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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即安?不,本公子意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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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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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富走了过去:“小娘子,公子我不乏,就是向小娘子问个路。” 那女人一听,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 她探头左右望了望: “奴家还以为来了个大买卖……哎,三天没有开张了……那些死鬼都跑去集庆捧那骚蹄子的臭脚了么?” 陈小富:“咳咳,小娘子……” “给钱!问路二十个铜板!” 陈小富从袖袋中一摸,最小的碎银都是二两银子。 他将这银子递了过去:“本公子就是想问问这甘源县的县衙怎么走。” 这女人看着这锭银子眼睛顿时一亮,她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来,伸手取过了这锭银子揣入了袖袋中,又抬手一指: “前边,左转,走到头再右转就能看见了。” 说完这话,她又堆起了笑冲陈小富眨了眨眼:“公子……奴家、奴家的花活其实挺多的,公子如此大方,让奴家好好侍候公子一场可好?” 陈小富一把抓住李凤梧的手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 他回头问了一嘴:“集庆哪个骚蹄子这么有名?她是谁呀?” 女人撇了撇嘴转身入门: “还能是谁?” “当然是秦淮河上新来的如烟姑娘!” 她又转身看向了陈小富: “公子,您就别想见到如烟姑娘了,奴家听说呀……想见如烟姑娘的人排队都排到三个月之后了!” “门槛费都涨到了五百两银子!” “还有许多的大人物!” “公子虽然生得漂亮,但在人家如烟姑娘的眼里……漂亮又不能当饭吃!终究是要看身份地位和银子的!” “公子是不是嫌弃奴家年老色衰?” “要不……奴家给两位公子介绍介绍咱甘源县庆红院的姑娘?” “可不一定就逊色于如烟哦,人家也会吹拉弹唱,比如烟姑娘更懂得善解人衣……如何?” 陈小富拽着李凤梧落荒而逃。 集庆秦淮风月闻名天下。 对此,陈小富在帝京蓟城的时候就已有听说过。 帝京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蓟城花魁稳三年,秦淮姑娘红三月。 意思就是蓟城楼子里的姑娘若夺得花魁,她基本能连续三年坐稳花魁的位置。 但秦淮河上那些楼子那些画舫里的姑娘,花魁这个位置想要坐稳三年简直是白日做梦! 她们能红三个月就很不错了。 集庆虽是旧都,但它是而今是江南道道府所在之处,亦是整个江南甚至是整个大周的商业中心。 这里,是真正的商贾云集。 这里,亦有前朝的许多勋贵。 这里还有着比帝京还要多的文人才子! 有钱的人聚在了一起。 有才的人也聚在了一起。 自然而然,这个地方青楼这个行业就会繁荣昌盛。 青楼很多,生意很好,大周各地,甚至是其他国家的有才有貌的吃这一碗饭的姑娘便会涌来。 这就造成了秦淮河畔风月场里有铁打的楼子流水的姑娘这么个现象。 这里云集了最有才华最有相貌还最善解人意的姑娘,要想夺得花魁,难度自然大增。 更遑论稳坐三年花魁的位置了。 用陈小富的理解就是一个字——卷! 这个如烟姑娘,想必就是新捧出来的,毕竟在帝京时候陈小富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去了集庆,老鬼的事办好之后要不要去秦淮河看看?” 二人向甘源县县衙走去,李凤梧颇为好奇的问了这么一句。 “来都来了,咱们到时去瞧瞧。” 李凤梧沉吟三息:“好!” …… …… 甘源县的晚上还算是热闹。 已是戌时,陈小富二人走出了那条僻静的巷子,便来到了繁华之处。 这条街巷颇为宽阔,两旁的铺子皆无一打烊。 四月的江南哪怕是这样的夜里也没有丝毫的寒意,许多姑娘甚至已换上了夏日的裙装。 街巷里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这才是江南该有的景象。 一路而行,耳畔听来最多的话语居然都是关于他陈小富的! 大周陈爵爷送老鬼灵柩至甘源县,夜宿龙门客栈这件事,已经在甘源县传遍。 这件事在甘源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陈小富护送老鬼灵柩出帝京这件事并没有任何隐瞒。 事实上这一路而来途径的所有城镇的官员都得到了消息,他们早早的等候,就为了见这位陈爵爷一面。 可这位陈爵爷打尖也好住店也罢,那是一个都没有见! 有帝京传来消息,说陈爵爷此行集庆并非公事,仅仅就是完成老鬼的遗愿将老鬼葬在金陵山里罢了。 说老鬼的死对陈爵爷的打击颇大,陈爵爷没有心情会见一路的官员。 这令某些官员大失所望,也令某些官员们松了一口气。 “接待陈爵爷这样身份尊贵的主儿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甘源县县令杜怀生一捋短须,看了看对面的师爷,视线落在了那师爷身后半步的一个戴着面巾的女子脸上。 这女子身材高挑,双眼有神,只是那黑色的面巾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出究竟漂不漂亮。 他端起茶盏来呷了一口,对他那师爷又道: “这可是咱们大周的一尊真神啊!” “听说他在千丈原力挽狂澜,竟然凭着一百多个人,硬是宰了三个神将!” “即便是如霍征这样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也重伤在他的手下,而今不知所踪……” “魏国那位战神也败在了他的手上!” “他粉碎了安知鱼十几年布下的局,在最危急的关头救了女皇一命!” “他亲自送老鬼的灵柩来集庆……内务司显然也掌握在了他的手里!” “女皇对他似乎并不顾忌,这是多大的信任?” 杜怀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徐放下了茶盏,极为感慨的又道:“如此看来,陈爵爷定会上位了……他才十七八岁……这一步估计要登天,恐怕会位极人臣!” “有他执掌朝廷,咱们大周朝,恐怕真会变个模样了。” 那师爷躬身一礼,赞同道:“东家所言不假。” “不过这是个好事,就凭户部这刚下达的税改文书看来,这位陈爵爷虽年轻,却有不逊于曾经的那位苏八斗苏丞相的治世之才。” “这税改文书来的太及时了!” “可以预见咱们大周的商业定会更上一层楼……潘成林对咱们江南道的商业造成的巨大的伤害,想必也能因为这一新政的到来得以治愈。” “商人们应该能重振信心,再次开门营业。” “礼部也送来了文书,说今岁秋要加一场恩科……这恩科取中的学子怎样也要放到一县历练一些日子。” 他又拱了拱手:“东家,左右二相的人肯定会被连根拔出,朝廷必然缺人,东家在甘源县呆了十二年了!” “这甘源县在东家的治理下也很是不错,依属下看来,东家离再上一步已经不远了!” 杜怀生哈哈大笑: “你这老家伙也来打趣本官。” “想什么呢?这官场上的事复杂着呢!” 杜怀生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一声叹息,又道: “这当官啊,绝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凭本事,凭的是上面有没有人提携!” “如本官这样没有背景的人……一县县令就已经到头了。” “至于知府……” 他摆了摆手:“我给你讲呀,这至少需要在吏部有关系才行!” “所以当官这个活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吧,它也复杂。” “如果就是简简单单的当个县令,我只需要将本县治理好,让本县的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让本县的商人们能够放心经商,让本县的学子们能安心于学业即可。” “得一县百姓之爱戴,不被他们背后指着我的脊背骂娘,这便算是当了个好官了。” 说着这话,他自嘲一笑: “可百姓心里的好官却并不一定就是上官心里的好官啊!” “你知道上官需要的好官是怎样的么?” “是按时奉上两敬,还不能少。” “是所治之地无大事,不能给上官添麻烦。” “是随时要去上官的府上卖卖笑,讨一个脸熟,混成上官的心腹……按照上官的意图去做许多违心的事。” “这便是所谓的讨官要官。” 杜怀生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很是感慨的又道: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若是将有限的精力用在了讨好上官揣摩上官之上,哪里还有精力去体察民情为民解忧?” “所以,要当官,要向一步一步往上爬当更大的官,它是极为复杂的!” “这个时候所看的就不是能力了!” “是家世、是背景、是财力、是……阿谀奉承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本事。” “你知道这些东西我一无所有。” “甚至因为河南道灾民之事将田知府都给得罪的死死的。” “哎……我能够在这县令的位置上混到告老就很不错了,指不定哪一天被上面弄个帽子盖下来打入大狱,到时候你可多长个心眼跑路,莫要受了我的牵连才好!” 杜怀生的这席话很是消极,但苗师爷却知道这就是事实。 他沉吟片刻,说道:“东家,若陈爵爷真执掌朝廷,恐怕会不一样。” 杜怀生微微一笑,他没有去与苗师爷辩驳,放下茶盏,他望向了夜空,淡淡的说了两句: “或许吧!” “毕竟年少,难免气傲。” “年少则刚愎自用,气傲则独断专行……你我看看就好。” 【三千字大章,今天就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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