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想借机打探一下这个世界的升级机制。
“高啥啊……”这次开口的是空门，他憨厚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皮糙肉厚，一直在前面顶着，现在也才3级。霞客和江南，他们俩都是2级。”
“这么低？”张凡故作惊讶。
“你以为呢！”徐霞客苦笑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这游戏最坑爹的地方在于，外面的野怪，杀了就没了！根本就不会刷新！”
张凡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不……不刷新？”
“对，不刷新。”
徐霞客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每一只怪，都是独一无二的资源。
咱们今天也就是走了狗屎运，才在林子深处碰到这么一头落单的野猪。
就这么一头，我们三个人，又是陷阱又是风筝，磨了半个多时辰才把它给弄死。
结果呢？三个人分了分，每个人也就涨了几点经验。”
张凡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等级也太难练了吧？
怪物不刷新！
这意味着这个游戏世界的资源是绝对有限的。
想要升级，想要获取材料，就必须不断地去探索更广阔、也更危险的未知区域。
这已经不是普通网游的玩法了，这分明就是一个真实世界！
“不过……”徐霞客看着地上那头野猪，愁眉苦脸的表情又多了一丝欣慰。
“这尸体倒是挺值钱的。
村里的屠夫张三刀说了，这么一头五十公斤的野猪，他愿意出……二百个铜板收！”
“屁！咱们要是有屠宰、烹饪生活职业，这头猪卖五百文钱都能。”空门无奈叹气。
“二……五百个铜板？”
张凡很惊讶，感觉自己快要不会算数了。
一文钱一百块，五百个铜板，那就是……二万块人民币！
不对，是五万。
一头猪，五万块！
“抢银行都没这么快啊！这哪是野猪，这分明是一座会跑的金山啊！”
他的心脏“怦怦”狂跳，看着那头野猪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火热。
张凡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用菜刀完美分解排骨的场景，那个被【砍柴】技能加持过的、对“薄弱纹理”的精准掌控。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涌起。
“要不……我来试试？能不能学会屠宰？真学会，就说我家里以前是杀猪的？”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强行掐灭了。
不行，太冒失了。
很明显徐霞客他们是没有特殊能力了，他绝对不能展露天赋。
而且，人家知道他是刚来游戏的新人，这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已经学会生活技能。
他强行将目光从野猪身上移开，又问起了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那……徐大哥，这野猪会掉装备吗？”
“掉装备？”徐霞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一笑，随即又叹了口气。
“兄弟，你想多了。
这游戏，杀怪就不掉装备。
你看这猪，系统提示了，最多就是掉点【粗糙的猪皮】、【坚硬的猪骨头】之类的材料。
想要做装备，得把这些材料，拿去给村里的皮匠或者铁匠，再花一大笔钱，请他们帮你打造。”
“我们现在这点家当，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有那闲钱去搞装备啊。”
张凡都已经麻木了，默默地将这些关键信息记在心里。
技能难学，但他有天赋，这是他最大的优势。
练级困难，怪物不刷新，意味着闷头刷怪的路线走不通，必须依靠任务和探索。
赚钱的门路，目前看来，就是做任务和出售各种材料，尤其是高价值的动物尸体。
装备的来源，不是打怪掉落，而是生活职业玩家制造。
这个游戏必须生活技能为核心，集生产、赚钱、强化自身。
“行了，不聊了，累死我了，赶紧下线睡觉。”
徐霞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这猪就先放这儿吧，反正祠堂是安全区，丢不了。明天再想办法处理。”
空门和梦想江南也纷纷表示要下线了。
“凡尘兄弟，明天有空再聊。”
“嗯，好的，大哥大姐慢走。”
张凡与他们告别，看着他们三人的身影在原地化作点点白光消失，心中感慨万千。
他也算是幸运了，有天赋，不用去努力。
带着满满的收获和对未来的规划，张凡也心满意足地在心中默念。
“下线。”
意识回归的瞬间，张凡猛地从沙发上坐起。
熟悉的公寓环境映入眼帘，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墙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晚上快午夜了。
游戏里过去了大半天，现实世界也同样如此。
张凡起身走到书架前，看着上面摆放着的一排排关于游戏美术、三维建模、人体结构、粒子特效、MAX精通之类的专业书籍，百感交集。
这些，曾是他赖以生存的饭碗，是他为了那份九千块的月薪而熬夜苦读的证明。
但现在，它们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
“可惜了这些好书，唉。”
张凡下定了决心。
他将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地取下来，连同电脑里那些成G的教学素材和项目文件，准备全部整理出来，找个时间一次性处理掉。
“再见了，我逝去的青春。再见了，打工人的生活。从今天起，老子就是职业玩家了！”
他哼着小曲，感觉自己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
就在他拿起一本最厚、也是最枯燥的《游戏角色设定与人体结构精研》时，脑海中，突然鬼使神差地闪过了游戏里那个【读书】技能的属性面板。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他心底冒了出来。
“游戏里的技能……砍柴都能带出来，那读书……是不是也可以？”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
他的心脏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张凡强行让自己冷静，深吸一口气，将那本厚重的理论书翻开，随意找到其中一章关于“人体肌肉纤维组织走向与动态力学分析”的段落。
这一章，他大学时就学过，后来工作了又反复看过很多遍，但每次看都觉得头大如斗，那些复杂的专业术语和枯燥的理论，简直就是催眠神曲。
然而，这一次，就在他的目光聚焦在那些文字上时，感觉已经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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