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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百年,我成诸天避忌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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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厄运初显,绝境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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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魔渊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墨绿瘴气在黑暗中无声流淌,将残破的窝棚裹挟其中,如同巨兽腹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林夜盘膝坐在角落尝试调息,心神却始终无法沉静。 并非因为墨家追兵的阴影,也不是谷底深处传来的恐怖嘶鸣,而是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滞涩感——仿佛周遭空气都变得粘稠,连命运都在对他露出讥诮的冷笑。 他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瘴气,强压下心头不安。 “许是精神力透支后的幻觉。” 他低声自语,目光落在脚边几块暗青色岩石上。 伤势未愈,灵力紊乱,一件趁手的武器成了当务之急。 没有精铁兵刃,只能就地取材。 他拾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触手冰凉粗糙。 运转起体内仅存的一丝灵力,汇聚指尖,开始小心翼翼地打磨。 动作缓慢专注,每一分力道都恰到好处。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石矛雏形渐显。 尖端薄如蝉翼,泛着石质特有的冷光。 成了。 林夜眼中掠过一丝微光。 有了它,至少能在毒虫猛兽面前多一分挣扎的余地。 就在他准备修整矛身时,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林夜动作僵住。 只见那即将成型的石矛尖端竟从中断开,断面平滑得诡异,仿佛被无形利刃精准切割。 断裂的石片带着刁钻力道擦过他的脸颊。 一丝刺痛传来。 他抬手抹去,指尖染上殷红。 血痕不深,却像冰冷的嘲弄。 他盯着手中残矛,又看向深嵌木柱的石片,眉头紧锁。 石质均匀,灵力平稳,怎会无故断裂? 还断得如此恰到好处? 夜幕深沉,谷中毒虫窸窣作响。 林夜点燃收集来的艾草,橘黄火苗带来些许暖意,辛辣气味暂时驱散了周遭阴冷。 他靠坐墙边,准备借这点暖意休憩片刻。 异于寻常的爆裂声骤然炸响。 燃烧的艾草火堆仿佛被投入火药,炽热火星向四周迸射。 其中一点不偏不倚,落在旁边那堆干燥苔藓上。 明火瞬间腾起,贪婪舔舐着腐朽木柱。 该死。 林夜脸色骤变,猛地弹起。顾不上伤势,扑到火源前用衣物、用手掌拼命扑打。 灼热感烫伤皮肤,浓烟呛得他连连咳嗽,旧伤撕裂般疼痛。 一番狼狈扑救后,火势终被控制,只留下一片焦黑狼藉。 窝棚内弥漫着焦糊与艾草混合的怪味。 林夜瘫坐在地喘着粗气,脸上沾满烟灰,手掌火辣辣地疼。心却比手掌更冷。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他走到角落,拿起粗竹制成的简陋水筒。 里面盛着他费力收集的清水。 干渴的喉咙急需滋润。 他举起竹筒仰头欲饮。 竹筒侧面,一道崭新裂痕骤然蔓延。 清水喷涌而出,浇了他满头满脸。 冰冷的水流顺着脖颈滑入衣内,激得他浑身一颤。 竹筒,裂了。 林夜握着裂开的竹筒僵立原地。 水滴从湿透的发梢滴落,在寂静中溅开细碎水花。 石矛断裂,火堆异爆,竹筒自毁……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意外接连发生,频率高得令人发指。 它们不像瘴蜥扑杀那般致命,却更像无处不在的戏弄,不断消磨意志,摧毁本就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在这无人可依的绝境,连最基本的稳定都成了奢望。 他还能相信什么? 相信垫脚石不会突然松动? 相信调息时灵力不会莫名岔走? 相信这残破窝棚不会在下一刻无故坍塌? 一股远比面对追兵凶兽时更深的寒意,如毒蛇般缓缓缠上心脏。 林夜呼吸粗重,在残余火光映照下脸色异常苍白。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弥漫,瞳孔深处是难以言喻的惊悸。 不对。 记忆闸门被这股寒意冲开,无数被他归咎于运气不好的往事汹涌而至——幼时玩耍,唯独他摔断腿; 学堂笔墨,总是莫名损坏;偶得机缘,必生枝节; 乃至被墨家追杀,其中似乎也有些难以解释的巧合。 以往只觉比旁人晦气,时运不济。 可如今,在这灵力紊乱、诅咒初显的绝境压迫下,这些分散的倒霉事件仿佛被无形丝线串联,指向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可能: 难道这并非运气差? 难道他林夜,天生便背负着某种厄运? 这个念头如惊雷炸响。 若真如此,在平凡时日或许只是困扰,可在这步步杀机的坠魔渊中,任何微小意外都可能成为致命一击。 误入毒瘴,踩中凶兽,搏斗时武器崩碎…… 这不再是外部威胁,而是源自本身,无法摆脱,如影随形。 他连自己都无法信任。 就在心神剧震的刹那,体内紊乱的灵力和初掌握的诅咒之力仿佛受到刺激,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 以他为中心,一种极其隐晦的力场开始缓慢扩散。 它不带来力量,只带来混乱与不幸的引子。 窝棚外,一只拳头大小的腐囊蜘蛛悄然靠近,八只复眼闪烁嗜血光芒。 它爬上附着微弱霉运诅咒的警戒石,准备发起偷袭。 就在跃起的瞬间,旁边一株早已枯萎的藤蔓突然弹起,恰好缠住它的步足。 发力失衡,跃击变形。 它没能扑向林夜,反而一头栽向侧方那丛幽蓝的蚀骨花。 花瓣如兽口合拢,粘稠消化液开始分泌…… 窝棚内,对此一无所知的林夜正沉浸在无边的寒意与自我怀疑中。 他对力量的探索,无意间撬动了更深层、更禁忌的存在。 这种力量,敌我不分,毁灭一切。 然而祸福相依。 在这极致厄运笼罩下,异变陡生。 或许是诡异力场干扰了此地平衡,或许是接连意外触动了什么。 就在腐囊蜘蛛被吞噬的不远处,一片笼罩在浓郁瘴气下的淤泥忽然咕嘟冒起气泡。 一点微弱却纯粹的幽光自淤泥深处渗透而出,那光芒深邃得令人心悸,隐约可见中心有物事沉浮,轮廓似一张面具侧影,散发着扭曲感知的诡异波动。 它一直被深埋在此,却被初生的厄运气场稍稍牵引,显露痕迹。 林夜猛地心悸,抬头望向那个方向。 尽管隔着窝棚与瘴气,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被轻轻触动。 厄运带来毁灭,也带来常人无法触及的机缘。 他体内的诅咒之力与那幽光产生微弱共鸣。 这究竟是更深绝望的开端,还是绝境中扭曲的曙光? 林夜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仅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或许还要与这该死的命运本身,斗上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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