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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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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军改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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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水,江岸。 江波澹澹,轻舟泊岸。 不时有贩夫走卒,力士挑夫、戍吏水手,熙攘走动。 江昭、韩章二人,立于渡口。 章衡、章惇、苏轼、苏辙、曾布、张方平、韩嘉彦、吴中复、李常、李清臣约莫二十位核心人物,或是老一辈,或是小一辈,相距十余步,默默肃立。 轻风吹动,润泽水霭让人心神一振。 “就送到这儿吧。” 韩章背着手,平和道:“汴京有你,老夫也安心。” 宦海沉浮,素来都有人走茶凉一说。 这一点,就连一些内阁大学士也不能幸免。 当然,韩章不一样。 韩章是人走茶烫的典型。 “弟子在京,恩师大可放心。”江昭持手一礼,恭谨点头。 十余步外,二十余位韩系核心成员,默默持礼。 韩章点头,抬手回了一礼,步伐一迈,就要登船。 不过,似是想起了什么,却又回首。 “他年,若是老夫驾鹤西去”韩章沉吟着,叮嘱道:“昭儿,记得书信一封详细说一说变法政绩,让韩氏耆老烧给老夫。九泉之下,老夫见到范仲淹,也好吹嘘一二。” 这—— 江昭面色一变。 这怎么一下子就说到了驾鹤西去了? “不吉利。”江昭皱眉,罕有的低声驳斥道。 “害!” 韩章摇摇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人嘛,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终末还是会化作一抷黄土。” “直面生死,安足长乐嘛!” 江昭默然,没有说话。 韩章束手,拍了拍从小教导大的弟子,大步登船。 “唉!” 一声叹息,江昭望着渐渐走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恩师韩章,已是六十有二。 自此一别,就此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约莫十息左右,人影就要消失,江昭不禁大喊道:“恩师!” 大船之上,韩章注目过去。 “保重!” 江昭猛地下跪,伏拜一礼。 “保重!” 韩章欣慰一笑,连连点头。 “开拔——” 熙丰四年,六月二十。 中书省,政事堂。 “吱~!” 大门推开。 六道紫袍金带,立于门口。 “都入座吧。” 江昭轻唤了一声,负手迈步。 其余五人,连忙跟了上去。 昭文殿大学士江昭,集贤殿大学士韩绛、文华殿大学士唐介、资政殿大学士张方平、文渊阁大学士元绛、东阁大学士余靖。 这,便是新一代的内阁成员! 六位内阁大学士,以主次分坐,相继入座。 主位,江昭扶着椅子把手,暗自舒了口气。 这椅子,坐着是真舒服啊! 咳! 江昭抬了抬眼皮,稳住心神,徐徐道:“今日,主要有两件事涉及议政。议政结束,自行办公即可。” 其余几人,齐齐注目过去。 特别是张方平、元绛、余靖三人,都是第一次入阁,根本毫无经验可言,却是专注非常。 “其一,内阁大学士的披红分工。”江昭平和道。 入阁第一步,权责分工! 集贤殿大学士韩绛抚须肃坐,连忙道:“大相公示下即可。” 内阁六位大学士,除了首辅以外,其余人都得单独披红。 至于披红的权责,则是首辅拟定。 权责大小与否,主要就跟首辅安排的分工有关。 江昭点头,沉吟着,安排道: “集贤殿大学士,主管吏治、都察院奏疏。” “文华殿大学士,主管户部、礼部、工部、刑部奏疏。” “资政殿大学士,主管路、郡、县奏疏。” “文渊阁大学士,主管百司奏疏。” “东阁大学士,主管兵部、边疆、御史、谏院奏疏。” “百日更替轮换一次,重新安排。”江昭向下望去,平静问道:“可有异议?” 内阁的权责安排,并没有想象中的繁杂。 一般来说,除非是有大型政斗,否则都是根据内阁大学士的排序,从高到低,权责越来越小。 “善。” “可。” 几位内阁大学士,皆是表示认可,无人敢有异议。 内阁首辅,也有权力大小之分。 一些较为差劲的首辅,甚至都可能被内阁的人联合架空,权势仅是六部尚书的水准。 江昭,无疑是权势强劲的类型。 谁敢反对? “好。” 江昭点头,拾起一道文书,继续道:“其二,占城稻的推广问题。” “两浙水系试点种植占城稻,百十天即可成熟收成。粳稻成熟一次,占城稻可成熟两次,产量相较于以往近乎是翻了一番。为了天下民生,占城稻必须得推广下去。” 占城稻的推广,乃是过了年关不久就有的规划。 不过,年关过了没几天,连着的就是燕云动乱以及政绩大考,官员大肆更替。 变法革新,核心是人。 涉及人员变动,占城稻的推广却是没有颁下去。 如今,政绩大考结束,地方百官相继上任,占城稻的推广自然也得提上日程。 说着,江昭一伸手,文书便传了下去。 五位内阁大学士,相继观阅。 关于推广的政令并不繁杂,其核心就在于行政力量介入,让占城稻获得优于梗稻的地位。 本来,市面上占城稻的价钱仅仅是粳稻的三分之一左右,但为了鼓励官员推广占城稻,可在行政意义上将一斤占城稻与一斤粳稻等价,以此折算为政绩。 如此一来,占城稻占着产量高的优势,自可得到官员们的青睐。 官员们为了政绩,自然会主动推广占城稻,并鼓励百姓种植占城稻。 百十息左右,文书传回江昭手中。 “可。” “可。” 文书记载得相当详尽,几人都并未有异议。 江昭抬了抬眼皮,也不意外。 这是他上位以来的第一道文书,但凡不是祸国殃民的水平,就肯定能通过。 “既是如此,就根据分工分着披红吧。”江昭平静道。 就此,议政结束! 御书房。 丈许木几,摆着几十道文书。 其上,无一例外,都有内阁的披红建议。 赵策英手执朱笔,伏案疾书。 就在这时,司礼掌印太监李宪走近,通报道:“陛下,大相公求见。” 大相公? 赵策英了然点头,挥手道:“日后,若是子川求见,通报一声,自行引他进来即可。” “是。” 李宪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十息左右,江昭持着一道文书,徐徐入内。 “子川,坐吧。”赵策英摆手道。 君臣相对。 江昭手中文书传过去,严肃道:“臣入宫,实为上呈一道变法文书。” “变法文书?” 赵策英点头,一脸重视的拾起文书。 粗略一瞥,赵策英眯着眼睛,抬了抬头:“军改?” “军改!” 江昭垂手肃坐。 变法革新,一年有一年的规划,一年有一年的任务,循序渐进,不断推行。 熙丰二年,变法以吏治为主。 熙丰三年,变法以经济为主。 熙丰四年,自然是得实行军改。 关于军改的政令,江昭苦思良久,已有了良策。 如此,自是呈奏入宫。 “容朕一观。” 赵策英面色凝重,摆了摆手,自有宫女奉上一杯泛黄的清水。 淡淡的清香传来。 嗯? 江昭捧过清水,有些意外。 蜂蜜水? 于是乎,君臣二人,一人抿着蜜水,一人观读奏疏。 一篇军改奏疏,足足有十页左右。 赵策英读着,不时点头,予以认可。 相较于冗官来说,冗兵显然是更难解决。 文书中,军改主要改三点: 一、权责重新划分。 二、兵卒厘清、卸甲归田。 二、军饷改革。 权责重新划分,主要是针对兵部、三衙、枢密院的权责予以厘清。 国之大事,唯戎与祀。 自古以来,受限于官制更替的缘故,掌管军卒的司衙并不一样。 西周,司马府掌兵权。 秦汉,太尉府掌兵权。 魏晋南北,五兵尚书曹纳入尚书省,主掌兵权。 隋唐,三省六部制,兵部掌兵权。 不过,不难窥见,自西周至隋唐,都是单一的司衙执掌兵权。 大周不一样,兵权三分。 枢密院掌调兵权、三衙掌练兵权与赏罚权,临时统帅掌统兵权。 至于兵部,责权已经偏向于辅助,主管粮草、舆马、器械。 该说不说,这一套掌权流程,还真就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枢密院掌调兵,可枢密院长官是文官,也即意味着武将调兵受文臣限制。 三衙,也即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与侍卫步军司。 三衙掌练兵权,本质上是武将管练兵。 士卒的管理、训练、升降、赏罚,都是武将责掌控。 不过,与之一并实行的还有“更戍法”,士卒与将领频繁更替。 这就使得兵不识将、将不识兵,难以有凝聚力。 临时统帅,一向都是官家任命。 粮草是兵卒的命脉,兵部管粮草,没有粮草,枢密院和三衙自是不敢乱来半分。 一套流程,微妙平衡,兵权就彻底掌控在了皇帝手上。 当然,这种法子也不是没有缺点。 缺点就是——将不识兵,兵不识将,战斗力奇差! 武将轮值,不能长期担任某一军伍的主将,辛苦练兵就会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一来,除了得罪士卒以外,练兵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如此,武将自是“管兵”为主,而非“练兵”。 这种制度带来的问题,必须得改制! 实现大一统,从来就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燕云拓土,本质上是吃了“信息差”,享受了武器代差带来的优势。 可问题就在于,武器代差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陶瓷炸弹,主要核心还是惊马。 可若是辽人精心训练一二,以烟花平替,自可使得战马不惊。 从攻伐上讲,陶瓷炸弹也主要偏向于埋伏和防守,一旦涉及进攻,效用就大打折扣。 此外,冷兵器有其独特的优势,但凡科技没有发展到诞生“众生平等器”的地步,冷兵器与骑兵的组合,就是绝对的战场收割机。 初步的陶瓷炸弹,真要细究起来,还是不太可能一举葬送冷兵器时代。 要想大一统,军卒的战斗素质一点也不能忽视。 否则,大概率还是不能行。 只能说,辽、周百年相争,大周屡屡惨败,从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这一问题也不难解决。 不难预见,让兵与将的组合固定即可。 兵识将、将知兵,自可拔高战斗力。 不过,这种法子拔高了武将的权力,必须得剥夺一部分。 由此,也就有了权责重新划分一说。 为了平衡,江昭打算剥夺武将的赏罚权、升降权,以及军饷发放的权力。 这些权力,通通归拢兵部! 兵卒厘清,也即统计军中实际人数,定期一年统计一次,确保军中人数真实,一些老弱病残,该安置就安置,可大批量送入熙河十二州,耕种田地。 军饷改革,主要就是剥夺武将发放军饷的权力,统一交给官方机构发放,避免产生吃兵血的现象。 “呼!” 长呼一口气,赵策英拾着文书,徐徐踱步,沉吟起来。 这一套军改流程,改了不少东西。 不过,核心没有变——兵权,还是紧紧的握在皇帝手上! 武将练兵,但是赏罚权、升降权,军饷发放都是归拢兵部,也就是在文官手上,仍然可起到文官制衡武将的效果。 “好!” 赵策英连连点头:“上乘良策!” 不动兵权核心,却又能拔高军队战斗力,绝对是鱼与熊掌兼得的上乘良策。 江昭点头,补充道:“不过,武将大都吃兵血,这么一改,便触动了将门勋贵的核心利益。” “核心利益丢失,自是得补一补,以免将人逼上绝路。” 凡是长久的变法,肯定都是以“利益平衡”为核心。 要拉拢相当一部分人,释放一些利益,让受益者主动维持变法的推行。 上一次,针对地方郡望、县望的“重工商业”政令,本质上就是释放利益,持拉拢态度。 如今,轮到了军改,肯定也是一样的做法。 诚然,喝兵血是无本买卖,将门勋贵肯定不太愿意撒手。 但,该释放的利益还是得释放。 核心利益被枪,有退路和没退路,那是两个概念。 没退路,可真就是唯有造反一条路。 “嗯。” 赵策英也知晓这一道理,认可的点了点头去,旋即沉吟道:“江卿以为,什么样利益合适?” 喝兵血,这一部分利益可不少。 从禁军到地方,军中人员的空饷大概是三分之一左右,而一年的军饷支持大概是千万贯。 也就是说,将门勋贵一年单是喝兵血就能贪墨三四百万贯钱。 什么样的利益,能与兵血相媲美? 再不济,也不能差上太多吧? 江昭徐徐吐出两个字:“开采石见银山。” 一句话,拨云见雾。 赵策英恍然,不禁点头:“好主意!” 大周境内,银山开采主要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官府让百姓服徭役,予以开采;一种是官私合采。 其中,官私合采大概是二八分成。 官府二,私人八! 这主要是开采银山消耗人力物力太重的缘故。 银矿开采,依赖大量人力、资金投入,且勘探、开采过程风险相当之高。 为此,便有了官私合采。 所谓的私人,基本上就是一些以开采银山为生的百姓,亦或是商人。 开采银山,利润肯定是有不少,但以此为生的百姓足足有几十万,分润下来也就勉强过活。 江昭说的利益分润,就是让勋贵联合开采石见银山。 这一部分利益,一年掏出三四百万贯,绝对不是问题。 要是连这都不能让武将安分,那也就怪不得朝廷无情! “七三分?”赵策英眯着眼睛道。 石见银山与别的银山不一样,产量贼高,银矿含银量也大。 二八分肯定不现实,必须得七三分,七成是官府的。 “差不多。”江昭点头。 二八分,算是绝大多数银矿的官私分成。 不过,偶尔也有含银量较高的银矿,能够达到五五分成的地步。 石见银山更高,自是还能往上涨一涨。 “好。” 赵策英大袖一挥:“着人,诏宁远侯、镇南伯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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