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萨坦咬牙切齿，半晌后，深吸口气：“签订契约后，你先让我做什么？”
总有一个目的。
签约本身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迪蒙打了个响指，赞赏道：“两个任务。”
第一，修复天王。
第二，杀死伊姆。
修复天王还好说，身为科学家，只要得到火种，天王就修复了一半。
但杀死伊姆？
萨坦圣不敢置信，该说这家伙是看得起自己，还是看不起自己？
就他，杀掉伊姆？
“啊，对了，忘了告诉你了。”
迪蒙仿佛才想起什么，笑眯眯的说道：“被我赐予契约的契约者，可以吞噬其它不死者。”
吞噬不死者？
萨坦瞳孔骤缩，接着就听迪蒙继续说：
“也就是说，如果你让伊姆喝下永生之酒，你就有办法杀死她，还可以获得她的力量。”
“而杀死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将手按在对方头上，默念吞噬即可。”
“怎么样？很方便吧？”
恶魔！
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恶魔！
跟他比起来，伊姆简直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萨坦倒吸口凉气，被震惊到失神。
怪不得永生之酒会如此廉价，只需要一颗恶魔果实，即可换取一杯。
短暂的震惊过后，萨坦心有余悸的开口：
“任何人都是吗？”
“你可以自己尝试。现在，告诉我你的回答。”
沉默。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萨坦颤颤巍巍的从沙发上起身，朝着迪蒙弯下了腰。
他单膝跪地，以恭敬的语气低声说道：
“迪亚波罗大人。”
实际上，他没有选择。
唯有跪拜，现在才能活下来。
无非是头上的老板，多了一个罢了……
迪蒙满意的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期待你之后的表现，现在，我赐予你新的力量。”
说着，他伸手按在萨坦头上。
恶魔之力瞬间涌出，入侵萨坦的灵魂。
恶魔改造！
短短片刻，恶魔之力如潮水般消退。
萨坦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增强，这份强化比伊姆的契约还要大一些。
现在的他，可以轻易击败前一刻的自己。
“这是一瓶永生之酒，你可以随意测试。”
完成改造后，迪蒙抬手具现了一瓶永生之酒，丢在萨坦面前。
“是，谨遵您的命令。”
萨坦拿起酒，起身离开，前往监牢。
迪蒙顺势解开领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静静等待萨坦的测试结果。
……
司法岛是审判之岛，每年都会送来很多罪犯，在这里接受司法审判。
当然，无论是什么罪行，只要进了这里，就没有无罪的选项。
因此，这里也关押着不少罪人。
萨坦来到监牢深处，命人带来一名罪犯。
他强迫罪犯喝下一杯永生之酒，随后按照迪蒙先前的说法，将手按在对方头顶，默念吞噬。
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转眼间化作粉尘被他吞噬的一干二净。
萨坦吸收了对方的一切，知识、经验、记忆、肉体……
一切都化作养分强化他的力量。
“何等可怕的力量！”
确认这份力量后，萨坦再次倒吸口凉气，心底极为震撼：
“这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酒，我的实力迟早能超过伊姆！”
不！
这么想就太天真了。
萨坦很快冷静了下来，如果能无限变强，迪亚波罗还需要与他签订契约做什么，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去干掉伊姆。
因此，这种变强的方式，也存在一个极限。
不过，就算如此，这也是一种令人心悸的能力。
萨坦圣眯起眼睛，权衡利弊。
现在的局势很明显，革命军与伊姆之间已经你死我活，迟早有一方要败。
那么，谁会输，谁会赢？
在今天之前，萨坦不觉得有人可以威胁到伊姆。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份吞噬不死者的力量存在，意味着革命军可以批量制造强者。
“一艘巨轮如果沉没，我又何必跟着陪葬呢。”
萨坦逐渐平静下来。
这怎么看，伊姆都要输的样子，现在跳反，至少可以立功，免于清算。
唯一让他难受的是，他从受制于伊姆，变成了受制于迪蒙。
不过，无妨，走一步看一步。
思索间，萨坦离开监牢，返回顶楼的房间。
他再次来到迪蒙面前，单膝跪地行礼，语气也越发恭敬，其中还有几丝狂热：
“感谢您赐予的力量，迪亚波罗大人！”
“嗯。”
迪蒙不置可否，随口问了一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伊姆……不，准确的说，伊姆现在的肉身是谁的？”
萨坦微微一震，低头回答：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伊姆的名字叫内罗纳·伊姆圣，曾经是创建世界政府的20位王之一。
王，而非女王。
伊姆曾经是男人。
现在是女人。
萨坦不是最初的天龙人，对于其中的真实情况也只是一知半解。
伊姆换过身体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那个女人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
自从他出生后，伊姆就一直是如今这副形象。
“是奈菲鲁塔莉·莉莉吗？”
“那是谁？”
萨坦怔了一下。
“看来不是，”迪蒙摆了摆手，“算了，当我没问。”
奈菲鲁塔莉·莉莉是寇布拉的祖先，创世的20位王之一。
按照他知道的历史，这个女人一开始是伊姆这一边的。
但最后伊姆违背了约定，坐上了虚空王座，最后不得已背叛了世界政府一方，协助乔伊波伊，将历史正文散播到世界各地。
此后，下落不明。
迪蒙怀疑，伊姆现在的身体就是莉莉女王的，但从萨坦的反应，以及马骨的记忆来看，好像又不是。
这时，萨坦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伊姆身边的军子，是被祂选中的新躯壳，祂的契约力量也有使用限制，过于频繁的使用后，祂需要更换身体。”
还有这种限制？
迪蒙诧异的扬了扬眉，怪不得伊姆不经常用。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伊姆的话，肯定会把海军的元帅，大将之类的人，全部契约一遍。
现在看来，不是祂不想，而是祂不能。
或者说，不能随意浪费。
也许更换身体，对祂自身有伤害？
迪蒙不禁想起大蛇丸，这两人说不定会有共同语言，都是爱换身体的人。
“去吧，去回收火种，然后回圣地，找机会干掉伊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