁了十几年了。 毛蛋儿就是在他家包子铺出生的,现在出了大案,连生意也没得做,民生艰难呐。” 薛向点点头,送目湖上,一艘挂着赤旗的行船,正朝渡口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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