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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侯府世子,我找长公主借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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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斩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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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剑悬于半空,剑尖吞吐着淡金色的光芒,散发出的至刚至阳之气,让周遭阴冷的河水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死来!” 谢宁沉声一喝,衣袂无风自动,神情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巨型水蟒。 那孽畜庞大的身躯在水中疯狂翻滚,搅得暗河天翻地覆,但任它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那股锁定它神魂的恐怖剑意。 “吼……” 水蟒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灯笼大的血色瞳孔中,那股嗜血的疯狂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 它不明白,头顶这个渺小的人类,为何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谢宁没有给它更多思考的时间。 气剑陡然一震,猛地向下极坠。 “斩。” 一个字,言出法随。 气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瞬间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流光,撕裂了黑暗,带着无坚不摧的锋锐,狠狠地斩向水蟒那狰狞的头颅!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利刃入肉的沉闷声响。 那足以抵挡寻常刀剑的坚硬鳞甲,在谢宁的先天真气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金色的气剑从水蟒的头顶一穿而过,巨大的力道带着它庞大的身躯,狠狠地钉入了下方的河床之中! “轰隆!” 河床巨震,无数水柱冲天而起。 水蟒那疯狂扭动的身体骤然一僵,血色的瞳孔中,最后一丝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彻底失去了生机。 澎湃的妖气与怨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 周围翻涌的河水,也渐渐平息下来。 明月和红鲤站在船上,看着眼前这震撼性的一幕,久久无言。 一脚重创,一剑绝杀。 面对如此恐怖的凶兽,谢宁赢得几乎是摧枯拉朽,干净利落。 “走,过去看看。” 谢宁落回船头,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明月立刻撑篙,将乌篷船划到水蟒的尸体旁。 离得近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恶臭,更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谢宁眉头微皱,他从尸体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不协调的气息。 他跳上水蟒巨大的头颅,蹲下身子,并指点在气剑留下的伤口处。 一缕精纯的先天真气,顺着他的指尖,探入了水蟒的体内。 片刻之后,谢宁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公子,有何发现?”明月问道。 “这东西,早就死了。”谢宁站起身,声音冰冷。 “死了?”红鲤和明月皆是一惊。 “嗯。”谢宁点了点头,“它的五脏六腑早已衰败,生机断绝,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 “你们闻到的,是纯粹的尸臭。” 他用脚尖踢了踢脚下破损的鳞甲,露出下面早已腐烂化脓的血肉。 “它之所以能动,能攻击,完全是靠着一股外来的邪术力量在操控。” “简单来说,这是一具被人炼制过的,巨大的傀儡。” 此言一出,明月和红鲤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将如此庞大的巨蟒炼制成一具受人操控的行尸走肉,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谢宁的目光,望向了水道的尽头,眼神深邃得可怕。 他联想到了钱通所说的,汴城灾区爆发的凶猛瘟疫,又低头看了看这头充满了怨气和煞气的大蛇。 “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汴城。” 谢宁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乌篷船再次启程,顺着水流,向着黑暗的尽头疾驰而去。 又过了数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水流也渐渐变得平缓。 当乌篷船驶出雾气时,一股混杂着腐臭和血腥的浓重气味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眼前豁然开朗,可展现在三人面前的,却是一副宛如人间炼狱的景象。 浑浊的洪水淹没了大片的田地,只露出一些残破的屋顶和光秃秃的树冠。 水面上,漂浮着大量浮肿的尸体,有人的,也有牲畜的,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天空是灰蒙蒙的,仿佛连太阳都失去了色彩,为这片大地蒙上了一层绝望的阴影。 远处,隐约可见汴城高大的轮廓,但那座曾经繁华的雄城,此刻却死气沉沉,听不到一丝喧嚣。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死寂。 这里,就是汴城。 大齐王朝曾经的腹心,如今的人间地狱。 三人弃了船,藏了马,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粗布麻衣,就如同三个最普通的逃难者,向着城池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越是靠近城墙,眼前的景象就越是惨烈。 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倒毙的灾民,他们的尸体已经干瘪,如同柴薪,一双双眼睛空洞地望着灰暗的天空。 活下来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他们蜷缩在一切可以避风的角落,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仿佛死亡,才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谢宁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见过尸山血海,也见过生离死别。 但眼前这般大规模的,由饥饿和绝望交织而成的画面,依旧深深地刺痛了他。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哭声,从不远处一个破败的窝棚里传来。 谢宁的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窝棚门口,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正死死地抱着一个同样瘦小的孩子,泪流满面。 而他的妻子,则跪在地上,对着另一对夫妇不断地磕头。 那对夫妇怀里也抱着一个孩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挣扎与不忍。 谢宁的瞳孔,骤然收缩。 易子而食! 他原以为这只是史书上冰冷的记载。 却没想到,这一幕会活生生地展现在他眼前。 他的心中,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轰然燃起! 谢宁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他看着那两个在绝望中挣扎的家庭,看着那两个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的孩子,一股冰冷的杀意,从他的心底最深处,不可抑制地升腾而起。 这股杀意,不是针对眼前这些可怜人,而是针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没有立刻上前。 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和劝阻都是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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