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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我,小阁老,摄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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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在下江昭,淮左人士,官拜参知政事,文渊阁大学士,入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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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浙路,安抚司。 以安抚使陈继为首,几大司衙长官汇聚于此,无一例外,皆是愁容满面,颓丧不堪。 “啪!” “究竟是谁烧的火?” 主位,陈继一拍木几,眼中有着不可抹去的怒意与惊慌。 相比起官官相护,将错就错的罪责,火烧钦差可是严重了不止一点半点。 关键就在于,还真就没有谁有动机去烧杀钦差。 毕竟,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钦差涉及君王脸面,杀之视为谋逆。 一旦杀了钦差,意义可就彻底不一样,凡是两浙路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得遭殃。 “柳主事,纵火之人究竟是谁啊?”转运使刘钧一叹,颇为垂丧。 杨武案,其妻徐氏一路向上打官司,不乏他暗中助力。 为的,就是借机政斗,搞一搞安抚使陈继。 可谁承想,竟然有人敢火烧钦差? 火烧钦差,等同谋逆,牵连甚广。 上头,甚至就此冻结了两浙路的一切人事任命。 非但可能是空谋划一场,甚至还有可能贬官、流放。 一道小小的冤案,牵连如此之大,着实是倒霉。 提点刑狱司主事柳立起身,拱手一礼,上报道:“淳安县令钟慎的次子,钟尤。” 火烧钦差,实为大逆不道之罪。 凡两浙路官吏,上上下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许连带责任。 提点刑狱司掌,却是趁机主动揽下了钦查真凶的活计。 为的,就是得到一丝“减刑”的机会。 这会儿,几大主官汇聚,也是因为提点刑狱司的钦查有了突破,特来公然宣布。 “县令次子?” 陈继皱眉,不解道:“他为何火烧钦差?” “钟尤此人,不学无术。” 提点刑狱司主事柳立从怀中掏出一道卷宗,徐徐道:“平日里,此子常与一些地痞流氓厮混,欺压乡邻,为祸一方。” “杨武一案,刑部主动钦查,下放了足足九位钦差,为查明真相,九位钦差几次上访淳安县令的宅子,或是问话,或是采口供。” “钟尤得知此事,担心案子真相大白,老父亲官位不保。” “为此,却是特地喊上了十几名地痞流氓,趁着九位钦差于客栈暂时进膳之际,拉上门栓,添上柴火,火烧钦差。” 柳立继续道:“九位钦差,七位烧死,两位持刀破窗逃走,连夜入京。” 说完,柳立落座,默不作声。 “竖子啊!”陈继拂面,哀嚎着长叹。 这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的蠢人? “就是不知,朝廷这一次定下的判罚力度如何?”转运使刘钧一叹,面上有抹不开的愁意。 火烧钦差,几百年以来并无先例。 说是与谋逆等同,但究竟判罚到何等程度,却是无人可知。 毕竟,既是与谋逆等同,那就是以谋逆为参考标准,存在一定的上下浮动。 唯一可参考的例子,或许是太宗年间的一桩“假冒钦差”的重案。 昔年,太宗皇帝执政,时常私下任命一些秘密使者,监察四方,执行命令。 一位名为李飞雄的人抓住了机会,假冒钦差,混的如鱼得水,并得到了不少驿卒的支持,意欲借此自立为帝。 最终,朝廷平叛,凡与其关联的驿卒,尽皆夷灭三族,凡与其有交集者,不管知情与否,皆作“谋逆”之罪,疑罪从有,或凌迟,或斩首。 甚至,就连不少文官都遭到了腰斩,破了“不杀士大夫”的训诫。 从判罚程度来讲,“假冒钦差”案的判罚相较于谋逆而言,却是要重上不少。 甚至,一度超过了法定刑规定的上限。 因此,火烧钦差,究竟是相比起“谋逆”要高一些,亦或是低一些,就纯粹跟官家的脾性有关。 可能更重,也可能更轻。 火烧钦差,两浙路文武百官肯定都会受到牵连,但牵连也分轻重。 贬官是牵连,流放是牵连,斩首也是牵连! “唉!” 陈继长长一叹,摇头道:“不知啊!” 从火烧钦差上报的那一刻起,两浙路进奏官就不再往下传达任何文书。 朝廷的决意,两浙人自是不可能知晓半分。 余下几人,相视一眼,暗自叹气。 谁承想,一道小小的冤案,就能酿成如此大祸呢? 谁承想,竟然真的有人敢火烧钦差呢? 命中有此一劫啊! 淮水。 江水悠悠,波澜不兴。 桅杆林立,风帆高扬,足足几十上百艘大船,行于江水。 为首的官船上,江昭、顾廷烨、王韶、王安石、滕甫、王珪、陈荐、姚兕几人,一齐立于甲板。 “火烧钦差,势必重罚。可具体如何重罚,还望阁老示下。”滕甫拱手一礼,面色凝重。 他是两浙路的人! 可也正是因此,他却是知道两浙路这一次究竟会何其之惨。 江昭,这位可是官家最为信重的内阁大学士。 以江阁老为主导,持尚方宝剑,有便宜行事之权,钦查两京一十四路。 由此观之,官家何其的愤怒。 关于判罚的程度,甚至有可能是上不封顶! 江昭抬眉,回首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阁老放心,官家之震怒,滕某一清二楚。”滕甫拍着胸脯道:“滕某,绝不徇私!” “那依滕御史之见,官家为何钦点出身两浙路的你南下,而非右都御史?”江昭平和问道。 此次,刑部、吏部都是遣“左侍郎”南下,唯有御史台是一把手南下。 并且,这个一把手恰好是两浙路出身。 要说这其中没有官家的考量,那绝对是假话。 一样都是让御史台主官南下,二把手下去也是一样的效果。 江昭特地这么一问,却是有提醒的意思。 起码,滕甫得认清自己的“定位”。 经江昭一提醒,余下几人,齐齐望了过去。 滕甫受诏南下,的确是让人有些意外。 “安抚?”滕甫凝眉,试探性的说道。 作为两浙人,他自然也有考虑过官家让自己南下的目的。 毕竟,一般来说,还是以“回避制”为主。 “应该是吧。”江昭淡淡道。 如今,两浙路没有入阁之人。 正二品的滕甫,就是两浙路官位最高的存在。 火烧钦差,注定了得重重的罚一罚两浙路。 其效果,起码得达到震慑两浙路百十年、两京一十四路几十年的程度。 这样程度的判罚,自然会不可避免的让两浙路为之躁动。 官位、权势、名望都是最高的滕甫,以审判者的姿态南下,要么是动刀子,要么是安抚。 犯了错,就得老老实实的挨打! “下官受教。”滕甫一怔,长叹一声,了然点头。 江昭望了一眼,徐徐道:“相较于谋逆而言,要重!” 滕甫一震,不敢作声。 “不过,并非是重在罚人,而是重在罚路!”江昭平静道。 “还望阁老解惑。”滕甫恭声道。 说是“绝不徇私”,但要是能捞一捞两浙路,他肯定会试着说一说好话。 “两浙路的堪舆图呢?”江昭沉吟着,问道。 “这儿。” 顾廷烨一招手,从怀中掏出一幅堪舆图。 这玩意,船上大员几乎是人手一幅。 堪舆图入手,几人齐齐望了过去。 “淳安。” “钱塘江。” “富春江。” “龙门山。” 沿着几道地名,江昭一一折迭。 然后 “咝!” 一撕,两浙路一分为二。 “淳安县以南,为两浙东路;以北,为两浙西路。” 几人相视一眼,齐齐心头一震。 这是要改建制了啊! 滕甫连忙低头。 这种大局上的重罚,捞不了! “除此以外,科考资格、擢升年限,都会有限制。”江昭继续道。 这个时代,要想一路几百万人痛彻心扉,非得从限制春闱大试的资格,以及官位擢升两方面入手。 其实,本该有“赋税”的限制,也即拔高赋税。 不过,相较于科考资格、擢升年限而言,赋税苦的本质上是劳苦百姓,而非读书人、士人。 拔高赋税,未免太过缺德,却是没必要。 至于文武百官,那基本上是从上到下,从九品到二品,该贬就贬、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该夷族就夷族。 反正,相较于太宗年间的“冒充钦差”案,起码是不相上下。 区别就在于,太宗年间的“冒充钦差”案更偏向于杀人,“火烧钦差”案更偏向于政治打击。 谁让两浙路撞了上来呢! 近一年时间,一次开疆拓土,一次废后肃清,让官家彻底掌握了君权,稳居神器之位。 结果,掌权不久,两浙路就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可谓是撞在了枪口上。 官家恰好就借此试一试刀剑利否! 滕甫一叹。 这种大局上的打压,江昭肯定跟官家单独谈过话。 捞不了一点! 六月十七,杭州。 残阳西坠,暮云低垂。 江岸,不时有贩夫走卒、戍吏水手,走动来去。 或许是受到了火烧钦差的影响,诺大的港口并没有想象中的繁忙,反而有种难言的寂寥。 “咦?” “这会儿还有大船?” 江面,几道桅杆若隐若现,巡逻小吏一诧,不禁伸手指去。 几名一齐巡逻的小吏,齐齐望了过去。 “不对!” 仅是望了两眼,几人就面色骤变。 无它,桅杆越来越多,一道又一道竖起。 不足几息,更是隐隐可望见船上密密麻麻的长枪铁甲,精锐士卒。 “快,撤。”几人呼了一声,连忙往回跑。 不少贩夫走卒一望,皆是连忙退去。 最近,火烧钦差一事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那百十艘大船之上,俨然就是朝廷遣来的禁军! 约莫一炷香。 “栓上揽绳!” 不时有水手长呼,大船泊岸。 江昭立于渡口,衣袂飘飘,举目眺望。 顾廷烨、王韶二人,一左一右,余下的几位主官,一字并列。 但见两岸水波平缓,湖山锦绣,人烟阜盛,实为鱼米之乡。 “两浙路,着实是富庶之地。” 江昭慨叹道:“可惜了。” 火烧钦差,触犯禁忌,注定得遭受一波清算。 滕甫一叹,低头不言。 本来,两浙路算是一等一的富庶之地,几乎可与淮南东路相媲美。 经此一事,怕是得衰落上几十年。 毕竟,有了火烧钦差之举,皇帝心中绝对会留下一块“疤”。 两浙人要考三鼎甲、庶吉士,估摸着都要难上不少。 “传令下去,列阵!”顾廷烨走出几步,大吼道。 “传令下去,列阵!” “传令下去,列阵!” 一声声长喊,两万五千禁军就此列阵,持矛提盾。 更有甚者,手持神臂弩,面色肃穆。 “此地,相距钱塘江禁军大营不足五里。” 王韶望了几眼堪舆图,说道:“钱塘江禁军大营驻扎了五千禁军,约莫是杭州禁军的一半,两浙路禁军的三成左右。” 江昭点头,吩咐道:“就此行军,先掌控杭州厢军吧。” 上岸第一时间,必须得掌控禁军兵权。 是以,即便士卒略有疲乏,也只能行军。 “诺!” 顾廷烨、王韶二人相继一礼,一齐下令道:“开拔!” 大军开拔,顾廷烨望向亲卫,问道:“石头,马呢?” 大船主要是运人,不方便运马。 好在,石头是漕帮帮主的弟弟。 借着漕帮的漕运,也能提前备好马匹。 “有,有!”石头点了点头,喊上一些人。 不一会儿,就拉来了百十匹骏马。 “驾!” 几位主官、大小将领相继上马,随军出行。 钱塘江,上沙驻地。 两军相对,肃杀四起。 或是持矛,或是提盾,或是控制弓弩,仿若下一刻就要厮杀起来一样。 “汝是何人,竟敢擅闯军营?” 着甲偏将骑马走出,怒声问道:“可有朝廷文书?” 自太祖皇帝以来,因“强干弱枝”与“内外相制”的制度缘故,兵马驻地都有严格的规范。 一支军队猛地走进了另一支军队的驻地,自是不免遭到警惕,视为“潜在叛乱”。 此外,也涉及一些“越权干预”问题。 从本能上讲,却是会下意识的产生排斥反应。 “驾!” 江昭一牵缰绳,上前几步。 顾廷烨、王韶二人仅仅相随,落后半步。 “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呢?让他出来说话。”江昭平静道。 这偏将有点地位,但做不了主。 偏将举目望去,却见说话之人一身紫袍,面容俊朗,甚是儒雅,手扶佩剑,从容不迫,自有渊渟岳峙,雍容威严之气度。 典型的大人物! 仅是几息,又相继走出几人,皆是着紫袍。 相比起说话之人,自是少了几分气度,可也是一等一的儒雅威严。 “好。”偏将连忙应下,不敢违逆。 “不过,副总管受人宴请,这会儿不在军营,估摸着得两炷香才能唤过来。”偏将生怕怠慢,连忙解释道。 “不妨事。”江昭摆手。 如此,两军对峙。 约莫三柱香。 偏将一脸的焦灼,不时望向城中方向。 “大人稍待,估计快了。”偏将面上泛汗,有些心慌。 这可是紫袍大员! 而是,还不止一位紫袍大员! “不妨事。”江昭平静摆手。 从这偏将的应对来讲,起码也算是中人之姿。 面对两万五千禁军、几位紫袍大员,仍能说话不颤音,已经是相当不错。 “驾!” 不一会儿,一道马鞭声传来。 “来了,来了!”偏将一拍巴掌,心头一松。 “什么人唤本帅啊?” 那兵马都副总管,面色红晕,估摸着是喝了不少酒,乃是乘马车而来。 此刻,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 偏将连忙走过去,低声说着些什么。 “什么,擅闯军营?” 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甚至都没看江昭一眼,就挥手道:“不管是什么人,擅闯军营,格杀勿论!” “孽障!尔竟敢如此怠慢钦差!”江昭呵斥一声,面有不愉。 “嗯?” 一声大喝,让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清醒了些许,望了一眼江昭。 几道紫袍,让他又清醒不少,出言问道:“你是何人啊?” “哼!” 江昭冷哼一声:“在下姓江,名昭,淮左人士,官拜参知政事,文渊阁大学士,入阁总揆机务,授光禄大夫,太子少保,赵国公,奉旨钦差提调两京一十四路一切军政要务,受天子钦赐桓王剑,予以便宜行事之权。” 每说一句话,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就清醒一分。 说到最后,其更是面色通红,眼神清澈。 “江,江——” 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心头大震,结结巴巴的喊了两下,连忙下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阁老恕罪!” 说着,重重一拜。 江昭身子一侧,负手伫立。 “仲怀。”江昭轻唤一声。 顾廷烨领会,下一刻从袖中掏出一道明黄色绣龙锦套,大喝道:“圣旨在此!” 霎时,三万余人,齐齐下拜。 顾廷烨持诏,徐徐念道: 【朕膺天命,御宇海内。 特擢参知政事、文渊阁大学士江昭为钦差,授桓王剑,总理两京一十四路军政刑名,凡抗命者皆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布告天下,咸使知惧! 钦此。】 “谨遵圣谕,不敢有违,谢陛下教诲!” 三万余人,齐齐一拜。 其中,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面颊通红,念得格外大声。 “近来,两浙路火烧钦差七人,恐有谋逆之嫌。” “本官此来,实为统辖钱塘五千士卒。” “副总管,可有疑异?”江昭问道。 “没有,没有!” 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连忙道:“阁老让小的做什么,小的就做什么。” 江昭瞥了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都已是黄昏时分,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饮点酒,并非不可理解。 “谢阁老!”两浙路兵马都副总管松了口气,连忙又是一礼。 江昭点头,摆手道:“就地,安营扎寨。”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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